“這還要多謝慕大夫妙手回春。”朱老爺沖對身邊的管家說，“朱順，把東西抬上來。”
“是，老爺。”朱管家讓小廝抬了兩個箱子上來。
“這是咱們商隊從北池帶回來的鹿茸、貝母、肉蓯蓉，還有一些狐貍皮子，左右比外頭買的好些，還請慕大夫笑納。”朱老爺拱拱手。
“朱老爺真是太客氣了，在下只是看診抓藥，實在不好收朱老爺這么些禮物。”
“慕大夫一定要收下，拙荊這胎還請慕大夫費心看顧一二。”朱老爺連連拱手。
“在下定會盡心看顧。”慕染略一思忖，想到去年北池雪女中毒，就是朱老爺介紹過來買燚靈丹的，“朱老爺在北池那邊，可是有做買賣的門路？”
“門路談不上，跑的次數多了，認識些個人倒是有的。”朱老爺很謙虛，“慕大夫是有什么想要的貨物，朱某可以讓商隊幫著帶回來的。”
“在下有位朋友，家里有座茶園，想要把茶葉賣到北池呢。”馬匹通關不好搞，不如走走朱老爺的門路。
“這茶葉……”朱老爺有些為難道，“要是往年去北池做茶葉買賣倒是有些賺頭，今年恐怕行情不行。
剛打過仗，人們手里錢財本就不趁手。據說還有個西涼商隊，在那邊賣茶磚——不但比咱們的明前春茶好，還不用錢，拿馬匹就能換得。現在上到王公貴族，下到普通牧民都搶購茶磚，不要散茶呢。”
“我那朋友的茶園就能壓制茶磚，朱老爺要是對茶磚生意感興趣，在下倒是可以給二位引薦一下。”慕染笑得童叟無欺。
茶磚在北池，現在屬于硬通貨，朱老爺早就嗅到了商機：“好的好的，慕大夫要是能引薦，就再好不過了。”
“在下一會兒給他傳個信，讓他跟朱老爺面談。”
“好，那朱某就靜候佳音了。”
沈聰送朱老爺和朱夫人離開，慕染趁著沒人來看診，去后宅跟司燁寒說了，打算讓朱老爺在北池代理茶磚銷售的想法。
“朱老爺手里有人脈，馬匹通關會容易不少。咱們馬匹足夠多，就可以考慮建馬場，養出自己的戰馬來。”慕染越說越覺得此法可行。
司燁寒想了想，酈翊那邊雖然也可以弄來通關文書，但為這種小事冒著被人捉住把柄的危險，實在不值得：“這法子倒是可行，我讓人去跟朱玉才談談。”
“你跟白燊那奸商好好琢磨琢磨，我只能提供個思路，具體怎么做，完全搞不清楚的。”慕染只想做一條富有的咸魚，這種需要費精力的活，還是得做個甩鍋小能手才行。
“好。”司燁寒微笑點頭。
遠在南戎，剛把造船廠理順的白燊在烈烈驕陽下，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
白燊揉揉鼻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人都要烤熟了，還能染上風寒？”
“說不定是秦大人在念叨您呢。”魯巧匠也抹了把汗，繼續調試手中的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