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主子綰發吧。”阿鳶將碗碟收了放到外面，又端了新的冰盆進來。
“不用，左右今日不出門了，我自己弄弄就行。”慕染找了一條發帶，打算隨便將頭發綁一下。
司燁寒接過慕染手中的梳子，才幾下就綰好了單螺髻，然后從妝奩里挑了一支淺藍色的響鈴簪，將發髻壓住。
阿鳶自覺甘拜下風：“王爺綰單螺髻，比奴婢還要利落。”
“我家王爺無論做什么，都是極好的。”慕染撫了撫發髻，不吝稱贊。
司燁寒將梳子放回妝臺，輕聲詢問：“我要去見尚武門的人，你去不去？”
“我去合適嗎？”慕染確實有些好奇，尚武門為什么要派個女扮男裝的人來。
“有什么合適不合適？”司燁寒牽著慕染往書房走。
“后宮不得干政唄。”慕染雖然不認同這個觀點，自己平時也沒少管司燁寒的公事，但對方怕不會這么想……不過，想到對方也是個女子，也就釋然了。
“傳國玉璽和虎符都在你手里，還差干不干政嗎？”司燁寒覺得，把他媳婦困于后宅之中，才是暴殄天物。
司燁寒忽然傾身過來：“染兒想做后宮之主嗎？”
“并不想……”慕染誠實地搖搖頭。
“可如果我稱帝，染兒肯定就是我的皇后啊。”司燁寒從前覺得稱帝也可以，但現在，他更加看重媳婦的想法。
“……”慕染一時語塞，皇后是后宮之主，所以，后宮不可能只有皇后一個人。即便司燁寒不愿意，為了平衡各方勢力，也要納重臣、世家之女入后宮……
眼見小丫頭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原本靈動的雙眸籠上霧靄，司燁寒心下著急，將慕染攬入懷中：“染兒，怎么了？”
慕染將臉埋在司燁寒胸前，聲音悶悶道：“司燁寒，即便我很愛很愛你，也不會跟別人的女人分享。如果你廣納后宮，我一定會離開你的……
所以，我永遠不會成為后宮之主的。”
盡管慕染說了前提，但只聽她說‘會離開’，司燁寒的心就是一揪：“我答應過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便不會食言。”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要食言，請最先告訴我。”慕染仰起小臉，目光認真又執著，“我不想別人比我先知道，可以嗎？”
“不會。”司燁寒垂首，在慕染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即便負了天下人，也不會辜負你。”
司燁寒拉起慕染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我的命是你救的，那我這個人便是你的。我不會做讓你厭棄的事情，你也不能不要我！”
“好。”慕染將臉在司燁寒胸前蹭了蹭。
“主子，姜公子到了。”暗衛在門外通傳。
司燁寒理了理慕染的頭發，讓她坐在圈椅里，自己則坐在她旁邊：“讓她進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那人還是早上那身裝扮，進門后便行禮：“在下姜巖，參見主上。”
“免禮。”司燁寒抬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