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帝國時代造反實錄 > 第三百二十章 差點氣到吐血的索額圖
  張嘆又從新科進士里挑選了兩個人,跟他一起組成了一個談判小組,開始跟索額圖一行進行談判。

  楚國殿前司給派了一個千戶協助,即是保護談判小組成員的安排,同時也是對索額圖這個使團進行監控。

  殿前司之前可是揪出了不少清廷內務府安插在衡陽的細作,索額圖此行必然是要跟這些細作聯系的。

  搞破壞幾乎是沒什么可能性的,但是最少也要從這些細作嘴里了解一下楚國朝廷的情報。

  因為楚國崛起的太快,殿前司的反諜工作又做得很好,清廷內務府的情報渠道幾乎被破壞殆盡,對于楚國君臣以及朝堂了解的實在太少,僅有的一些情報還都是通過公開渠道獲得的。

  索額圖來了衡陽之后兩眼一抹黑,壓箱在談判之中占據有利地位,情報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他們一來就被當做奸細一眼看管著,而且還被殺了一個副使,打殘兩個隨員,原本還有些倨傲的氣勢完全被打掉了,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了。

  更別說聯系內務府安插的那些細作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不用住在客棧里了,而是搬進了一個頗為寬敞的小院子。

  只是院子大門上掛著的“四夷館”的招牌讓索額圖心中頗為憤怒。

  這明顯是沈墨將大清當做蠻夷之邦了,完全是一種赤果果的羞辱。

  索額圖當時就想離開衡陽返回北京的沖動,但是卻生生忍住了。

  因為楚國完全不在乎談判不談判,但是大清卻扛不住了。

  如果再不拖延楚軍的進攻步伐,那大清就真的要完犢子了。

  所以再大的羞辱也得忍著。

  不過楚國倒也沒有真將他們當做奸細對待,除了活動不自由之外,不能隨便走動,一應生活供給倒是都很齊全。

  用負責“保護”他們的殿前司千戶的話來說,那就是既然他們遞交了國書,雖為敵國,我大楚好歹也是禮儀之邦,自然不能失了禮儀,讓人詬病。

  索額圖聽了心里直抽抽,你們要真是講禮儀,也不會當著老夫的面斬下老夫副使的首級了。

  至于那個副使是自己作死,這不在索額圖的考慮范圍內。

  畢竟要想殺人,總能找到理由的。

  在索額圖看來,這就是給大清,給他們的一個下馬威。

  沒錯,這的確就是個下馬威,只不過是一個尺度的問題。只是這尺度大的讓索額圖一行人心驚膽戰,雙腿發軟。

  在入駐“四夷館”的第三天,雙方開始談判。

  楚國的首席談判代表張嘆張舍人直接言辭明確地提出了要清廷歸還占領楚國的所有領土,將所有的軍隊以及官員撤出,并不得帶走任何財產和百姓。

  至于哪些是屬于楚國的土地,張舍人給出的答案也很明確。

  “自然是北至長城,南至南海,東至琉球,西至西域這個范圍內所有土地。”

  索額圖對于這個要求目瞪口呆,差點心絞痛發作。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明明你們楚國如今的所有疆土都是從大清手中搶來的,我們如今默認了,也不要求你們還回來,但是你們也不能這么不要臉吧,還要覬覦我們剩下的土地?

  看索大人黑著臉不說話,一名滿清隨員跳了出來,大聲抗議:“一派胡言!你們楚國如今所有的疆土都是原本屬于我們大清的,我大清皇帝陛下寬容大量,已經承認了這些疆域歸你們所有,你們還有什么理由要求我們其他的土地?你們怎么不去搶啊?”

  張嘆的一名助手,也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名叫李安,聞言“啪”的一聲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說得好啊。如果這是你們的態度,那就各位請回吧。該吃吃,該喝喝,否則以后估計就沒機會享受這些華夏美食美酒了。”

  “你什么意思?”那名滿清隨員一愣大怒道。

  “沒什么意思,就是按照你剛才說的啊,你們不還我們的土地,我們就自己派兵拿回來啊。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諸位不是打算賴在我們大楚騙吃騙喝吧?”

  李安別看是個進士,但是身上卻帶著一種混不吝的氣質,一句話噎的對面的滿清使團啞口無言,一個個氣的臉色漲紅,胸口起伏,都拿眼看向索額圖。

  索額圖也憤怒到差點原地爆炸,但是他畢竟是這次談判的正使,就算再憤怒也得強忍著。

  他知道這是楚國故意激怒他們,想要讓這次談判泡湯。

  只要他們發怒失態,那別說談判了,能不能活著回到北京城都是個問題。

  蘇明振那血淋淋的腦袋已經充分讓索額圖領教到了這位年輕的過分的楚王的殘酷手段。

  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索額圖看著對面的張嘆問道:“張大人,你們這樣未免有些太過兒戲了吧?這畢竟是兩國之間的談判,可不是市井小民吹牛罵架。”

  索額圖自從知道這個只有七品的內閣舍人跟自己談判之后,就跟肚子里吃了一個蒼蠅一樣難受。

  按照兩國交往的對等原則,他堂堂大清一品大員,楚國至少也得派給同樣品級的臣子來作為使者跟自己談判。

  就算楚王沈墨并未稱帝,只是王爵,他手下品級最高的于成龍也不過是個二品,但是那也不能用一個七品舍人這樣的毫不起眼的小官來跟自己談判。

  這顯然又是另一種羞辱。

  但是明知道這些都是羞辱,他也得忍下來。

  不忍又能怎么樣?難不成真的要繼續開戰?

  跟這些比起來,一番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又能算的了什么。

  張嘆微微一笑道:“兒戲嗎?索大人既然是大清的大學士,那本官正好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索大人。”

  “請講。”

  張嘆道:“第一個問題,我家王上祖輩都是湘人。眾所周知,先秦時期,湘地便是楚國的根基之地。楚國歷史上疆域最大時候甚至已經延伸到了當今的河南安徽乃至江浙一帶。我大楚立國也是繼承了昔日楚國的國號,在湖南之地立國。既然繼承了楚國的國號,自然也要繼承楚國昔日的榮光,那是不是也要繼承楚國昔日的疆域才算是名副其實呢?”

  索額圖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這也行?

  繼承了兩千年前一個諸侯國的國號,就要繼承人家當年的疆域。那如果你們改個國號叫“秦”,是不是整個天下的土地都應該是你們的。

  照你們這邏輯,我大清是不是也能……

  忽然一想,大清好像沒什么能繼承的。

  不等索額圖反駁,張嘆繼續道:“第二個問題。方才你方說這天下都是你大清的疆域,是我們楚國從你們大清手中奪來的。那我想問問索大人,你們大清立國多少年?是自古一來就有大清呢還是后來才有的?你們大清的土地是以前就屬于你們呢,還是你們從我中原王朝手中搶來的?”

  索額圖一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誰都知道大清的江山是從大明手中搶來的。而且大清的祖先以前還是大明邊關守將李成梁的家奴。

  這對大清來說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歷史。

  張嘆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你們大清本來是關外的蠻夷,還是大明將領的家奴。你們現在的江山是從我們中原王朝手中搶走的,根本不屬于你們。

  我們楚國雖然立國時間不長,但是我們繼承的是兩千多年前楚國的國號,自然也要繼承楚國的政治遺產。

  楚國也是中原王朝的正朔之一,自然有權將你們奪去的江山收回來。

  所以我們才會提出讓你們歸還我們的土地和百姓,這非常的合理,是有歷史根據的。

  有理有據,很是完美。

  索額圖一言不發,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

  張嘆無視他的憤怒,繼續說道:“第三個問題。既然你們來談判,自然是帶著能夠打動我大楚的條件來的。本官想知道索大人帶來的條件是什么。如果索大人自認為說出來有利于談判繼續往下推進的話,那就不妨說出來我們討論一番。”

  索額圖終于忍不住了,霍然起身:“老夫身體不適,暫時告退,改日再談!”

  說完不等張嘆說話,就轉身拂袖而去。

  身后一群隨從也都黑著臉跟著離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張嘆一行人后,方才第一個發言的進士李安哈哈大笑起來。

  “狀元郎果然犀利啊。你那三個問題一問,饒是索額圖這種積年老宦都被你氣到失態了,我看他那樣子都想挽起袖子揍人了。”

  張嘆笑道:“要動手我也奉陪。拳怕少壯,我幼時跟著家中的護院還是練過幾天拳腳功夫的,雖然聽說索額圖少年時期當過康熙的侍衛,但是不一定能打過我。只是咱們大楚是禮儀之邦,要以理服人,不能隨便動手的。”

  “以理服人?哈哈哈哈……你這理恐怕不僅不能服人,還能把人給氣死了。”

  李安性子不羈,繼續拍著桌子大笑。

  “張兄,咱們這樣談判,能談出結果來嗎?”

  另一名張嘆的助手韓德君有些擔心的皺眉問道。

  張嘆看著他微笑道:“韓兄說的是,這樣談判的確是談不出什么結果來的。”

  韓德君疑惑道:“既然張兄知道,剛才為何還要那么說?這其中有什么道理嗎?”

  三位新科進士,張嘆敏銳果斷,李安不羈狂放,這位韓德君卻是一個謹慎穩重的性子。

  張嘆看著他反問道:“韓兄,你覺得咱們大楚有談判的必要嗎?”

  韓德君沉吟了一下道:“這個問題我也認真想過。從大勢來看,滿清如今內憂外患,烽煙四起,而咱們大楚則是兵強馬壯,政通人和,蒸蒸日上,相比之下,滿清對于談判更加迫切。大楚則是介于可有可無之間。”

  張嘆贊道:“韓兄說的透徹。所以這談判的主動權就在咱們手中掌握著,想怎么談,什么時候談,談到一個什么樣的結果,都要由咱們主導。”

  “王上說過,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談判桌上同樣得不到。但是反過來說,談判桌上能得到的東西,那就不用靠在戰場上拼殺得來。今天這些話自然不是真的要讓滿清退后關外,交出江山,那很不現實。康熙不是那種軟弱沒有主見的皇帝,別說讓他主動退出關外了,就是讓他割讓一兩座城池都不會輕易答應的。”

  張嘆說到這里,看向了李安。

  李安會意,接過來笑道:“談判就是一場心理博弈,跟做生意一樣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當然,這也是王上的話。我王英明!”

  說著還向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惹得其他兩人笑道:“王上又聽不見你的阿諛之詞,再說王上又一向不喜歡阿諛之臣,小心弄巧成拙。”

  三人原來關系就不錯,這自然是玩笑話。

  李安也不在意,笑了笑繼續說道:“王上說過一句諺語。如果你想拆掉一個人屋子的窗戶,那么就想告訴他你想拆掉他的屋頂,甚至將整個屋子都要拆掉,那么這個人就會為了不讓你拆掉他的房子,最后就會答應讓你拆掉他的窗戶。”

  韓德居只是性格嚴謹些,又不是真的傻,聽到這里自然明白過來了。

  “所以我們只要擺出一副要全面進攻奪取滿清江山的態勢來,那么康熙為了保住最后的半壁江山,就要答應我們其他的條件。他如果不答應,主動權在咱們手中,那大軍就繼續進攻,從戰場上親手拿回來就是了。”

  張嘆頷首道:“正是這個道理。王上這次派我們三人負責談判,本就是有磨練我們之意,對于能達成什么結果并不會太在意。但話是如此,我們三人卻絕對不能恣意妄為,不能辜負了王上的栽培和這次的機會,一定要在這次談判之中為我大楚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如果真的成了,那我們三日日后大展宏圖就指日可待了。”

  這話聽得另外兩人都是神情振奮,都紛紛表態一定要好好表現,抓住這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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