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芷珊看著黎真憋屈的模樣，心里暢快無比。
這么多年了，她總算有機會打壓黎真了。
“此事，我必會上報皇上！”黎真義正言辭。
蔣芷珊卻絲毫不怕她，“黎院長隨意！”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沈凌音緩緩站了出來，“副院長，請問，若是德藝院的學生對德藝院的考核成績不服，可否重考？”
蔣芷珊嘲諷一笑，“可以重考！”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但是，不管你重考多少回，我都會為你打零分，你永遠也不可能通過考核！”
這話，猖狂至極！
但不得不說，她確實有這個權力。
德藝院的一眾女先生都生出了不滿之心。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身為德藝院的先生，他們一向稟承初心，對學生公平公正。
但今天蔣芷珊的行為，明擺著就是公報私仇。
她們小聲議論了起來。
“副院長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了？”
“副院長明擺著就是公報私仇……”
“噓……你們別說了，若是讓副院長知道，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能在德藝院任先生，咱們可不容易，若是丟了這份差事，家中人定會責怪！”
“是……副院長的祖父可是蔣太師，親妹妹還是當朝太子妃，咱們可得罪不起！”
“……”
溫如蘭的手緊緊的在袖子里握了起來，看著女兒受委屈，她氣憤至極，“副院長未免欺人太甚，若是副院長不給我女兒一個交待，那就別怕我溫家不客氣！”
她搬出了溫家。
蔣芷珊看向溫如蘭，“呦，這位不是沈夫人嗎？”
她刻意加重了沈夫人三個字！
坐在溫如蘭對面的沈靖連忙站起來澄清，“休要將她和我扯上關系，我和她已經和離，這種德行敗壞之人，根本不配進我沈家的門！”
“對，她早就不是沈夫人了！”沈家人附和道。
個個背脊挺的筆直，似乎還以此事為榮。
這一波確實打臉了溫如蘭。
溫如蘭面色難看的瞪了沈靖一眼，但她并沒有和沈靖爭吵什么，她還分得清眼下最要緊的事是什么。
“請副院長還我女兒公道！”
“好啊，既然你們要公道，那重新考核便是！”
重新考核！
沈凌音就算考的再好，蔣芷珊還是有資格給她打零分。
這根本是不可行的。
蔣芷珊欣賞著他們為難的模樣，心里暢快無比。
對付沈凌音，這還只是個開始！
就在這時，沈凌音突然揚聲道，“重新考核多沒意思，我聽聞副院長是京中女子的表率，琴棋書畫樣樣精湛，不如我和副院長比一場，若是我贏了副院長，那今天的考核便算我通過，我若是我輸了，我便不再糾結考核的公平公正，如何？”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蔣芷珊雖然脾氣不好，但她能做到德藝院副院長的位置，絕不是單憑運氣和身后的背景。
相反，她非常有實力。
蔣芷珊在年輕的時候，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
她能嫁給當時的護國大將軍，也完全是因為她的才氣。
而沈凌音，向來背著個草包的頭銜，即便近來已有長進，但就憑她的那點功底，和蔣芷珊比，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沈凌音瘋了吧？”
“黎院長不是說要進宮為她討說法嗎？她這局若是輸了，黎院長恐怕也沒有理由為她討說法了！”
“她這回真要完了！”
“……”
溫如蘭也皺緊眉頭，“凌音，不要沖動！”
十年前她還沒瘋，蔣芷珊的才氣，她還是聽過不少的，別說是沈凌音，便是當朝太子妃蔣芷嫣只怕也贏不了她這個姐姐。
“娘，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沈凌音投給溫如蘭一個安心的眼神。
溫如蘭知道她這個女兒很有主張，但此時她對陣的是蔣芷珊，如何能讓人不擔心？
那一頭，沈家的人簡直笑瘋了。
“沈凌音是找死吧？”
“看來寒王妃的位置要丟了！”
“丟了寒王妃的位置她以后還能嫁人嗎？”
“呵呵……先是被南平候府退婚，再被寒王拋棄，她這輩子完了！”
“報應啊，誰讓她將我們趕出沈家！”
“……”
蔣芷珊輕蔑的打量沈凌音，沈凌音的棋、書、畫，她都看過，雖然有進步，但和她相比，還差的遠。
她自然沒將沈凌音放在眼里。
但蔣芷嫣提醒過她，說沈凌音此人很狡猾，讓她提防沈凌音。
因此，蔣芷珊遲遲不敢應這一戰。
說白了，這一戰，贏了，她沒有半點好處，輸了，她名聲便會大損！
怎么算都不劃算！
蔣芷珊道，“就憑你，也配和我比？”
黎真突然一腳踏上案臺，指著蔣芷珊道，“再加上我，配不配？若是她贏了，她便通過德藝院考核，可若是她輸了，我便辭去德藝院院長一職，送你！”
咝！
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黎真。
這賭局，也太大了吧？
黎院長為了這個徒弟，也是拼了！
若說沈凌音所說的籌碼于蔣芷珊毫無吸引，那么，黎真的這句話，徹底打開了蔣芷珊的貪念。
她想做德藝院正院長的位子，幾乎想瘋了。
而眼下，黎真的這個條件，無異于將正院長的位置拱手讓給她。
“當真！”
“珍珠都沒這么真！”
“好！”
沈凌音看了黎真一眼。
她這位師父，怎么與前世的穩重、看破紅塵的形象嚴重不符？
但好在讓蔣芷珊應戰了。
“咱們比什么？”蔣芷珊問。
沈凌音自信一笑，“就比副院長最擅長的！”
她這話，又引來在場眾人一片譏笑聲。
蔣芷珊各項技能都精湛，但她最精湛的還是她的畫。
十年前，蔣芷珊便畫過一幅《寒梅踏雪》圖，當時傳到宮里，連崇光帝都贊不絕口，后來還被收藏進了藏書閣中。
要知道，能被崇光帝收藏起來的畫冊，相當于名留青史。
而沈凌音呢？
別說是代表作了，連件拿的出手的作品也沒有。
可她竟大言不殘的挑戰蔣芷珊最擅長的技能。
瘋了吧？
蔣芷珊越發覺得沈凌音自不量力，她冷笑一聲，“那本副院今天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