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溫傾語笑了笑，對前臺的刁難視若無睹，“那麻煩你和童總說一聲，合作的事情還有考慮的余地，如果只是單純覺得價格方面有問題，這些可以再談。”
“好的，溫小姐，你的話我會轉告給我們童總。”
前臺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看來。
今天她是注定要吃閉門羹了。
溫傾語有些無奈，總不能做出硬闖的事情，她只好離開童氏。
坐進車里，溫傾語撥通關萌的電話。
“我和林瑤跑了三四家成衣公司，結果都不太理想……”
關萌的聲音也懨懨的，“要是溫瑤兒的話，估計沒有這么大的能力壟斷整個S市的成衣廠，我懷疑是不是有其他人幫忙。”
其他人……一瞬間，溫傾語腦海里浮現了顧商的臉。
溫瑤兒背后是顧商，除了他，她想不到會是誰。
“小姐，去哪兒？”
前面的出租車司機等得不耐煩了。
溫傾語回神，朝實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顧氏財團。”
“好嘞。”
司機發動車子，飛一般朝顧氏財團開去。
不到二十分鐘。
溫傾語站在了顧氏財團樓下。
這是她第一次來顧氏財團，大樓金碧輝煌，和厲氏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她下了車，走到前臺位置。
像是早就猜到溫傾語要過來，前臺客客氣氣的朝她點頭：“是溫小姐吧？”
“嗯。”
溫傾語點頭。
“顧總現在正在開會，吩咐我和您說，讓您在頂樓休息室等他。”
果然是顧商。
溫傾語有些失望，又有些酸澀。
她以為自己和顧商說了那些話，他或多或少，會看在他們曾經認識的面子上，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可顯而易見，她失敗了。
她緘默不語，跟在前臺的身后進了總裁的專屬電梯，將那些怪異打量的眼神，阻絕在了電梯門后。
她被前臺領到了休息室。
空曠的休息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冷色系的色調，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空曠，溫傾語卻感覺心臟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聽到外面傳來很輕的說話聲。
“溫小姐等了您快兩個小時。”
是前臺的聲音。
顧商來了。
溫傾語打起精神，挺直背脊，不想在顧商面前顯露出一絲頹然。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
顧商走進來，他還是一副溫柔如初的模樣，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脫下西裝外套，走到休息室的吧臺前，問溫傾語：“喝咖啡還是喝水？”
"喝水就好，謝謝。"
溫傾語有點無所適從。
顧商之前對她做的事情，像是影子一樣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看出她的忌憚，顧商笑了一聲,邊給她倒水邊說話：“你不用太緊張，我們很小就認識了不是么，要是想害你，早害你了。”
她的防備和忌憚，都讓他不悅。
怕嚇到她，他只能勉強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嗯。”
溫傾語勉強笑了笑，接過顧商遞過來的水，微微抿了一口，等喉嚨不那么干澀，她直奔主題：“我知道你和霍氏的關系不一樣，溫瑤兒和霍修明又是夫妻，但是——”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調放松，“你也知道，我和溫瑤兒之間關系不好，溫氏和MC的事情，你能不能不插手？”
溫氏和霍氏已經沒有什么直接關系。
顧商完全可以不管。
顧商坐在溫傾語的對面，姿態悠閑。
等她看清顧商的真面目，她才發現，在他的優雅散漫下，是近乎殘忍的冷漠。
他那雙眼睛，隔著金絲眼鏡看著她：“你是在求我嗎？”
“……”
溫傾語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為什么，小時候那個笑著都會臉紅的男孩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商，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她無力的問道。
她不想和厲西霆說，以厲西霆的脾氣，到時候和顧商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
她只能來找顧商。
顧商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他直直看著溫傾語，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很簡單。”
“嗯？”
“離開厲西霆。”
五個字，讓溫傾語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我不會害你。”
顧商收回視線，他拿起旁邊的遙控器，休息室里電視開了，里面的畫面，正是厲西霆……還有一個很熟悉的人影。
是沈榮華。
自從上次被綁架，就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的沈榮華。
她和厲西霆共同進入了一家私人俱樂部，沈榮華看著厲西霆的眼神充滿愛意，隔著屏幕，溫傾語仿佛都能感受到沈榮華的得意。
“你看，厲西霆從來不知道什么叫避嫌，他不適合你，你的仇，我也能替你報，只要你示弱，和我說一句好話，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也不介意你的心里有厲西霆。”
顧商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了。
他站在溫傾語的面前，溫暖的手，輕輕撫摸上了溫傾語的臉頰，“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傾語，讓我們像小時候一樣在一起，不好么？”
柔軟的指腹，在她光滑的臉頰上摩擦。
顧商貪戀那一絲溫度，沒有舍得離開，看著溫傾語的眼神，充滿繾綣的愛意。
溫傾語看著他的眼睛。
她的腦海里，浮現著厲西霆和沈榮華在一起的一幕。
在厲西霆心里。
或許他愛她，或許在他的生命里，她能保留一個位置，可不能否認的，是身邊永遠會有沈榮華的一席之地。
沈家和厲家的關系，不可能說斷就斷。
只要沈榮華不想放棄厲西霆，她就能隨時隨地的出現在她和厲西霆的世界當中。
意識到這一點。
溫傾語的心里涌起一絲濃濃的挫敗。
顧商對她的落寞很滿意，他只要再努努力，她會看到他的。
他在心里祈禱著，傾下身子，想要在他夢寐以求的紅唇上，落下屬于自己的記號。
在他即將吻在溫傾語唇上的時候。
原本沒有動作的女人，側開了臉。
他的唇，從她的臉頰邊上擦過。
“抱歉。”
溫傾語推開顧商，她站起來，眼里已經從開始的混沌變得清明。
“抱歉，不管我有沒有嫁給厲西霆，我們兩個好像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