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565章 圍城內外(2)
  長樂宮此刻正安然的立在長安城正北面的高臺之上,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紅色的宮門,銅雀臺的高基,多少次毀于戰火,又多少次煥然一新。翻遍史冊,很少能毫無差錯的說來,這座長安城還有這處天下唯一的皇城究竟讓多少明君雄主踔厲奮發,締造史官筆下的萬世基業,搏了一個萬古流芳之名,又有多少君王在此備受折磨,走不出自己被皇位困住的潦草一生。

  楊景的身體在從確定遼王謀逆的那一日之后莫名的好了許多,少有肺疾,繼位之后又是夙興夜寐積勞成疾近乎熬干了心血。不過他似乎并不擔心在后世心中留下一個“永文政息,未能長久”結局,畢竟在這位最了解大寧的人眼里,比起從父皇手中接過的那個天下,日后的楊家天下只會更為堅不可摧。

  不可一世的勛貴,對朝廷陽奉陰違的世族,江南壟斷田畝的清流士紳,手掌重兵忠于他姓的邊將,心思奇詭圖謀深遠的藩王,沒有人能贏過天子,也沒有人可以再有力量撼動皇權,這便是楊景心中自己的功績。

  他望著天邊未盡的日色,也望向北面,那里有大寧太祖高皇帝的陽陵,也有了一座嶄新的皇陵。楊景并不忌諱工部屢次上奏催促將自己的福地趕工,似乎在圣躬抱恙太子監國時惹人浮想聯翩,他只當是自己少年玩伴的一個玩笑,一個催促著自己早些駕崩的玩笑。

  “陛下,天涼了,要不進殿避風?”陳和貼心的為楊景取來御風的袍子,一面勸著進殿,一面又取來袍子,一面是為奴為婢該有的提醒,一面是多年來對自己主子的熟悉,陳和也并不覺得自己有些矛盾。

  “陳和”

  “奴婢在”

  “這老三領兵南下,可有毀壞先帝皇陵?”楊景的目光看得長遠,好似想穿過長樂宮的宮墻,還有這座帝都看到北面群山峻嶺之中的皇陵。

  “陛下,遼庶人是以勤王之名作亂,如何敢去毀壞先帝爺的皇陵,奴婢收到消息,這遼庶人過連城之后,還特意繞行數十里去了先帝的陵寢放聲大哭了一場”

  “這逆子還有臉哭?”楊景有些無奈地自問自答了一番,又轉口問道:“皇后的梓宮從陳橋遷到了橋山是放在何處的?”

  “暫且放在山中的千福殿里”陳和半鞠著身子回了一句。

  “等這亂局定了,就讓宸兒去,太子是儲君不該,讓楚王執兒臣之禮,將皇后梓宮送進朕的玄宮里吧”

  陳和聽著楊景的話有些奇怪,這番吩咐明明說與太子更為合適,卻說給了他,如同交代后事一般的氛圍總有些悲涼的意味,讓陳和也來不及細想為何偏偏是楊宸這位就藩在外的皇子去行兒臣之禮,如此舉動,又如何不會惹惱本就因追封趙氏為仁孝文皇后的中宮娘娘。

  眼下的中宮雖與甘露殿失和,卻到底是國母,是太子和楚王的母后,是有鎮國公府可以仰仗的人,如此不顧中宮之意,放在從前可是絕無僅有的事。

  “諾”

  楊景屏退了陳和,自己一人坐在了飛云廊上看著落日,不免也想到了自己,落日余暉,總是這般美得讓人眷戀陶醉。

  孤月懸起,楊泰在九城兵馬司里說完了自己的軍令,歷朝歷代,長安總是因為城池闊大而易守難攻,而帝王總是惜命,不愿做別人的敗軍俘虜,若非退無可退,往往總是棄城而走,便是走不掉,也會選擇用獻城來降換一命茍活。

  但眼下,太子西狩,天子留京為長安留下了另外的一種可能,固守城池,等天下各道源源不斷趕赴長安的勤王兵馬,只要守住長安,大寧的天下依舊穩如磐石。長安城中的武將沒有想要降于楊復遠的人,在他們眼中,此刻的楊復遠就是亂臣,便是有天子的血脈在身,也只是一個叛逆,勾結北奴的舉動讓楊復遠在先帝陵寢的哭聲顯得有些滑稽,誰人不知先帝將陵寢選在了長安以北距離連城不過二百余里的地方就是為了告誡楊家子孫,勿忘祖宗陵寢在北,勿忘北奴胡風是國朝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

  唐橫是楊景請來的人,早在楊復遠攻破陳橋的之前,楊景便已經命人將唐橫從陽陵接了出來,而楊泰知曉以后,在無人可用時也想到這位曾經北寧騎軍的教頭。這位曾經暗中奉先帝之意,在定南衛給自己準備了五萬精騎的老頭子。

  時光的長河總難剿滅英雄夢,在江山有傾覆之危時,這位從南疆歸來的人也自然會義無反顧地選擇領著騎軍殺出長安城。

  一人一馬,舊人重逢的情形并沒有唐橫一路走來時想到的那番讓人肝腸俱碎,楊泰站在衙門之前看著牽馬走近的唐橫只是淺淺地說了一聲:“唐大哥,你來了”

  “王爺,你也老了”

  “我早不是楚王了,天策上將軍,聽起來還威風一些”

  “在臣心里,王爺就是我大寧獨一無二的王爺”

  “不說這些了,可曾見過陛下?”

  “陛下說了,他不見臣,說王爺你有差事要交給臣來做”唐橫看到了楊泰臉色輕微變化的臉色,也接著說道:“王爺不必擔心,臣已經在宮門前盡了三拜九叩的禮數。從王爺孤身入京后,是臣有愧于陛下,陛下對臣有怨氣,臣也是自作自受”

  “走吧”

  楊泰親自領著唐橫走進了九城兵馬司,幾杯薄酒過后,奉楊泰軍令集結的騎軍也知曉了一旦遼王攻城,將領著他們出城迎戰遼騎的是一位多年不曾領兵的老將,一位跟隨先帝打下了江山卻不知為何惹惱了定國公鄧彥打發離京養了許多年馬的老將。

  盡管各自心頭都有些疑惑,率軍沖殺該是少年將軍的事,但因為楊泰,他們愿意追隨唐橫,愿意跟在這位看起來有些瘦削不堪的老頭子身后,隨他一道沖進長安城外遼軍的陣中。

  入夜以后,在將長安城外今日送來的消息篩選一番之后,陳和從影衛在宮城東面的密室之中驚呼而起,匆匆忙忙地穿過雕梁畫棟的宮廊跑到了長寧殿前。作為十萬內宦的統領,陳和早已經將規矩二字刻在心底多年,這一次卻當著所有宮人的面失態了。

  “呼,呼,呼”一直走到楊景寢殿的珠簾外頭,陳和還是止不住的大口喘氣,手里緊緊攥著不久前才從城外送來的諜紙密信。

  “陛下”

  陳振正在為楊景捶腿,看到陳和的汗滴落在殿中,一番慌張的神色也不免有些好奇,正要探聽,又被楊景喚道:“去給陳和擦把汗,做了多少年的事了,大寧的天塌下來有朕頂著,砸不到你們,慌什么?”

  “奴婢知罪”陳和沒有勞煩陳振為自己擦臉,看了一眼楊景只好,輕聲地嘀咕了一句:“你退下吧,主子這兒有我伺候著”

  待陳振將一眾宮人領走,陳和又匍匐于地說道:“陛下,大事不好,說是北奴的數萬精騎在淞山設伏,楚王殿下大敗,王爺墜落山崖,生死不明。”

  “什么?”

  楊景心里一驚,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心頭猶如刀割:“墜落山崖?”

  “千真萬確,王爺麾下共有破光,承影,長雷三營,還有驃騎營親軍,王爺不知為何,昨夜就在前軍當中,那北奴人狡猾,夜里火攻襲營,淞山大火難滅,王爺未能殺出重圍,被逼上了山崖,破光營主將蔣正生死不明,蕭綱之子蕭玄正在搜山尋覓王爺”

  “呼,還有呢?”

  “還有便是據探報,獨孤濤正領賊逆萬余,已入橫嶺追擊太子,橫嶺驛路隔絕,已不知太子和完顏巫境遇如何,陛下,是否要派兵出城沿太子出京之路,拖出獨孤濤,抑或是命人去整頓王爺余部,免得為賊人所用”

  楊景搖了搖頭:“長安內外,哪里還有可用兵馬,朕不通兵事,一應兵馬調遣,已交于上將軍,你命人將消息說與他,切記,不可讓外人知曉,楚王大敗的事,若是朕所料不差,此刻長安城外,那逆子的軍中也該收到了消息,就是在拿朕的兒子在要挾朕,若是走漏了風聲,徒傷士氣”

  “諾,還有便是,遼王妃和遼世子已經求見陛下數日,說是愿將世子留下,親自出城去勸遼庶人來給陛下認罪,陛下一日不見,她便在宮門外跪一日等陛下見她”

  “讓她回去,這是朕和那逆子的事,讓她好生在王府帶著瞻兒,是朕有愧于她,為了和鄧家結親,給她選了這么個無君無父的亂賊!”

  “諾!”

  陳和領命退去,卻看到宮門外的陳振面露詭笑,等陳振進殿,楊景已經不能自持,又咳了幾口血來,頓時甘露殿內外又亂作一團,可楊景用盡全力拖住了想要去喚太醫的陳和兩人,搖了搖頭:

  “莫要人心思變,嚴守宮門,萬不可使宮內消息,走漏萬一”

  一條楚王遇伏大敗,生死不明的消息讓形勢陡轉之下,陳和很清楚,一旦消息走漏,若有人都會明白,長安城沒法在遼軍攻城之時盼來那支尚無敗績的楚王兵馬,沒法盼到這唯一一支距離長安城最近的援兵。其他勤王之師固然有,可何時能夠入京,何時能夠分走遼軍兵馬,無人可以應下,那在援兵趕來之前,他們是否真的能守住長安,也自是一樣的無人敢應下。

  和長樂宮里的憂心忡忡不同,此刻京郊村落間的遼軍大營里,正是篝火烈烈,滿是歡聲笑語,素日里趾高氣昂的北奴人像是碰上了硬釘子,連完顏夷自己都身負重傷,歸營之后便昏迷不醒,正在鬼門關前晃悠等閻王來收。

  而遼軍上下也已經盡數知曉,楚軍遇伏大敗,那位年輕而卻有三月定藏之功的楚王殿下也一樣生死不明,楚軍上下群龍無首,畏畏縮縮地出了淞山后便在渭水岸邊作壁上觀,好像連靠近都不敢。

  楊復遠高坐在上位,左右文武也隨他一道看著被北奴人生擒之后五花大綁而來的蔣正,蔣正怒目圓視,楊復遠卻是滿臉的鄙夷。

  “你可當真看見,本王的七弟跳下了山崖?”

  “呸!”蔣正吐了一口唾沫,惹來的是遼軍部將的冷劍:“大膽狂徒,竟敢對殿下無禮!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一幫亂臣賊子,竟也有臉在老子眼前拔劍,敢不敢松開老子,跟老子真刀真槍的殺上一場?”蔣正的義正詞嚴讓遼軍將領怒意更甚,換來的卻是楊復遠的冷笑:

  “哈哈哈哈,你叫蔣正?你說本王是亂臣賊子,那本王問你,誰是賊?”

  “你!”蔣正被這喪盡天地良心的一問給急紅了眼,又是破口一句:“要殺要剮,給老子一個痛快”

  楊復遠稍稍揮手,左右并列的文武便收劍坐下,而他則是走下上位,站在蔣正身前輕聲問道:“你不怕死么?”

  “我蔣正頂天立地七尺男兒,何懼一死?”

  “那千刀萬剮,烙刑油鍋你怕不怕?”楊復遠剛剛問完,又轉口說道:“本王這輩子,別的不敢說,看人心的功夫卻敢自詡比我的七弟好些,本王的七弟自以為將人心玩弄股掌當中可自己卻總是做些蠢事,連手下的人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王爺乃天地間少有的少年英雄,才不是你這樣的亂臣可以比擬”

  “兩軍交戰,你既是這般忠心耿耿為何不隨本王的七弟一道死在陣中?還要來見本王?”

  見蔣正不言,楊復遠又接著說道:“你是本王七弟的先鋒將軍,他能給你的,本王一樣可以給你,還能給你十倍,如今就是本王放了你,你一個敗軍之將,被俘敵營如何解釋自己被本王放了回去?也不過是終日在別人的疑心之中度日,聲名盡毀。”

  楊復遠轉到蔣正身后,拍了拍肩膀:“你若愿助本王,本王也可以讓你做先鋒,七弟給你一萬兵馬,本王可以給你十萬,大丈夫生立天地之間,如此聲名盡毀,蹉跎一世,當真是你所求?”

  “你要我做什么?”

  “明日本王便會攻城,本王要你當著長安城說一遍,你是楚王前軍破光營主將,本王的好七弟已經死在了完顏夷的刀下,楚軍全軍覆沒!”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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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