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33章 天和元年:大朝
  新年的第一個大朝莊嚴肅穆,威儀隆重,剛剛在奉天殿里接受百官朝賀下詔大赦天下,改元天和的新君楊智第一次穿上了朱紅色的大朝龍袍,盡管他才二十三歲,卻已經做了五年的太子,面對旦日大朝,有足夠的底氣受之坦然,絲毫未曾看到慌亂。

  大寧立國已三十二載,一場兩王之亂的浩劫只能說讓初登帝位的楊智無從將手中的權利應運自如,讓龐大的帝國不得不短暫的歇息片刻好恢復精神,可楊智所面對的境遇,比起兵圍長樂宮去奉天殿遺詔的先皇永文帝要上許多,楊景初登帝位時,那可是內有武勛權貴窺伺,外有楚王擁兵虎視眈眈,就連皇太后都暗中謀劃廢帝擁立楚王的場面。可楊景走過來了,用永文年號短短的七年時間,為楊智削去了擁兵自重的勛貴,打斷了陽奉陰違的世族脊梁,兩次春闈取士,也讓如今的大寧廟堂里,再回不到太祖皇帝一朝“天子與武勛共天下”的局面。

  楊智沒有任何理由去置喙先皇優柔寡斷縱容皇族致使兩王謀逆這番滔天巨禍傷及兩京三道,連累數十萬百姓的不是,相反,從這位大寧新君的內心深處,只有對永文帝的欽佩和敬畏,一個不必殺得人頭滾滾就可以讓群臣百官信服叩首的帝王,一個久居甘露殿里卻能清楚的知道橫嶺深處百姓年歲收成如何的帝王,這才是楊智最想成為的人。

  他也想如自己父皇一般讓文臣武將盡為掌中玩物,也想和自己父皇一樣愛民如子,邊塞不必連年烽火,大寧百姓盡可安居樂業,共襄盛世,他想要的是一個野無凍斃,道無餓殍,路無拾遺的大寧,先皇曾說“致天下臣民,十之八九可有糧吃,可有衣穿,便無遺恨”,所以太祖皇帝眼中那個應該磨刀霍霍,威服四海,致使萬國來朝的大寧在這位新君的心上分量反倒低了一些。

  自楊景駕崩,楊智曾多次回憶往事而潸然淚下,自他正位東宮,先皇五年的悉心傳教的場景一樣是發生在這座長樂宮里,發生在那座勤政殿,那處甘露殿內,所以楊智所求即為先皇所求,楊智只會感慨天命無常,涼薄了自己父皇,連“假我十年為君”的愿望都未曾答應自己的父皇,而絕不會如此刻清流們所言,新君當盡廢先帝之法,行削藩計,復立太祖舊規。

  如果楊智讓自己的臣子有了這樣的錯覺,那他坐穩這帝位,便算得上是水到渠成。登基改元后的楊智在天和元年的第一場朝會上,沒有絲毫削藩之意,也無廢離永文新法之說,反倒是將目光放在了大寧立國日久,襲承自大奉多有不便的官制之上。

  “司禮監一分為二,設司禮監掌印太監仍為內宦之首,不得干涉前朝政事,設內侍監,御前伺候”

  “上書省知事徐知余,領崇文閣大學士,內閣之首,設刑禮房,兵房,吏房,戶房,樞房,參議諸軍國大計”

  “門下省知事宇文杰,領弘義閣大學士,執六部之權,工部之下,設都水監,將作監,少府監;刑部設大理寺,慎刑寺;兵部設軍器寺,衛尉監,太仆寺;吏部,戶部從舊,禮部掌太常寺,鴻臚寺,光祿寺,國子監”

  “中書省知事元圭,領弘毅閣大學士,執秘書監,殿中省,御史臺,翰林院,東宮諸王府侍從官”

  詔命之下,將自大奉太宗皇帝始傳承數百年的三省六部九寺之制打破,身在潛邸,監國之時他便已經察覺大奉官制政令混雜,各出其政,所以早有準備,他沒有廢奉制重設宰輔相權的理由,此番改制,也不過是想內閣三輔相互牽制為己所用的同時,自己的圣詔可以暢通無阻,不必在京城之中的各家衙門里你來我往,相互推諉。

  有宗愛與陳和的舊事在前,楊智還特意將司禮監的權力一分為二,侍奉楊智多年好不容易做到了司禮監掌印太監的高力此刻站在楊智御座的前方,面色沉靜,不為所動,他深知,自己從今日之后只有這名頭堪可與之前的兩位前輩相提并論,內宦涉政之事自天和元年始,當難上加難。

  諸臣工三呼萬歲之時,楊智得到的是心滿意足,可大寧的文臣武將們只得到了一個困惑,從今日之后,名為內閣之首的王閣老掌中的權力究竟還剩多少,是否還足以與執掌六部的鎮國公抗衡。

  可王太岳早已看清了楊智的本意,從今日之后的內閣首輔,只有借天子之力方才有宰輔之權,而執掌六部的次輔大人,則不得不被名頭上的首輔,和身后虎視眈眈,手握監察御史之權的中書省知事給前后夾擊。

  有名之人無權,有權之人無名,無名無權之人要想更進一步,也只有一條出路,依靠天子,將眼前之人一一掃去,所以今日之變,亦是未曾變化。

  而他們這些穿著玄衣,紅衣與藍衣三色繡禽朝服的人,則將目光看向隔壁的武臣之列,天命有常,這些襲承父祖爵位的國公們,有人是為皇后兄長執掌了兵部,卻無權調動京畿兵馬。天子明明知道德國公姜楷與邢國公李定已經失和,相互輕視,卻還是讓李家執掌了五軍都督府,麾下五軍指揮使,李家得二,曹家,鄧家,姜家各得其一。大寧帝都的長安九門兵馬交給了一個北奴降族,皇城司羽林衛逾矩給了一個年紀不過十九歲的護國公幼子,由天子親自扶持。

  王太岳含而不露的笑容里,對楊智爐火純青應用權術有些贊許,卻也有些疑慮,身為君王,既需其術,也需其道,可這些,已經不是此刻看著失勢在即的他所能左右。今之所愿,只是將老友未盡的心愿達成,讓大寧新法,為世世代代的大寧百姓造福,歷代兼并田畝,富者愈富而窮者愈窮的亡國隱患,就已經被立國不久的大寧君臣所忌憚提防。

  站在天子對面的,從來不是手無寸鐵的貧寒百姓,是世族權臣,是擁兵自重動輒連田萬畝的藩鎮將軍,是不尊王令的藩王,是千千萬萬衣著禽獸卻貪墨荼毒的惡官,是來日依稀可見據天下之富過半的士紳富農,是他們取走了百姓眼里給了屬于天子的東西,反倒讓天下萬民的仇恨源源不斷的沖上九五之尊的龍椅。君王圣賢,群臣賢德,百姓安良,雖極難兼得,但三有其一,天下又何至動蕩禍亂難止。

  大寧的之事議定結束,登基的新君沒有忘記給如今僅剩的兩位皇叔和四個弟弟一些天恩浩蕩,從晉王謀逆便一病不起的韓王殿下過些時日便會收到天子給的良藥,在涼雍苦寒的秦藩也會多得一些宮中天子御賜的御寒之物,已經加冠將宇文家的兵馬盡收歸蜀藩治下的九皇子則會得到本是為楊宸準備后匆匆改大的那一身金絲罩甲。

  年輕的蜀王當然明白這不合身的鎧甲究竟是何用意,所以他并無心統御宇文家的舊部,軍政之事故意多有懈怠,讓朝廷有一個又一個理由將一撥又一撥的宇文家舊部調出劍南放到北面的邊關要塞之處交由旁人統率。

  而定南衛的楚王殿下,只得到了一幅畫像,像是曾經年輕的楊景,又像是從前那個衣著華貴微服私訪的楊宸,可這不過是一幅曾經為齊王選妃時,因為周家從中作梗被宮廷畫師刻意丑化的女扮男裝之像。楊智將這幅畫像的所有題注抹去,也將那個秘密藏進了自己心底,只留了一句問候給自己的弟弟:

  “吾弟安康”

  坐在奉天殿的御座上,楊智仿佛可以穿過千山萬水看到邊塞的苦寒與雄奇壯美,也可以看到江南的煙雨朦朧,但一個人,卻將他從雄心不已的頂端,硬生生的拽回了此刻長安冰冷的現狀。

  “宣,北奴單于使臣,尚書令,荊生,覲見!”

  旦日大朝,諸國在京使臣都得入宮覲見天子,普天之下,唯有北奴與大寧雙雄并爭,所以北奴使臣當仁不讓的成為第一個進奉天殿三跪九叩的國使。

  本是寧人的荊生此刻穿著北奴人的貂裘,手持節杖,左右各是隨他一道入長安的北奴王公貴族。此番北伐,京中武勛家中皆有死在北奴人陣前的兒郎,所以看著荊生這般大搖大擺的走進奉天殿,武勛是心中激憤難平,恨不得除之后快。

  “北奴王庭國使,奉我國主,閼氏之命,見過大寧皇帝陛下,祝皇帝,千秋萬歲,龍體安康!”

  荊生左手持節杖,右手握住拳頭靠在自己胸前,單膝跪下行禮給足了楊智面子。與北奴議和的禮部尚書方孺站在文臣之列,不停的望向邢國公李定幾人,有些焦慮不安。

  “荒唐,今日是我國朝旦日大朝,你一個北奴單于的使臣,為何不對我家陛下三跪九叩!”忍無可忍的李定當著滿朝文武向荊生發難,于情于理,都無不可。

  荊生淺淺一笑,領著身后的北奴隨從一道站了起來,面向楊智說道:“大寧有大寧的國禮,王庭有王庭的規矩,陛下,您說是么?”

  還未等楊智說話,襲承邢國公爵位執掌五軍都督府的李定又逼問道:“國使既入我大寧之土,便該守我大寧禮”

  “兩國休兵止戈,我是大寧的方大人請來的,否則議和之事,在我王庭或是純陽關城里又有何不可?我倒是忘了,大寧太祖皇帝的陽陵也是大寧之土,若是在陽陵議和,又該聽誰的禮?我遠道而來,大寧莫非就是這般待客之禮?”

  荊生毫不退讓,而站在武勛對面的大寧文臣們不少人都在幸災樂禍,丟城失地的是將軍,此刻在奉天殿里自討苦吃的也是將軍,情形難堪,一時間不好收場,楊智只能自己開口說道:“不必拘泥禮數,若是秦王多在王庭待些時日,說不定他們也能學些我大寧的規矩,秦王也是,先皇詔命不得濫殺,朕昨日才聽說他在王庭竟然除了婦孺一個未留,坑殺者數萬,我大寧素以禮儀之邦聞于諸國,如此讓朕和大寧何以自處”

  楊智把荊生的話都一道說完,奉天殿里駙馬都尉李鼎和許多人的笑聲便越發刺耳,而站在荊生身后的北奴人更是攥緊拳頭,恨得咬牙切齒,他們是從陽陵與荊生一道來的,王庭多有親友,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又驚又恨。

  “陛下,我軍入陽陵,未傷陽陵草木一株,未殺守陵一人,因大寧先皇駕崩,陛下登基,誠心修好,已尊陛下之請,年前自陽陵撤軍,退于純陽關外百里,以示修好之意。皆是因陛下允諾以秦晉之好復兩國之盟,如今我軍已退于連城之外,求娶大寧公主之事,是否今日給臣一個說法,大寧乃萬乘之國,天子一諾,重于千金,我等草原粗鄙之輩皆知信義不可棄,想必陛下今日也會給臣一個答復吧”

  楊智面色一沉,一手攥緊了自己大腿上的龍袍:“公主有先皇遺詔的婚約,自不可嫁去北奴,朕所應的,是京中女子冊立為郡主,嫁去北奴,賜單于駙馬都尉印,非為兄弟之盟,乃君臣之義!”

  “你!”忍無可忍的北奴副使指著楊智的臉開始罵道:“難怪說寧人狡詐,什么皇帝天子,不就是以為我們退兵,不能掘你祖宗陵寢才敢如此說話么?那不談了,等我們帶兵打到長安,看你答不答應!”

  自以為可以得逞的楊智也毫不退讓:“既然如此,那請便吧!”

  誰料荊生當場將北奴副使一刀刺死,血濺在奉天殿里,不止讓大寧文武皆是驚駭,連抱著副使尸身的北奴人也驚懼不已。荊生收回了劍,笑容猙獰的看著楊智:“陛下息怒,閼氏有命,毀我兩國邦交者,皆可殺,此人雖為副使,還是王族,可口出不遜沖撞了陛下,一樣該死。此乃我北奴修好誠心,若是可以迎娶閼氏回王庭,便是陛下賜我單于駙馬都尉之印,我北奴稱臣也無不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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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