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61章 君臣對弈(2)
  或許真是年輕氣盛,第一次被自己臣子算計了一番的楊智在第二日的廟堂上大發雷霆,拿出了帝王的威嚴,沒有與文武百官商議,而是直接用一道圣詔,讓原本以為可以讓楚王入京問罪,削藩遷府而沾沾自喜的清流文臣們如同掉進了冰窖之中,手腳動彈不得。

  楊智搬出了廣武帝的《親藩宗錄律》,這也是當初廣武帝未設太子,楊泰在外領軍,而楊景遲遲未去就藩的依據。

  “今朕雖春秋正盛,皇長子楊叡尚且年幼,京中當有可仰賴親藩侍奉御前,以備不測,楚王乃朕之胞弟,皇考嫡子,日表英奇,天資粹美。今南疆安定,楚王可為親藩侍奉駕前,待朕日后欽立太子,再離京出鎮藩府”

  楊智的話尚未說完,許多人就已經面如死灰,一個入京問罪的楚王與一個視作潛邸的楚王在京城可謂是天地之差,在廟堂上儼然得勢可以讓清流攀附自己,可以讓鎮國公也退避三舍的元圭與方孺兩人是絞盡腦汁也未曾想明白,楊智為何突然改了心意,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將楚藩抬至親藩的地位。

  可楊智的理由他們又不能詭辯,皇長子楊叡還未滿三歲,國本未立,一旦有變,的確要一位年長的親藩在京,歷代不是沒有此等先例,何況這還是大寧太祖高皇帝早有預見而留給后世子孫堵住權臣百官悠悠之口的遺命。

  元圭只是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楊智鐵青的臉上,心里便頓生不妙,而站在他之前的王太岳和宇文杰對此事皆是一副默不作聲的模樣,只是當今天子需要借他之力好不致讓鎮國公大權獨攬才勉強在內閣站穩腳跟的他不愿做這個出頭鳥。但他又不愿眼睜睜的看著這廟堂之上日后楊智可以有其他借力之人,而且此人注定是與勛貴同氣連枝,所以他轉身看向了方孺。

  素日里動輒言說藩府勢強而朝廷勢弱乃神器傾覆之憂大忌的方孺此刻也選擇了默不作聲,不敢觸怒新君逆鱗的御史臺言官們也早已經摸透了當今天子與先皇的不同,在此龍顏大怒之時,紛紛閉口不言。

  一件換在楊景在位時注定要爭得頭破血流的親藩入京之事,在楊智這兒出乎意料的順利,一個讓所有人始料不及的皇命石破天驚一般在一日之內傳遍朝野,從問罪楚王,變成了迎親藩入京,以備駕前差遣。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大寧有這條律法,也知道皇長子年幼,暫不可居東宮,而國本不立放在歷代皆是一條足以讓江山傾覆的隱憂。但楊智春秋正盛,若是有人提出迎親藩入京侍奉駕前,毫無疑問會被冠上一個“居心叵測”的名頭,如此不吉利的話是楊智自己親口說出,那又有誰還能再多嘴什么。

  消息傳回后宮,宇文云與姜筠也曾多想什么,天位已定,楊宸入京不過是在奉天殿里做事,日后皇長子漸長,正位東宮,楊宸便該從何而來又歸于何處。所謂的親藩入京,以暗充潛邸之要,又如何可以當著滿朝文武竊取神器。

  “陛下!”方孺終于還是開口了,他剛剛開口,眾人都以為這位一心削藩的禮部尚書要阻止楚王入京,可未曾料到他只是問道:“楚王殿下為親藩入京,侍奉御前,固是太祖高皇帝遺命,可還請陛下明詔天下群臣,日后皇長子正位東宮,楚王該于何處就藩?”

  “金陵”楊智脫口而出:“待皇嗣長成,朕自選賢德之才正位東宮,以固國本,楚王不可久居塞野,金陵地處江南險固之地,宜在江南,為楚王開藩建府”

  “陛下圣明”方孺躬身行禮后又說道:“那既如此,楚王在京,自是不可遠迢迢千里掌兵,臣斗膽,請陛下明定國是,迎楚王入京,將楚王本部兵馬交于兵部與定南軍前衙門,日后楚王殿下移藩金陵,也不必再多多折騰,依臣之見,可改定南衛為定南道,南疆安穩,楚王殿下也不必再為塞王”

  王太岳和宇文杰仍舊不為所動,只是心中暗自嘀咕著方孺此計的妙處,逼著楊智定下日后為楊宸移藩何處,一是明證削藩之心,震懾秦吳二藩,二是明明白白的昭告天下,只是讓楚王以親藩入京做事,但絕無嗣位之意。

  親藩入京,從方孺口中說出時,似乎又變了滋味,變成了一場讓楊宸從此心甘情愿成為朝廷擺布的傀儡而精心準備的一場盛典。

  “除藩之事干系甚大,容后再議,兵部!”楊智終究還是沒有答應方孺趁此機會一舉削藩。

  “臣在”姜楷站出了臣列,沒敢抬頭。

  “前些時日不是說連城各處多有坍塌,京師各營多有缺漏,如何處置?”

  “啟稟陛下,內閣駁了臣請修繕連城的折子,故連城坍倒之處,暫未得以修繕,京師各營缺漏,臣已在關中子弟中招募兵馬,以充京畿各營,可兵部餉銀不足,一時難以為招募兵馬,充實京營”

  楊智又不滿的轉頭問道:“鎮國公?兵部說的可是實情?”

  “臣在”與王太岳并肩而立的宇文杰也踏出臣列,站到了御前。

  “為何戶部不給銀兩修繕連城啊?”

  “啟稟陛下,兩王謀逆,河東河北京畿各處州府俱已折損于兵戈之中,僅河北晉陽一地,所需修繕城池,安撫百姓,重建濁水河道銀兩便為一百七十萬兩,東都殘破,東都留守御史上表奏請重建東都各處城墻及城外河道,此乃一百三十四萬兩,此二者皆為陛下朱批應允。三月,蜀王殿下在益州開府建藩,陛下詔戶部賞銀九十萬兩,以成蜀王大婚,封藩之要。今歲不過半載,戶部預算已超支三百二十七萬兩,九邊連城,戰火沖殺損毀處十一,因天災損毀處二十二,臣與戶部粗略算算,僅修繕連城一項,便需三百萬兩。如今盛夏時節,東琉浪人自海上侵襲我大寧海疆,福閩道,膠東道兩道皆需兵馬以備海寇之亂,故而戶部又加支軍費兩百萬兩”

  “夠了”楊智一聽頭便大了兩分,他知道,再往后說,便該說道自己登基的各項典禮所損耗銀兩,還有賞賜給各處藩府禮物太多,短短半年,大寧的戶部超支銀兩就已經是全年預算的三分之一,這么揮霍下去,不出三年,府庫注定又會枯竭。

  “前些時日工部不是在給朕上奏,說在橋陵以東的福山給朕開建福地陵寢了么?先把這事給朕停了,朕今年才二十四歲,早早的準備福地做什么?”

  “不可”方孺忤逆起了楊智:“陛下乃天子,天子登基繼位,開建福地乃是歷朝歷代的舊例,也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規矩,陛下今日為此事停修福地,那后世子孫皆效仿陛下該如何?”

  “朕還年輕啊,莫非朕活到七十歲,這陵寢就要修四十六年不成?”

  方孺斬釘截鐵地應道:“修陵之事,唯千秋萬歲方止,陛下既知請親藩入京是為不測,如何能不知此修陵已是預備不測?陛下既知皇嗣年幼,親藩在京是祖制,莫非這修陵便不是祖制了么?”

  “你!”楊智被說得啞口無言,滿朝文武駭然,也不知如何接話,如此情形,看出了楊智心思的王太岳也便替楊智打起了圓場。

  “陛下,臣斗膽請奏”王太岳踏出臣列時,宇文杰便向右挪了兩步,蒼顏白發,王太岳眼中的年輕君王早已不是那位問自己治國之要的學生,熟悉的那個位置上坐的不再是曾經故交的時候他便已經明白屬于自己在奉天殿里揮斥方遒的時間戛然而止了。他今日所求,不再是鋒芒畢露,只是求一個四平八穩,將先帝與自己畢生心血的新法推行萬世。

  “王閣老請說”楊智這一番開口,眾人才能體會出新君對舊臣的這份別樣的圣寵。

  “兩王篡逆,兩京之間多是狼藉,百姓流離,陛下愛惜民力,自不該多建宮室,多興徭役,多有稅賦。連城不可不修,可事急從權,東南海寇不可不防,臣以為,當詔吳王水師出海,清剿海寇,吳王因不可擅離封地而受制于海,不得入膠東,福閩兩道,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非常之時,自該用非常之法,故臣斗膽,請陛下允許吳王節制膠東,福閩兩道水師,肅清海域,保境安民”

  楊智聞言,見王太岳意猶未盡,接著問道:“還有呢?”

  “為陛下興建福地乃是祖制,福山陵寢不可停工,可陛下春秋正盛,誠不急大修,民力凋敝,亦不該讓在田間勞作的百姓去修建連城。可著工部,將五年之期化十年之期,十年之期化三十年之期,徐徐建之,今歲陛下登基,又是先皇國喪,禮儀諸事損耗頗具,超支也在情理之中,明年,后年,自會好些,到時我大寧戶部財力重盛,再大興土木不遲。至于京營兵馬,兵部之下屢有空餉貪墨諸事,臣以為,楚王殿下既為親藩入京,隨駕親軍可分作數支,充裕邊軍,面北御敵,楚王兵馬悍勇諸位皆有目共睹,有此兵馬面北,連城暫且不修,諸位也大可高枕無憂”

  “此老成謀國之言”楊智對王太岳解圍的話感念于心,即刻傳諭道:“那就請王閣老上個折子,朕朱批過后,司禮監掌印了下詔各部吧”

  “諾!”

  又是半個時辰的唇槍舌劍,大寧的廟堂上從會缺少爭執,有時君臣皆是開懷一笑,有時又是爭得面紅耳赤,楊智再慢慢習慣這樣的日子,但這樣的日子,在他這里,漸漸有些無趣。恍惚間,他在御座上愣了神,似乎看見楊宸站在了曾經自己站的那個位置上,位列諸臣之前,也將明槍暗箭的算計,擋在了自己的前頭。

  散朝之后,整個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元圭攔住了如今在眾人眼中是其同黨的方孺,滿腔疑惑地問道:“陛下讓楚王殿下以親藩身份入京,方大人為何不攔著?”

  方孺被問得有些面露不解:“皇長子年幼,國本未立,為防不測之時權臣把持朝綱,親藩入京,沒有不妥啊?”

  “可當今朝上,鎮國公就是第一等權臣,若是不測,鎮國公擁立楚王,豈不是神器便要落到宇文家手中?”

  方孺聞言頓時大怒:“元閣老!你也是三朝元老,怎會如此不識大體?天命有常,若是楚王真敢窺伺神器,我方孺必會第一個死諫,請陛下將他逐出長安,窺伺神器者,人人得以誅之!陛下都已為楚王選定了金陵為藩府,日后沒有掌兵的塞王,只有內藩,朝廷若是冷待了楚王,難免日后秦王和吳王心中忌憚,借此機會削去楚藩,又能讓秦王和吳王相信朝廷只是削藩,榮華富貴絕不會少他們一分一毫,有何不可?”

  “方大人”元圭有些哭笑不得:“既是削藩,又何須如此藏頭露尾?何況當初不是說好,借問罪楚王之機,扳倒宇文家么?”

  “什么時候議好了?”方孺大為不解:“我方某從始至終只是不愿看到日后再有藩王篡逆,生靈涂炭,只愿天下太平之日,秦王兵馬和吳王的水師都能心甘情愿的交于朝廷。可沒答應過,要為難先帝的血脈,去扳倒誰”

  “唉,宦海沉浮,帝王恩寵不過是朝夕之間,如今已然是圖窮匕見之時,方大人竟然還想著明哲保身,可謂糊涂啊!今日若不趁著陛下恩寵,扳倒宇文家,待來日王閣老致仕,這一朝文武,還有誰能阻止他鎮國公府權傾朝野,只怕那時,你我只有一個被貶離京,外任苦寒之處的結果了”

  方孺不愿再理會一心只想著在朝上和宇文杰爭權奪利的元圭,憤而辭去:“道不同,不相為謀,閣老就此別過,我方某只做心里認定是對的事,至于聲名榮辱,富貴榮華,非我所求。削藩是為大寧安定,我方某會做,親藩歸京是陛下的心愿,也是朝廷安穩之要,我方某也會做。至于結黨營私,爭權奪利,我方某是斷然不做的,告辭!”

  今日的話說得太過直白,以至于元圭都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和方孺交心交底,來日等自己告老,讓方孺接過這中書省,入閣拜相。本以為方孺只是稚嫩,沒想到方孺是一心要做所謂的純臣,無奈嘆息之余,元圭也只能笑笑:“我元某在戶部蟄伏二十年,四次被貶,你方孺如何能懂被貶千里的滋味?”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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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