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78章 反詞(2)
  “我大寧朝堂堂的錦衣衛,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欺負一個小孩子,可真是威風!敢問恃強凌弱,拿一個小孩兒逞能算什么本事!”

  馬車上女子的一聲嘲諷讓原本鬧哄哄的百姓頃刻間安靜了下來,紛紛回頭看了一眼納蘭帆,前一刻還揪著小孩子耳朵不放手的錦衣衛也松開了手,沒有暴怒,而是狡詐地問道:“我錦衣衛做事,先斬后奏,皇權特許,豈容你一個女子說三道四!來啊!此人必是同黨,給我拿下,今夜送回錦衣衛衙門讓爺們好好審審!”

  “皇權特許,是許你們當街欺負小孩?莫非這三四的孩子,也是逆賊不成?”

  為首的錦衣衛什長懶得解釋,拍了拍手和同僚說道:“娘兒們長得不錯,就是可惜是個瘸子,不過將就湊合湊合了”

  說罷,他緩緩穿過人群,走到了馬車前頭,而安彬也站到了一邊,未曾開口,就引得這出自京城的錦衣衛一聲嘲諷:“喲,瘸子還配情郎?”

  羅義沒有廢話,跳下了馬車,那人還以為是羅義怕了,仍舊戲謔道:“沒事,進了錦衣衛衙門,什么都招了,是誰教他們唱的反詩,是誰讓你們攔著皇差查案,都能查清楚的。”他將手摸到了羅義的肩膀上,還拍了兩下:“這瘸子是你家小姐還是內人?還是,見不得人的奸夫.....”

  “啊!”

  一聲慘叫后,羅義怒目圓睜,一手攥著此人的手將整只右手反擰了過來,又一腳踢在了他穿著飛魚服的腰上,羅義本來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傾盡全力的一拳過去,此人的肋骨頓時碎了一截,刺進了自己的五臟六腑。再是一腳猛踢,已經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此人便立時被踢到了五步之外,連連喘氣,站不起來,也說不了,只能是用剛剛擦拭嘴邊還沾著血跡的手向自己的同袍招呼著:“殺,殺”

  “敢當街殺錦衣衛,小子,你這命現在就能交給閻王了!”

  一語說完,四個錦衣衛彼此看了一眼,一擁而上,而另外一個錦衣衛,扭頭跑遠,他們已經看出了羅義身手非凡,非他們所能敵,所以此刻一擁而上,只是想讓羅義動手,便是不能纏住,可只要羅義傷了他們,便是大罪。

  羅義做過錦衣衛指揮使,這些算計,從有一個錦衣衛撒腿便跑時他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他回頭對馬夫說道:“先回王府,這兒有我,別擔心”

  “你小心”

  納蘭帆的馬車還未走遠,便聽到身后一陣歡呼吶喊,她知道羅義今日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在街上與錦衣衛大打出手會惹來麻煩,可她見不得錦衣衛當街欺辱區區幾個孩子,更見不得他們恃強凌弱,口舌毒辣。若是功夫尚在,不必羅義出手她便能將他們全部打翻在地,在其他錦衣衛趕來前,全身而退。但羅義今日退不了,也不能退了。

  等羅義打完,那個被一巴掌打暈的小孩在眾人的一番功夫下終于醒了,羅義卻走到了另一個耳朵被揪出血來的小孩身邊,蹲著問道:“他們今日為何要為難你們?”

  “一個老道士讓我們唱歌,說唱了就給我們銅錢,請我們吃肉和包子,被他們聽見了,就揪著我們,問是誰教我們唱的,我們說是老道士,他們又不信。還一直打我們”說著說著,因為疼掉下的眼淚便沒能止住,順著一張花臉流下。

  “老道士讓你們唱什么?”

  “八月無霜塞草青,楚家將軍往空城。莫問誰是楚家將,楚家將軍立明堂!雨帝,雨帝,楚要復來,取你土地”

  “什么?”只聽了幾句,羅義便聽出了這首詞直指楊宸即將返京之事,而且是一首徹頭徹尾的“反詩”,詞中之意的用心險惡,意蘊歹毒。可他卻故作鎮定,從腰間取出了今日本來留著給納蘭帆準備大禮的一袋碎銀。

  “我今日救了你,你是不是得報答我?”

  “嗯”小孩點了點頭:“你打架很厲害,是個大英雄”

  “會打架的可不都是英雄,告訴那些唱歌的小孩子,不許唱了,否則被他們聽到會被扔進大牢里活活打死,這銀子拿去,請他們吃頓包子,記住,千萬不能唱了,明白么?”

  剛剛被羅義救下的小孩猛的點頭,扶起了自己已經醒的同伴,在錦衣衛趕來之前,從人群中逃了出去。

  飛魚服,繡春刀,羅義曾經無比熟悉的東西,這一刻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們是奉皇命來此宣旨的錦衣衛,本該是“羈押”楚王入京,又變成了“護送”,幾番折騰,早已是滿腔怨氣無處發泄。

  “大膽狂徒!竟敢傷我錦衣衛,還不束手就擒?”

  帶著一口濃重京音的錦衣衛在跟前大喊著,將羅義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也不敢一擁而上,唯恐今日這位一等高手逃了出去。

  羅義在立在當中笑道:“那你們倒是上啊!爺又不還手”笑完,將手遞了過去,任由錦衣衛將自己五花大綁,送去曾經是他呼風喚雨的定南錦衣衛衙門。

  他太過熟悉此地,昏暗狹窄的牢房皆是四面高墻,只有一門一窗隱隱透過那些擺放在兩排牢房中間用以照亮行路的燭火。當初羅義被景清嚴辦,此處錦衣衛衙門里眾多舊人皆被疑人不用的景清先后遣散,可為錦衣衛衙門做飯的廚娘,打掃院落的伙夫都還認得他。他們知道羅義如今靠上了楚王這棵參天巨樹,從北方歸來時,已經成了楚王親軍的副將,富貴榮華更勝從前,也不用再干一些見不得光會損了八輩陰德的事。

  “羅指揮”眼見羅義被五花大綁投進了由京師錦衣衛鳩占鵲巢把持的大牢,一旁的伙夫還沒將最后一個字念完就看到了羅義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還一縷詭笑的模樣。

  大牢之中泥灰的墻壁上盡是從前那些人因為恐懼在墻上留下的痕跡,潮濕的泥土坑洼不平,只有角落中那亂蓬蓬的一堆雜草可以容身,可即便躺下,前人在此留下的痕跡足以讓人作嘔,刺鼻的霉味與惡臭的屎尿味會讓人在此地丟掉所有的體面與講究。

  羅義推進牢房里,他默默閉上了雙眼,憑著記憶便分毫不差的走到了那堆茅草前,還自鳴得意的自言自語道:“本事沒丟下”

  當初他可是最喜歡趁著犯人熟睡,走到榻邊讓人犯從夢里驚醒,凡胎肉骨不出三日是不必一招一招地走完錦衣衛的大刑就會一一招供,羅義清楚錦衣衛是如何辦案的,定下有罪無罪的從來不是那些供詞,而是這些伺候人的手段。

  堂堂一等高手在街上傷了錦衣衛后卻心甘情愿束手就擒的事引來的方羹,而被羅義重傷卻沒有丟掉性命的錦衣衛也及時將自己今日聽到的那一首曲子念給了方羹。正愁沒法子回京,害怕被劉忌搶先一步參了他一本的方羹看到了機會。

  不到一刻,在京城錦衣衛衙門里也僅在景清之下的同知大人出現在了羅義的牢房外,因為害怕羅義出了牢房傷人,所以方羹只是隔著門向里面的羅義問道:

  “八月無霜塞草青,楚家將軍往空城。莫問誰是楚家將,楚家將軍立明堂!雨帝,雨帝,楚要復來,取你土地。一首好詞啊,說吧,是不是你教那些小崽子唱的?”

  羅義不曾吭聲,站在方羹身后的錦衣衛便大喝道:“別識抬舉,一等高手進了這牢房里,想全身而退也沒戲了。只要你老實招供,我家大人可以保你的命”

  “保我的命?”羅義在牢房中笑出了聲,這些話從前都是他對別人說的,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在跟前這般說話:“我就是閑外頭太無趣,特來此處討點手段嘗嘗”

  “你!”

  方羹微微抬手,牢房內外又變成了先前那番死寂,方羹不冷不熱地說道:“我不管你是為何這般心甘情愿進的錦衣衛衙門,可我干了這么多年的錦衣衛,比你清楚這些手段厲害,可不要吃了苦頭才告饒,你我都干脆一些,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你要問什么就問”

  “我已經命人去城中拿剛剛那些小崽子了,所以是誰教他們唱的,我不問你,你只需告訴我,為何你今日要出手救了他們,又為何救了他們,讓這些小崽子別唱了,還進了我這里。”

  “你當真是想問這些?”羅義心里已經猜到了方羹想問什么,做錦衣衛的,誰不是開口問話前就已經想好讓人犯認下什么。

  方羹微微向前探出了身子,雙手抓在了牢房的那扇門上,低聲細語地問著:“這詞,是誰些寫的?和楚王殿下,又有什么關系?”

  羅義聞言,起身站在了暗處,反問了一句:“若是我認了這詞和王府有關聯,我能有什么?”

  “那你今夜就能隨我一道返京,在長安城里讓陛下知道,楚王府里有人驕縱到了什么地步,竟然敢讓門客寫反詞,詛咒陛下”

  “詛咒陛下?”

  “雨帝,御弟,可不就是陛下的弟弟么?取你土地,是要取誰的土地?是土地還是江山?”

  “笑話”羅義在牢房中沒明白方羹為何這么蠢還能在錦衣衛中待這么些年:“這詞若是楚王寫的,不是引火上身自討苦吃么,楚王殿下可沒這么蠢,陛下又怎會相信這是楚王讓人寫的?”

  “這詞便不是楚王寫的,可定南衛的小崽子在大街上唱這詞,可不吉利,陛下信不信,百官信不信,天下百姓信不信,有那么重要么?古往今來,那一首反詞預言,都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是不是楚王暗中讓人寫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羅義心里一驚,聽方羹這般言語,像是方羹已經想好了就借這首詞入京上奏御前,而讓自己同行,不過是想用一個定南衛的人證,把火往楚王身上引,讓這火,燃得更大一些。

  “小子,從你出手之時我就猜到你小子與楚王有關系,你且實話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羅義手腳被上了鐐銬,卻還是緩緩移步走到了方羹身前,方羹從未見過羅義,在班師途中,正巧是羅義的驃騎營殿后,而方羹馬不停蹄趕去海州追上楊宸再來陽明城時,他又正好在修武縣的大營帶兵。

  “楚王殿下是何等人物,怎會與我這布衣百姓有舊,只是見不慣你們這些臭皮囊欺辱幾個小孩出手罷了,來這里,就是皮癢了,想讓你們幾個伺候伺候爺”

  方羹盯著羅義,從羅義的眼神中看出了異樣,斷定羅義與楊宸必有一番交集,若能有羅義陪著自己入京,等楊宸回京時,迢迢千里也無從對證,或許可以事半功倍。

  “小子,看你這一身衣裳,不過二兩銀子的布,犯得著為人家丟了性命么?不如隨我一道回京,你的身手進了咱們錦衣衛,不出十載,我這位子,可就是你的了”

  一口唾沫吐在了方羹臉上,方羹也默默轉身,一聲不吭地將唾沫擦去后,留給了手下一道意味身上的背影。

  牢門被打開,羅義也第一次被別人架了起來,心里估算著時辰,若是問水閣的眼線及時將消息送到,此刻楊宸應當已經離開了王府,從王府至此,最慢也就一刻光景。

  而方羹只要對羅義上了刑,這大街上傷及錦衣衛的事,也就可以扯平了,閉眼,一樣地一聲不吭,卻將一身內力運用到了極致,從兒時被當做刺客殺手養大時,他學的第一套功夫就是如何挨揍不會疼。

  城中的另一頭,原本還在和安安幾個晚輩玩兒得不亦樂乎的楊宸從李平安的口中聽說了城中發生的事,轉身便跑進了聽云軒里將自己的長雷劍取了出來,當長雷劍鞘被扔在地上,明晃晃的長劍出現在幾個晚輩前頭時,連安安也自覺地躲在了一邊。

  “娘娘!”幾個奴婢幾乎同時將消息傳到了后宅,被安置在秋柏院中等著一道返京的木今安和阿圖也聽到了動靜,急忙出院看看是何等情形。可剛剛出院就見到宇文雪在王府的巷道之中攔住了楊宸:

  “王爺,兵圍錦衣衛衙門可不是小事,王爺讓李平安去讓方羹放人就是,王爺出手,可就是何錦衣衛撕破臉了”

  “本王和錦衣衛之間早就撕破臉了,這一路本王忍了他方羹三次,今日在陽明城里作威作福,傷了本王封地的百姓,抓了本王的將軍,若不讓他們長長記性,誰都以為本王這楚王是個軟柿子,駙馬,關內侯,今日是不在這里,就是在,本王也一并收拾了”

  “去疾!張豹!”

  “在!”

  “你倆各領一百侍衛,隨本王去錦衣衛衙門,阿圖”

  楊宸揮手將阿圖喚了過來,從衣袖中取出了虎符,拍著頭說道:“去找林將軍,讓他們給本王調一千兵馬來,本王今日倒是要看看,這方羹一個四品同知,還能讓本王這一等字親王難堪了?”

  一眾人眼睜睜看著楊宸從宇文雪的身邊穿過,而王府外,納蘭帆還在焦急地等著羅義歸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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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