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黑鱗這么想，不是我。”錢俊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道。
夜亦宸抬眼，黑眸如深淵，似要將錢俊吞噬撕裂。
“只是她想，你不想？”
錢俊開口想說不想的，但是對上他可怖的眼神，他連撒謊都不敢。
“都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是人。”錢俊哭道：“鬼醫大人對我這么好，我卻恩將仇報，是我的錯，我就應該下地獄，我是畜生，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晚了。”夜亦宸冷聲道。
對于想要殺幺幺以及殺幺幺未遂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脖子轉了轉，眼神銳利的抬了抬手指，密衛會意，繼續上刑。
“啊啊啊——”
錢俊疼喊得撕心裂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不守信用。”錢俊撐著一口氣道。
夜亦宸冷哼一聲道：“守不守信用，看孤心情，孤現在的心情很差，所以……”
他拍了拍手，密衛瞬間把錢家人帶了進來。
“你，你要做什么？！”錢俊驚恐的看向夜亦宸道。
夜亦宸抽出密衛腰間的劍，錢俊掙扎驚慌道：“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殺他們的，你，你就不怕天下人嗤笑謾罵嗎？”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錢俊崩潰大哭嚎叫，想要掙脫，可身上殘破不堪。
血腥味瞬間充滿整個暗室，夜亦宸的身上沾上了不少血。
待把最后一個人殺了以后，夜亦宸才看向他，聲音低沉猶如惡魔。
“他們死在孤的手里，是他們的榮幸。”
“你不是人！你這個禽獸，你這個殺人惡魔！”錢俊怒吼道。
夜亦宸卻突的笑道：“多謝夸獎，但孤仍然不會放過你，繼續行刑！”
他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屠國屠城的事他皆做過，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小家族。
為了幺幺，別說是一個家族，即便是屠盡天下人他也在所不惜。
看著錢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夜亦宸可怖的眼神里終是露出了一點笑意。
想傷害幺幺，這就是代價！
他起身離開，剛打開門便見慕傾歌一手撐腰一手撫著肚子站在門口。
剛才還殺人不眨眼，可怖駭人的夜亦宸瞬間便慌亂了起來，連忙解釋道：“我……你……”
想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解釋。
他心里在打鼓，剛才屋子里的動靜她都聽到了嗎？她會不會怪他？
怪他審問錢俊不和他說，怪他殺了這么多人，怪他瞞著她。
慕傾歌牽著他的手道：“我讓密衛別進去通知你的，我和孩子都想聽聽，你是如何對待叛徒的。”
“幺幺……”
“走了，回去洗洗，一身的血。”慕傾歌牽著他的手往回走。
夜亦宸由著她牽著，看著她白嫩修長的手，心里五味雜陳。
“你不怪我？”他問道。
“怪你什么？還有，我為何要怪你？”慕傾歌不解問道。
“剛才屋子里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夜亦宸問道。
“知道啊，怎么了嗎？”慕傾歌問道。
夜亦宸咽了咽口水問道：“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想說的？
慕傾歌笑跨道：“咱們家宸爺就是厲害，非常厲害！”
“就這樣？”夜亦宸眼神忐忑問道。
“不然呢？”
慕傾歌有些莫名其妙，她停下，墊腳抬手去探了探他額間的溫度，不燙啊，怎么夜亦宸從啊剛才出來就怪怪的？
“沒覺得我瞞著你，沒覺得我殘忍，沒覺得我血腥暴力？”夜亦宸提著勇氣直接問出來道。
慕傾歌這才反應過來夜亦宸為何如此模樣，她“噗呲”一聲笑出來道：
“夜亦宸，我們從來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從來不是什么好人，我們手上沾著的鮮血不計其數，我毒，你狠，是什么讓你有錯覺說，你整治叛徒我會怪你啊？”
她捏了捏他的臉笑道：“我是什么人你知曉，你是什么人，我也知曉，我是醫者仁心，但醫者仁心不是圣母心，我是懷有身孕，但我的溫柔不會對叛徒。
從我們相遇道現在，都是我殺人你遞刀然后收拾爛攤子，你我夫妻一體，如今你殺人，我難道會怨懟你殺人嗎？”
夜亦宸雙手扶住她的腰道：“大抵是你懷孕后，身上的狂傲凌厲之氣減少了不少，反而溫柔更多了，讓我有了錯覺。”
慕傾歌“嘖”了一聲道：“走了，回去沐浴更衣，一大股血腥味，聞著不舒服。”
“幺幺。”
“嗯？”
“有你在真好。”
“我也覺得有你在真好。”慕傾歌笑得眉眼彎彎道。
回了屋，雖說慕傾歌朝著鬧著要幫他沐浴，但是顧及著她的肚子以及怕他自己會起反應，夜亦宸只能耐心的哄著，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干凈回床榻上。
窩在夜亦宸懷里，慕傾歌就是很安心。
“你剛才醒，是因為我不在嗎？”夜亦宸問道。
慕傾歌點頭道：“發現你不在，我出去問了密衛，密衛說你去暗室了。”
“沒同你說是因為想著你懷孕辛苦，這些事我來解決就好。”夜亦宸道。
“我知道的，我就是醒來見你沒在，太想你了，所以就想過去看看。”慕傾歌道。
大概是太依賴夜亦宸了，她每次醒來沒見到夜亦宸，心里總是不踏實。
“睡吧，我在呢。”夜亦宸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道。
不過也就睡了一小會兒，慕傾歌如今月份大了，睡覺怎么睡都不舒服，她各種翻身，夜亦宸擔心心疼她，也沒睡好。
即便墊了枕頭在肚子那里，也沒有多大的效果。
“堅持最后兩個月就好了，沒事的，都是要經歷的。”慕傾歌撐著腰，坐起來道。
“若是可以，我還真想替你受這個罪。”夜亦宸心疼道。
他想了想問道：“你是醫者，可有研究過讓男子也能懷孕的方法？”
“有是有，但是技術達不到。”慕傾歌道。
連現代都還沒有完成的技術，在古代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夜亦宸能有這個想法，她還是很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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