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丫鬟將椅子搬來讓慕傾歌和公孫梓歡坐下，慕傾歌半倚著靠背，凌厲的眼風似有似無的打量著跪的人。
因為她剛才說的話，文夫人和黃夫人即便隱藏得再好，她也看到了那一抹欣喜。
公孫梓歡看向在場的丫鬟，沉聲問道：“本宮問你們，當真是什么都沒看見，是三公主無中生有？”
丫鬟們低著腦袋，眼睛卻是左看看右看看，不敢貿然回答。
“放肆，皇后娘娘問話呢，都啞巴了？”公孫梓歡身邊的嬤嬤厲聲道。
“皇后娘娘明鑒，奴婢什么都沒有看見。”丫鬟連忙道。
慕傾歌的鱷魚光看見黃夫人松了一口氣。
公孫梓歡眉頭微蹙，這個黃夫人和四駙馬把府里的丫鬟調教得很好啊，竟然不怕死的撒謊。
現在要么將此事歸到蕭如夢的身上，要么就只能將這些丫鬟動刑，前者有損三公主名譽，后者卻又有些小題大做了。
“王妃，你看……”公孫梓歡遲疑道。
慕傾歌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么公孫梓歡斗不贏黛貴妃了，論打理后宮母儀天下是沒什么問題，可遇到這些破事，只想著大局不會變通，自然斗不過黛貴妃了。
“你們的意思是，四駙馬與文二小姐清清白白是嗎？”慕傾歌問道。
“回王妃，正，正是。”文夫人和黃夫人惶恐道。
皇后雖地位尊貴，可溫良賢淑，他們雖懼怕，但也是因為其身份地位，可攝政王妃卻是個厲害的主，一想到昨天她于血肉橫飛中廝殺，她們便不由的顫抖。
“既然兩位夫人都如此篤定，那為了四駙馬與文二小姐的清白，也未免瓜田李下，本妃會讓皇上為文二小姐賜婚，至于四駙馬，便去為四公主守靈，不再另娶，如何？”慕傾歌道。
這……
“王妃，四公主嫁給我兒也才一年有余，還未有所出，讓他不再另娶，那我黃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黃夫人惶恐道。
“剛才不是還在說四駙馬有多愛慕四公主嗎，怎么現在又不是了？誆騙本妃與皇后，罪名可不小哦。”慕傾歌微微俯身而后又緩緩靠回去。
“你當初不過是個進士，如今官職地位卻比狀元還高，你黃家的地位也連升幾級，這些沾的可都是四公主的光，你若是想另娶也行，本妃會讓皇上把你所得的東西都收回去，進士嘛，就要有進士的樣子。”
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公主府道：“這府邸是修給四公主所居住，如今她人不在了，你既要娶別人，這四公主府朝廷自然是要收回去的，你們可沒資格再住這里了。”
黃夫人抬頭想張口說什么，卻被慕傾歌可怖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哦，忘了說了，四駙馬可以再娶，但是一定不能娶文家小姐，我本妃剛才說了，瓜田李下嘛。”
慕傾歌的視線從四駙馬的身上移到文二小姐的身上道：“不知文二小姐可有心悅之人？本妃也想做一次月老，成全一段佳話。”
文二小姐受不住慕傾歌的威壓，整個人都在發抖，心悅之人，當然有，她視線飄到四駙馬身上又收了回來，有是有，但是不能說啊。
“怎么都不說話了啊？四駙馬，黃夫人，還有文夫人和文二小姐，你們心里怎么想的，總該要告訴本妃才是，這樣本妃才好為你們做主啊。”慕傾歌眼尾一挑，邪氣橫生。
“攝政王妃如此相逼，是要臣婦去死啊，臣婦活了這些年，也活夠了，我黃家乃書香世家，豈能受到如此欺辱。”黃夫人開始耍無賴，說著便起身想要一頭撞死。
慕傾歌見此，唇角玩味的勾起道：“都攔什么攔，不許攔著，黃夫人既然活夠了，想死便死吧，本妃就當你為四公主殉葬。
這婆婆給兒媳殉葬，還是頭一遭呢，說不定還能名留青史呢。”
黃夫人愣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文家家主聽到訊息，匆匆趕來，一來直接給了文夫人一個耳光。
“是臣管教不善，還請皇后娘娘攝政王妃恕罪。”文家家主行禮道。
“文大人可真會教女兒啊，堂堂文官四大家族之一的文家嫡次女，在四公主薨逝第二日竟然不知廉恥的和四駙馬茍且，當真是……”
“你敢這么說我，你又是什么東西！”文二小姐打斷慕傾歌的話吼道。
“逆女，住口！”文家家主又一個耳光扇在了女兒的臉上。
還好攝政王沒在，不然就憑她這句話，他們這一脈都要遭殃。
“老爺，二丫頭她沒有，她是清清白白的。”文夫人哭著道。
慕傾歌冷哼一聲道：“清清白白？是需要本妃把錦衣衛大都督喚來，把你與四駙馬的茍且之事都一一列出來嗎？！”
“是下官不會教女兒，還請王妃莫要聲張。”文大人懇求道。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不僅女兒毀了連文家的名聲也會變臭。
文二小姐所幸破罐子破摔道：“行啊，你叫來啊，讓他們說啊，若是說不出來，你就不是個東西！”
慕傾歌突的一笑，可這個笑容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你，勇氣可嘉，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同我這么說話了。”
她眼風掃向在場的丫鬟，對文家家主道：“文家主，你來說，需要本妃把大都督喚來嗎？”
“回王妃，大都督日理萬機，還是這點小事就別叨擾他了，臣這就帶夫人和女兒離開。”文家家主惶恐道。
她知道，王妃這是在賣他面子，因為如今的文家與慕家也算是交好，若是以前的文家，早就遭殃了。
“我不走，讓她說啊，說啊！”文二小姐趾高氣昂道。
她還真就不信錦衣衛能查出什么來。
“本妃最后問你們一次，你們剛才，都看到了什么！”慕傾歌看向丫鬟們，厲聲質問道。
丫鬟們都哆哆嗦嗦的，慕傾歌挑眉道：“都不說？確定不說？既然不說，那么……”
“奴婢看見了，奴婢看見了，王妃饒命啊。”
一個丫鬟說了，其余的丫鬟也就紛紛開口了。
“王妃饒命，是四駙馬與夫人威脅奴婢們的，我們若是實話實說，家里人便有危險，王妃明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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