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說的是什么話?姜媽媽本是奉母親命去請珞兒的,是珞兒閉門拒出,她才會出此下策。”
孫氏說著,抬手扶住安翡的胳膊,抹起了眼淚。
“這閨閣姐妹間拌兩句嘴是常事,可也沒有、也沒有下這樣狠手的呀!我們請珞兒來也不是要責怪她,就是想問問她到底對翡兒做了什么。”
孫氏說著,手中暗暗捏了安翡一下,又借著袖子的遮掩看了她一眼。
安翡接收到自己娘的暗示,也跟著用完好的那只手掩住嘴,哭訴起來:“表姐,若是翡兒做錯了什么,你便直說出來,翡兒向你賠罪便是,表姐怎能出手打傷翡兒呢嗚嗚……”
安平岳聞言愣了愣,他確實不知道安珞做了什么,不過在他的印象里,安珞和安翡的關系一向很好。
那場走水后,珞兒經常不愿意見他,但卻從不拒絕見安翡,可見珞兒是從心底里疼愛這個妹妹的,又怎么會打傷安翡?
他狐疑地將安翡上下掃視了一圈,也沒看出她到底傷到了哪兒。
“二嬸和二妹妹這話說得有趣,我什么時候出手打傷了二妹妹?”
安珞也加入戰局,佯裝不解。
孫氏答道:“不就是今天上午,翡兒去找你的時候?你敢說你當時沒有出手傷你妹妹!?”
安珞面上疑惑更甚:“今天上午?今天上午二妹妹的確來找過我,為的是讓我挑選春日宴時,祖母給我們四姐妹準備的頭面。當時二妹妹見我屋里的鏡子不好,還特意送了我一面,我們相談甚歡,何曾有過拌嘴?”
“你胡說!二姐姐回來時明明是氣沖沖的,什么相談甚歡,你個丑八怪少在這騙人!”
一道稚嫩的女童聲傳來,說話的是年方八歲的五小姐安璽。
“璽兒!”孫氏急忙呵斥,轉向安平岳時又露出一張笑臉,“大哥,這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哥莫要跟個小孩子計較。”
安平岳卻是不聽孫氏解釋,直接冷下了臉色。
他不會跟小孩子計較,卻也不信什么童言無忌,安璽會這么叫珞兒,定是在背后聽誰這么說過!
他不理會孫氏,轉頭看向安平檜沉聲道:“跟孩子我自然不會計較,但我雖是個粗人,也知什么叫耳濡目染,言傳身教,二弟還是好好管教一下為好!”
真正該被管教的可不是只有孩子,安平岳沒有直說,他覺得二房的人合該心里有數才對。
安平檜聽聞安平岳點名叫他,臉色難看。
他心中本就不服安平岳襲爵,如今聽安平岳這話,更覺得安平岳是仗著侯爺和兄長的身份,訓斥于他,下他的臉面。
可到底現在這安遠侯是安平岳,還不是他安平檜,他們二房還要在侯府生活,不好如今就明目張膽地與安平岳對上。
他僵硬地點頭應道:“大哥說的是,璽兒她也只是憂心姐姐的傷,這才口無遮攔了些,為弟回去后定將她好好管教,想來……珞兒也不會責怪妹妹吧?”
安珞無聲地望了安平檜一眼。
安家是武將世家,她爹安平岳自幼習武,熟讀兵書,十二歲便跟隨她的祖父進軍營磨練,數次出生入死,才換回了現在的戰功赫赫。
而反觀安平檜,卻是少時就嫌棄練武辛苦,自己吵著要棄武從文,從文后又從不關心國事民生,成天只沉迷風花雪月,也同樣沒弄出什么名堂,當真是文不成,武不就。
而一個這樣的人,竟然還肖想著安遠侯爵之位?當真是心大。
有些人就是永遠都看不透,安遠侯爵之位上壓著的是誓死守衛天佑安寧的責任,而非只意味著富貴榮華。
安平檜這話是真不懂也好,是裝傻也罷,反正安璽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話題又重回到安珞身上。
安珞展顏一笑:“二叔都這樣說了,我若再責怪五妹妹,倒成我的不是了。不過好在我也不是那等子心胸狹窄之輩,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氣。倒是二妹妹,還是快好好解釋一下,這五妹妹說你……氣沖沖地回去了?又是為何?”
安翡聽出安珞這話是在諷刺她,心中暗恨,但面上卻只裝出一副委屈傷心的模樣說道。
“姐姐…姐姐怎么還明知故問呢?翡兒不就是因為上午與你吵了嘴,一時間氣不過,才被璽兒看了出來……姐姐不也是因為這個,才打傷了妹妹的手嗎?”
“二妹妹這話的意思是,我們今天上午吵了嘴?我怎么不記得還有這事呢!”安珞面露驚訝,“莫不是……因為那面鏡子?可鏡子明明是妹妹自己提出要送給我的啊,是不是啊,綠枝?”
綠枝聞言上前一步道:“對!是二小姐自己說,她有塊鏡子,比小姐屋里那塊銅鏡清晰不少,要將它送給小姐的!”
她人雖然不聰明,可記性還算好。
綠枝說完,安珞露出一個略顯無奈的笑:“若妹妹不是真心想送,何必提這一茬呢?姐姐也不是沒鏡子照了,非得要妹妹的心頭好。”
“才不是鏡子的事呢!”
一聽到水銀鏡,安翡氣得連哭都裝不下去了,立刻反駁道。
“我說了送便是送,一塊鏡子而已,我還不放在心上!”
這安珞,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搶了她鏡子不說,竟還在這暗指她小家子氣?可別以為這么說就能避重就輕,將弄傷她手腕的責任逃掉!
“哦?不是因為這個?”安珞眨眨眼。
很好,這安翡別想再把水銀鏡要回去了。
“那還能是因為什么?我們今天上午,還說了什么?妹妹既然說我們姐妹吵了嘴,這吵嘴……總得有個理由吧?”她笑著問道。
“理由自然是!是……”
“是什么?”
“……”安翡詞窮。
理由自然是安珞今日沒讓她先選,反而搶了祖母留給她的頭面!
但……
這是可以說的嗎?
安翡一張臉漲得通紅,是了幾次都沒是出個所以然來。
安珞也不催,微微向后靠到椅背上,饒有興味地等著看安翡能是出個什么。
“當然是你這個丫頭兇蠻乖張!莫要以為翡丫頭是個好脾氣的,你就能如此欺侮!當著這么多長輩的面就敢這么逼迫于她,私底下怕不更是打罵都來了!”
見心愛的孫女眼瞅著圓不回來,歇了會氣兒,恢復了戰斗力的鄒太夫人重新搖旗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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