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干脆沒讓安珀下車,只自己回了趟漱玉齋,取了藥、拿了錢、又順便將桃枝放在屋內。
她很快便又回了馬車上,吩咐馬夫前往天香樓。
此時正到了用晚膳的時辰,天香樓人滿為患。
安珀方一進了門,便好奇地打量著天香樓中的各種情況,這還是她穿越過來后,第一次在外面吃飯。
安珞也沒管她,聽到來招呼的伙計說如今天香樓已經客滿,略一思索便道。
“松字間呢?我之前便找人定下了松字間,可是還空著?”她問道。
燕西樓既選擇讓她將影符的解藥送到這兒,想來也定然做了些布置。
他是與這天香樓的老板相識也好,是自己出錢訂下了松字間也罷,總歸……
這訂雅間的銀錢她是省了。
小伙計聞言,微微怔了一下,便請安珞稍等,說他要去問問掌柜。
安珞欣然應許,突然便察覺到一道窺探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迅速轉頭回望,發現這目光來自于一樓廳堂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窺探之人沒想到安珞竟這般敏銳,一時不察便被抓了個正著。
但他轉念一想,反正安珞也不認識自己,這種情況下,只要他不慌張、不先將目光挪開,這離得這么遠,安珞就只會以為他看的是別處,什么對視、窺探啊,都是她自己的誤會罷了。
他這樣想著,干脆就強裝鎮定、也不躲閃,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安珞這邊,光明正大地看起來,只等安珞先挪開目光。
安珞見狀啞然失笑。
她這是帶著帷帽,兩人又隔著這般遠的距離,那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若讓這家伙發現,她此刻面上的笑容,少不了又會讓他一陣發懵了。
——好久不見啊,衛光。
(上輩子身在京城的影衛,詳見五十章。)
不出衛光所料,這安大小姐果然像他預料的那般,率先避開了目光。
他倒是也懂得見好就收,見安珞不再看自己,也跟著微微將目光收回,只用余光繼續偷瞥著安珞一行人,等著她們被帶去樓上的松子雅間。
誰知,他緊接著就看到安珞掏出了個什么東西、遞給了身邊的丫鬟,又跟那丫鬟說了些什么。
下一息,那丫鬟便向他這邊走了過來……衛光心臟狂跳。
——他察覺到那丫鬟身上,有種對他而言,勾魂攝魄的味道!
紫菀拿著錦囊,穿過大廳,一路走到安珞所指之人面前。
她只粗粗打量了面前之人一眼,便趕緊移開了眸子,稍有些不自在。
她只覺得對方盯在自己手上的目光灼灼……屬實是有幾分嚇人了。
“小哥你好,我家小姐讓我將這個交給你。”紫菀略福了福身,向衛光遞上了手中錦囊,“小姐說,這錦囊中裝了什么,您自當知曉。”
衛光目不轉睛地盯著紫菀手中的錦囊,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在叫囂。
他僵硬地點了點頭,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只得伸出手,幾乎是搶一樣從紫菀手中將錦囊接了過來。
他控制不住地用力將錦囊攥在手中,隔著錦囊感受著其中的三顆藥丸,指尖更是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
衛光這幅樣子直看得紫菀心里發毛。
如今東西送到,她幾乎是忙不迭地福了一身,轉身便走,心中只覺得這人當真是古怪非常。
安珞遠遠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對衛光這樣的反應倒也不覺得奇怪。
這藥在她手里,只是技術味藥加上一點血,可對于影衛來說,卻是活下去的、活得像個人一樣的希望。
此時,天香樓的伙計已經回返,恭敬地帶著安珞她們上二樓雅間。
安珞又瞄了一眼,就見衛光正好在此時站起來身,似乎是察覺到安珞的目光,他突然轉頭望來。
兩人只對視了一瞬,衛光便匆匆轉開目光,大步向外走去。
安珞也收回了目光。
天香樓的菜一如既往的好吃,安珀雖然好奇剛剛那人是誰,卻也直覺這事不是她該知道的,便也根本沒問,只乖乖炫飯。
直到這一頓飯吃完,這松字間都沒有等到再有人來。
安珞也不在意,用過晚膳便帶著安珀回府,之后便獨自回了漱玉齋。
在給衛光的錦囊中,她同樣留了用密語寫的紙條。
待到京中影衛確認那藥是真的、她確是影符之主后,自會再來找她,倒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回到屋中,安珞瞥了眼桌上的桃枝,到底還是讓丫鬟拿了個花瓶來裝上水,將那桃枝插進瓶中養了起來。
今日護國寺一行,對她而言也算收獲頗多。
除了知曉鄒氏和二房背后另有其人外,也讓她不得不將治愈面傷一事提上日程。
她雖不指望著命數這東西過活,也不會真將所謂的功德作為依仗,但如今她既然已知曉是有人故意要壞她面相,又怎能讓這種人如愿以償?
想治好面上這傷,最重要的便是那一味玄月芝的藥材。
她之前只想著隨緣而遇,什么時候碰上藥材、便什么時候治傷,因此拜托了安瑾幫忙尋找后,便沒有再將精力放在這上。
而今看來,卻是不得不多費幾分心力,盡快找到這玄月芝才好。
再有便是閔景耀。
從她重生到現在,也過了有小半個月,但這半個月以來,各種事情接撞而至,倒是讓她絆住了腳,一直沒騰出空去找那廝的麻煩。
不過算了算日子,如今乃是三月十八,距離下個月的花朝節差不多只半個月了。
這花朝節,在上一世時,是她對閔景耀動心的伊始。
而這一世……倒是正好做她復仇的開端。
安珞思及此處,目光微冷。
閔景耀,這一世,她嘗過的那一樁樁、一件件,她保證,會讓他也全部,一、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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