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嫡女醫妃:重生后女將軍她殺瘋了 > 第193章 走水之因
  見黑衣人翻到隔壁院中,進入廂房,安珞微微皺眉,也跟著從屋頂跳入隔壁院中。

  她雖不若黑衣人一樣,來時曾探查過隔壁院子,卻也從廂房內細微的呼吸聲中,辨別出房內有數人正在沉睡。

  這黑衣人難道是想挾他人為質?

  安珞這想法只持續了一瞬,便緊接著又否認了這個猜想。

  那黑衣人如今腰間受傷,光是他自己想逃脫她的追擊已是十分艱難,若再挾持一人,只會行動更加不便,進一步拖累他逃離的速度,這一點他不會不了解。

  還是說他其實并不知曉廂房內有人,闖入廂房就只是因為慌不擇路嗎?

  安珞下到隔壁院中,卻沒有急著進門,而是側耳去聽那黑衣人在屋內的動靜。

  廂房內空間狹窄,其實并不方便奔逃,若黑衣人只是慌不擇路才逃入屋內,那他緊接著就該再直接從后窗處離開才對。

  這樣的話,安珞也無需進入廂房,完全可以直接從屋側繞過去堵截于他。

  然而此刻,安珞卻分明聽到,那黑衣人并未向著后窗而去,而是直接在屋中站住了。

  事出反常則必有妖,安珞心中警惕,緩步接近了虛掩了房門,忽然聽到屋內傳來一聲脆響——

  ——啪嚓。

  似乎是有什么瓷器摔碎在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隱隱有些刺鼻的怪異氣味,略有些像松香。

  安珞微微皺眉,聞到那氣味的瞬間便屏住了呼吸,一把推開了房門!

  她雖未從這氣味之中察覺到什么毒性,但這東西顯然是黑衣人搞出來的,她可不覺得這是黑衣人此時還有什么閑情雅致,在這地方熏香。

  隨著房門大開,安珞也借著月光,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此間廂房,屋內并無復雜陳設,只有兩側整齊擺放的病床上,一名名布帶纏面之人正在昏睡。

  安珞剛才已在高靈官臉上,見過這種處理傷勢的方式,此時再見此處病人,自然也猜到他們正是今日她和安瑾,從太清觀救出的那些真正的道長。

  那些道長被折磨良久,身上、面上傷勢頗重,為了能讓他們平靜安睡,他們所用的藥中,定然是加入了安神的成分。

  是以此時,面對黑衣人的闖入,他們也猶在夢中,并未醒來。

  而黑衣人正站在屋子正中,直直望向門口,他的手中正舉著一只火折子,火折子頂端的光點倒映在他眼中,仿若黑夜中野狼的眼睛、反射出的幽光。

  在他面前不遠,是一只摔碎在地上的瓷瓶,瓶內漆黑粘稠的液狀物泄露,在地面上緩緩流淌成一片——也正是那怪異氣味來源的地方!

  安珞眉頭皺得更緊,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見安珞出現在門口,黑衣人眼中涌現出一股危險的陰深,他看著安珞,竟突然發出了一陣低笑。

  “哈哈哈哈哈…安大小姐,今日這一場確是輸了,我認栽,你的確有資格做我清和道的對手,但下次再見,我可不會再讓你……這般輕易就勝了!”

  黑衣人說到最后半句,眼神猶如惡狼,每一個字中都透著陰狠。

  安珞聞言狐眸微瞇,目光暗暗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黑衣人面前的地上,口中卻只發出一聲輕哼:“下次?你還是先想辦法脫了身,再說下次如何吧!”

  從黑衣人這話中,她倒是聽出,黑衣人似乎很有信心能就此脫身。

  然而她環顧四周,也未能看出,黑衣人有什么可以全身而退的機會。

  要說變數……也只有地上那一灘氣味怪異的黑水。

  黑衣人也察覺到了安珞目光,手指微轉,火折子便于他指尖轉了個個兒、朝向下方,狼眼中閃過一絲混雜著興奮的殘忍。

  “這辦法嘛,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安大小姐愿不愿意成全……我倒也很好奇,在安大小姐眼中,抓我、與這一屋道人的性命……究竟孰輕、孰重呢?”

  黑衣人說完此話,也不等安珞再如何作答,揮手便將手中火折子扔向了面前黑水——

  ——嚯!

  火折子落地、摔出了幾點火星,那黑水與火星一觸即燃,竟在剎那間就升騰起一人來高的火焰!

  安珞也未曾想到,這黑水竟然能燃燒得如此劇烈,被撲面而來的熱量逼得后退了一步。

  透過火光,就見那黑衣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挑釁的譏笑,最后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跳出廂房的后窗離開。

  蔓延的火光映照下,安珞面沉如水,望著黑衣人離去的身影,心中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明明馬上就要抓住他了,卻沒想到臨了臨了,還是被這黑衣人坑了一回!

  那黑水也不知是個什么東西,這火瞬間便燒了起來。

  眼見火勢堵住了門口、已要向兩側蔓延,安珞也沒精力再去管那黑衣人是奔是逃,轉身一個回踢、踹開了旁邊的窗戶,從窗戶翻入屋內救人。

  逐漸蔓延的火勢,也讓時仁堂的伙計們發現了此處走水,紛紛提著水桶趕來救火,尤文驥也終于在此時,帶著京兆府的官差們出現。

  “安小姐!”

  尤文驥趕到失火的院中時,正見到安珞拖著最后一名沉睡的道士,沖出火海。

  他忙將帶來的官差都派去一同救火,之后喚了一聲安珞,以目光詢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珞向尤文驥略點點頭,將那道士交給旁邊一名時仁堂的伙計后,這才招呼尤文驥去了隔壁院落,準備告訴他剛剛發生之事,以及將高靈官的尸首指給他看。

  然而安珞忘了尤文驥會暈血之事,尤文驥方一跟著她踏入院中,才剛遠遠瞥了那尸體一眼,當即便兩眼一翻,就地癱軟。

  聽到身后噗通一聲悶響,安珞這才反應過來向后看去,就只見到這地上又多躺了一位。

  安珞不禁抽了抽嘴角,甚至懷疑這位姍姍來遲的官大爺根本就是來添亂!

  她認命地嘆了口氣,將暈得像死狗一樣的尤文驥又拖出了院外,這才在他幾處大穴上按壓了一番,將其喚醒過來。

  有了這前車之鑒,安珞也不敢再將尤文驥帶到院中了,就在院外將剛剛之事對他講述了一番。

  也虧得安珞之前打斗雖是打斗,可她身上卻并未沾上血,否則,怕是尤文驥還要再多暈上幾遍。

  安珞說過這邊的情況,又向尤文驥問起太清觀那邊、尤其是那些剛救出的女子,現在如何了。

  尤文驥也答她說,那些女子身上,主要還是手臂上的傷口比較嚴重,不過經過安珞醫治,暫時也無大礙,剛剛他已經派了人驅車去接,之后也會送來時仁堂,進行后續的醫治。

  至于太白殿下的新發現,那些丸藥會連夜送回京兆府中看管,而關于剩下的地道,會等到明日白天再派人前去探查。

  眼看如今天色已晚,這該死的也死了,不該逃的也被他逃了。

  其他情況。她也已經都告知了尤文驥,剩下的就都是京兆府的工作、無需她再做什么,安珞便就此告辭,準備回府了。

  尤文驥也知此時已是夜深,而安珞今日前前后后幫著忙了整整一天,自然也沒有再留她,為表感謝,還提出要親自送她離開。

  不過安珞本就不在意這些客套之事,也知道這邊之事還要尤文驥指揮官差們收尾,便拒絕了尤文驥相送的好意,自己順著來時的方向,又摸回了內院后方,原路翻出了院墻。

  然而剛翻出院墻,安珞便察覺到了不對。

  此時后墻外的巷子里,一眼可見的空蕩蕩一片,哪里還有盜驪的身影在?

  安珞心中一突,忙側耳向四周聽去,好在拐角不遠處,那細微的鼻息、是她熟悉的聲響。

  “盜驪?”安珞低低呼喚了一聲。

  “咦嘻嘻——”

  拐角外傳來一聲嘶鳴,馬蹄聲響起,盜驪興奮地小跑著奔回到了安珞身前,晃著大腦門的馬頭直直湊向了安珞……差點頂了她個跟頭。

  安珞橫退了一步才站穩,伸手報復性地在盜驪胸前的鬃毛上抓了抓,卻不想一入手,便摸到了一把濕潤和粘稠。

  “!!?”安珞。

  安珞微微一驚,連忙縮回手來,直感到了一陣血腥味越來越濃,這才發現手上一片紅痕。

  她之前先在太清觀救了人、之后又將黑衣人打傷、剛剛更是救了許多周身有傷的道士,身上自然或多或少也沾了些血腥味,是以并未發覺。

  直到此時看到手上血跡,她才發現盜驪身上竟沾了血!

  安珞微微皺眉,卻也沒懷疑這是盜驪受了傷。

  畢竟上一世時,盜驪有一次被一名敵軍將領在它那馬屁上砍了一刀。

  那一刀其實砍得……說真的實在是算不上重,刀口還不到半寸深,對體健肉厚的戰馬來說,也只能算是尋常的輕傷罷了。

  可就是這么道輕傷,盜驪當時可是活生生跟她嚎了半個月,水要她親自添、草料也得她親自喂,大晚上也有事沒事就要鉆她營帳里,看看她睡沒睡。

  也是她當時還沒有什么經驗,見到盜驪那副愛嬌的樣子,真以為這蠢馬是傷得嚴重,心疼了好些天,每次上陣都是騎的替馬出戰。

  結果呢?某天進馬廄時,她正看到這貨撅著個大屁股,朝她那替馬在尥蹶子(后腿后踢)……

  ——氣得她狠狠揍了它一頓!

  因此,這血絕對、絕對!不會是盜驪的才對。

  安珞瞥了眼身邊搖頭晃腦的蠢馬,向四周仔細望了望,這才發現旁邊的墻壁上,略有些噴射狀的血點。

  她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盜驪,發現它沾血的位置正是在胸頸處。

  這個沾血的位置,不免讓安珞想起了盜驪那揚蹄踏人的習慣,但現在問題是……這被踏的是誰?

  …………

  影鈞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腰間,在漆黑的巷子中,向著齊王府的方向逃竄。

  他沒想到自己今日竟這般倒霉,非但被高靈官那蠢貨連累、腰間被安珞給傷了兩劍。

  就連撤退途中,竟然還能中了埋伏,才一翻出時仁堂,就叫一不知哪來的瘋馬,又當胸踹了一腳!

  ……真他娘的淦!

  他心中暗罵一句,胸腔一痛,忍不住又咳出了一口鮮血,而胸膛的震動又將腰間的傷痛扯動了幾分,竟逼得他連逃都逃不動了,只能隱在一處陰影里,扶著巷壁輕喘。

  好在,他走前的決定是對的,安珞那女人果然選擇了救人,沒有追來。

  這讓影鈞略放心了幾分,輕喘了幾息平復了疼痛,才繼續步入黑暗。

  待到他好不容易回到齊王府、自己的院中,他的蠱奴發現他受傷歸來,忙將他扶回床上,為他簡單處理腰間傷口,又取了治療內傷的藥來。

  蠱奴將傷藥喂影鈞服下,又將茶盞遞到影鈞唇邊,低聲問道:“主人,可要去通知齊王派個大夫過來?”

  “不用。”影鈞喝水之時又扯動了傷勢,悶哼了一聲,不欲多言。

  蠱奴收回茶盞,又繼續稟告道:“……齊王今日回來后,便派了人來尋主人,我回了說主人您不在之后,還接連又來問了好幾遍…可要小的叫人去齊王那邊通知一聲,說您已經回……”

  啪——

  還不等蠱奴說完,影鈞卻突然揮掉了他手中茶盞,驟然發怒——

  “讓他來做什么?!來看本君的笑話嗎!?”

  影鈞一雙狼眸惡狠狠地怒瞪向蠱奴,霎時間面上怒色盡顯。

  那蠱奴見主人發怒,嚇得再不敢言語,忙瑟縮著匍匐在床前。

  “咳…咳、咳!”影鈞這一怒喝,又牽動了胸間傷口,喉間再涌上一股血。

  但他此時不愿再示弱與人前,硬是緊閉上嘴,強忍著咽下了這口腥甜。

  感受到口中腥味擴散,影鈞這才冷靜了一些,狼眸冷冷地看了那蠱奴一眼,又微微闔眼,思索了起來。

  他知道閔景耀找他是為的什么,定然是來責問他,為何隱瞞了太清觀勾結、下毒那些官員一事。

  只是此時如今已是全然失敗,他可沒耐心為了一件已經無用之事,再費心編什么理由去敷衍。

  不若還是將那齊王的注意,轉移到另一件事上來……

  “去,吩咐下去,明日便加大散播那則消息的力度,下個日落之前,我要京城中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三歲孩童,每一個人都知曉,花朝節上,齊王救了落水的安大小姐!”

  一抹冷笑,掛上了影鈞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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