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嫡女醫妃:重生后女將軍她殺瘋了 > 第229章 芮姓秀才
  待到于青一紙念畢,周遭眾人頓時炸起鍋來。

  “什么意思?這什么意思?我小姑子分的那錢,我跟我當家的還拿不到,以后還得一直養著她是嗎?”

  “反正都是要分下來的,怎么還不一起分來?還……五十年?誰能等得了那么久啊!這下可好,還真得留個累贅在家了……哼。”

  “哎這樣其實也行,至少也是個長久進項,一年十幾兩銀子,就是在家留一輩子也沒什么了……”

  “這可太好了!這樣囡囡就能跟我回家了,一年實際量一找你,她爹也不會不讓孩子回來,也不怕她爹全給敗花……囡囡以后的日子也不愁了!”

  ……

  安珞聽著周遭的議論聲,眾人雖言人人殊,贊同也有、不滿也有,可也知道、這官府下的決定,他們根本無權反駁什么。

  ……不管為了什么,是情也好、是錢也罷,總之此則布告之后,那些受害女子的家人,至少是終于真正接受了、那些姑娘們長久地歸家。

  且布告上最后一條,也給了這些姑娘們選擇的權力,若真是家人只認銀錢,她們即便能回到家中也難得安寧,那她們自可以鼓起勇氣、選擇另立門戶。

  雖然另立門戶于她們而言,也代表著她們身前將再無保護,日后就要靠她們自己,去面對來自外界的惡意和艱難。

  可……那終歸也是另一條可行之路,不是嗎?

  她和閔景遲能從官員府邸和太清觀中救出她們,時仁堂能醫治她們身體上受到的傷害,京兆府能護得住她們此時、為她們將前路打開……

  ——可最終要怎么選擇,最終將如何走下去,能永遠作為依靠的,仍舊只有她們自身。

  此時,一旁那婦人也在聽過布告的內容后,怔愣了好一會。

  本來,聽到尤文驥如她所愿地、說出太清觀搜剿銀錢的數目時,那婦人還有幾分得意和暗喜,可待到于師爺將布告全部念完后,她也就只剩下了目瞪口呆。

  她本就是為了銀錢才來,更在來之前就做好了計劃,想著用女兒分下來的銀錢給家中買房置地、給兒子娶妻生子。

  只要將女兒再嫁的遠一些、偏一點,那她甚至還能再收一次嫁女兒的銀錢!

  可眼下一聽,這原本一次能到手的銀錢一下被分到了五十年,甚至她若想拿到全部五十年的銀錢,就決不能讓女兒出嫁!

  畢竟布告上說得很清楚,只有本人單獨前往京兆府,才能領得到當年的銀錢,甚至連代她領取都不可為!

  憑什么!?那可是她女兒!是從她腸子里爬出來的肉!她養了這么個賠錢貨這老些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回頭錢了,憑什么不能由她拿去!?

  果然是賠錢貨,簡直一點財都帶不回來!

  婦人越想越是覺得不忿。

  可這畢竟是京兆府的決定、那銀錢也在人家官府手中,她縱是再不愿,也只能和眾人一樣、認了下來。

  然而此處預想中的進項的落空,她自然也就對其他“進項”更緊切起來,目光落到自己不受控制的手上。

  那婦人也不是未見過鄉間那些、因著意外的磕碰摔打,胳膊手一時間使不上力、動作不了之人。

  不過就是錯滑拉兒(土語脫臼),甚至連郎中都不用找,只要尋個性子精細、手上有準兒的人,直接對準位置給推回去也就是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眼下她這傷,可不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而是被人給打的!那她可是絕不能白遭這個罪!

  有了自家小蹄子今年那十四兩半打底,她再要來兩根金釵壓箱,這聘禮也足夠給她兒子、在城里聘個體面媳婦了。

  至于剩下的錢,就把那丫頭留家中養著就是了,一天一斤粗糧而已,也花不了幾個錢……

  這樣想著,那婦人便又轉頭看向安珞的方向。

  此時的安珞在她眼中,幾乎已經是個站立的錢袋。

  因著京兆府這則布告,眾人原本對那婦人與安珞沖突的關注,便全都轉移到了這則消息上來,眼下那婦人的眼睛又是滴溜溜一轉,下一瞬便再次哭嚎了起來。

  “哎呦——哎呦喂!我的這個手呦!”

  她舉高著受傷的那只左手,喉嚨里聲音尖銳,哭嚎聲更是一聲大過一聲,已經有了要蓋過周圍議論聲的趨勢。

  “哎呦!可疼死我了呦!我這個手這是廢了呦!以后我可怎么干活、怎么生活啊天老爺!您可要開開眼為我做主呦!”

  早在那婦人的目光重落到自己身上那一瞬,安珞便敏銳地注意到了對方。

  待到那婦人一開口,她更是立刻便猜到了那婦人心中所想,唇角微勾冷笑了一聲,目光低垂向腳邊一掃。

  而除了安珞,尤文驥也是才聽到那婦人又哭喊起來,便轉頭向她望去,卻只見視野中一道虛影飛過——

  “……哎呦!”

  隨著那婦人突然發出的一聲痛呼、打斷了她那十分連貫的哭嚎,尤文驥也眼尖地看到,一顆石子從那婦人舉起的手掌處、掉落到地上。

  ——那虛影并非是他眼花。

  看清了那是顆石子,尤文驥頓時向那石子的來處——也就是安珞的位置看去。

  安珞感受到尤文驥投來的目光,亦微微轉頭回看。

  對上尤文驥略帶驚奇的詢問目光,她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得到安珞示意,尤文驥頓時心中有了譜,再看向那婦人,正見她那“無法動彈”的手、幅度極小地扭了扭,而婦人也慢慢回神。

  那婦人也沒想到,自己這嚎著嚎著,手上卻突然又是一痛,下一瞬竟然就好了過來!她現在除了還覺得手腕處有略些痛以外,倒已經是操控自如、無所妨礙了。

  這、這不爭氣的東西!怎的還自己就好了起來!?

  婦人心中暗罵了兩句,卻也注意到,隨著自己剛剛那又一頓哭嚎,圍觀眾人也都漸漸回想起了之前院中的沖突,重新將目光投到了她身上來。

  她微微一頓,眼神又閃爍了幾下,便再次打定了主意,只當自己的手還傷著,繼續再哭嚎了起來。

  尤文驥見那婦人還是這般作態,也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微微皺眉。

  他喝問道:“那婦人,你這手當真是傷了嗎?若無傷裝傷,可是訛詐之罪,你可想清楚點!”

  婦人哭聲一頓,心中有些慌神,可一瞥見安珞身上衣裝、頭上首飾,又覺得心里發癢、金銀晃眼。

  想著這手反正是長在她身上,這痛不痛、傷不傷的到底不還是要她說了算,她頓時定了定神,腦袋狠點了點。

  “是!我這手就是傷了!就是被她打傷的!尤大人您可是府尹!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您可不能看著她出身好、有錢有身份就包庇于她!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大人!”她嚷道。、

  這婦人這么說,周圍這么多百姓看著,尤文驥就算心中清楚,這婦人是佯裝受傷、想要訛騙錢財,可當著其他百姓的面,總要拿出證據來。

  他瞥了那婦人一眼,也懶得與她多廢話什么,轉頭向身旁的于師爺。

  “去看看慶余大夫在何處,請他來,就說這有個傷了手的病患。”他說道。

  于師爺看了那婦人一眼、應了聲是,剛要轉身離去,卻聽那邊又有人開了口——

  “不必。”安珞出言阻止了于師爺離開。

  這慶余大夫每日忙著和治病救人,這么個跳梁小丑哪還用得著麻煩人家一趟?既然有病,她幫著治治也就是了,就當她是日行一善。

  于師爺見開口的是安珞,微微猶豫了一下,向尤文驥看去。

  尤文驥也思索了一息,這才略點了點頭,示意于師爺先不必去了。

  他想找慶余大夫來,本意也是想證明那婦人乃是裝傷。

  畢竟安珞雖然會醫,但那婦人本就是控訴安珞打傷了她,安珞的診斷自是不能服眾,他這才想將慶余大夫尋來。

  可這么簡單的道理,他不信以安珞的聰慧會想不明白,那么安珞叫住于青,就一定是有別的原因在。

  阻止于師爺去找慶余大夫后,安珞又像周圍望了望,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那婦人右后方的捕快、系在腰間的官刀上。

  她眸光微閃,向那婦人走去。

  “你剛剛說,你這手是被我,打……斷了,是嗎?”安珞淡淡發問。

  雖然安珞聲音很輕、語氣也平靜,但聽到那婦人耳中,卻是讓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幾分危險。

  可這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眼下再變卦,況且……

  “是……是!就是被你打斷了!”婦人盯著安珞鬢間的鎏金發釵,咬了咬牙。

  “哦?”安珞不置可否,在那婦人身前一步處站定,垂眸下望,“這么說來,你這受傷的手,必然是一動都不能動了是嗎?”

  “是!”婦人狠點了點頭。

  “呵……好。”

  那婦人剛被安珞這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笑得有些發懵,更沒明白安珞這句“好”是個什么意思。

  下一息,卻見安珞突然伸手——一把就拽下了她身旁捕快腰間的官刀!

  安珞的動作極快,幾乎是官刀被拽下的同時、便已起手從右側向那婦人頭臉揮來!

  那婦人對安珞的動作連看都沒能看得清楚,自是更是沒有任何可供反應的時間,她只感受到一陣勁風撲面,唯一能做的只有下意識伸手去擋、以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啊!”

  那官刀揮出時看似來勢洶洶、快若閃電,可待到快至那婦人面前時,卻是早有準備地瞬間卸去了八成的力道。

  而剩下的兩成,則在那婦人本能的阻擋中,隨著被她抓在手中的官刀、傳遍了她整只左手!

  那婦人直到此時,才看清那官刀并非她以為的要砍了她,其上甚至還帶著刀鞘,即便是被她捏在手中也沒有傷到她皮肉分毫。

  只是這皮肉雖然未傷,可官刀上攜帶的力道,卻是從她掌心上接觸官刀的那一點傳來,隨著一點極輕微的碎裂聲響、直將她整只左手震得瞬間麻木,疼痛感也隨之蔓延。

  而也真是因為這麻木和疼痛,讓她此刻、連想松手放開那官刀都無法做到。

  是以,周圍所有的百姓,都眼睜睜看到了,那婦人口口聲聲、斷了無法動彈的手,精準將那一把官刀,抓停在了面前。

  一片嘩然。

  聽到周圍對自己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那婦人也意識到自己這是露了餡,頓時面上白了一白。

  安珞微微挑眉,將官刀從那婦人手中抽出,扔回給一旁的捕快。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婦人一眼,轉頭對尤文驥道。

  “看到沒有,我這醫術比慶余大夫也不差嘛,都不必把脈施針,這不、一下便能治好。”

  尤文驥聽了安珞這話微怔了一下,不確定地又看了安珞一眼,見她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這才確定了自己并未誤解。

  他轉頭看向那婦人,昂首冷聲道:“你這婦人好大的膽子!當著本官的面就敢做這般訛騙之事!我看你是想去嘗嘗我京兆府的牢飯!”

  那婦人被這一聲頓時呵斥得一懵,連忙改坐為跪,手觸碰到地面時、還因疼痛控制不住得縮了一瞬。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民婦只是一時糊涂!一時糊涂!求、求大人……求大人看在我女兒遭受大難的份上就饒了民婦吧!民婦還得照顧女兒啊大人!”

  婦人心知,這眾目睽睽之下,她手抓官刀這一下已經被這么多人看到了,哪怕她這手如今是真得疼痛麻木、動彈不得,她此時再說出來,也沒人會信了。

  她只能磕著頭、向尤文驥求饒。

  尤文驥聞言裝模作樣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目光卻是瞥向一旁的安珞。

  安珞回視了尤文驥一眼,便也跟著開口。

  她漫不經心道:“算了,尤大人,這不是我妙手回春,醫好了她這只手嘛,便不算她欺瞞了,此事就這么算了吧。”

  她剛剛那一下,雖是卸去了八分勁力,總也還剩了精準計算的兩分。

  那婦人的手本是剛被她扭脫了位,又經受了那兩層力道,手骨已然是裂了幾分,怎么也得疼上個月余。

  這般的教訓也算是夠了,就別再往那京兆府塞人了,畢竟人家京兆府的牢飯,也得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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