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第一狂妃:廢柴三小姐 > 第1447章 深海,纏綿
    夜晚,降臨,白媚兒悄然來到輕歌修煉的宮殿。

    她東張西望,似是在觀察什么。

    白媚兒想要走進去,殿外的士兵拔出長劍,兩柄長劍交叉,攔住了白媚兒的去路。

    “白姑娘,四國王在里面修煉,島主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叨擾。”士兵一臉冷硬,面無表情。

    白媚兒笑了笑,將手中的木制飯盒交給士兵,“我知道,我不進去,王上身子不好,這是我為她熬的湯,你們放在門外即可。”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接過飯盒,朝殿內走去,放在雕花大門外。

    白媚兒看著其中一名士兵遠去的身影,對著另一人笑了笑,隨后轉身離去。

    白媚兒并沒有離開此地,她找了個比較隱秘的角落,翻身進去,殿內更是有重兵把守,侍衛巡邏,似乎,連只蒼蠅都進不去,然而,此刻的白媚兒,身手矯捷,速度快到極致,猶如魅影,與黑夜融合,悄然無息間,便進了屋內。

    這屋子里,有著夜輕歌的氣息。

    白媚兒虛瞇起雙眼。

    然而,夜輕歌人呢?

    夜輕歌說是要閉關修煉一天,她甚是懷疑。

    白媚兒透過窗欞,看到天上月,圓似盤,皎潔若淡光。

    月圓之夜!

    白媚兒想起,上回在天地學院,同樣是十五的晚上,夜輕歌很異常。

    白媚兒抿緊了唇,或許,她不知夜輕歌在每月十五是怎么了,但,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訊息。

    白媚兒見四處都沒有夜輕歌身影,便知這閉關之地不過是個障眼法,夜輕歌早已去了別處,再多待下去,也毫無意義。

    白媚兒原路返回。

    與此同時,輕歌在浮沉海的最邊緣,那里,荒無人煙,只有馴獸島高高聳起的城墻,以及無邊深海,輕歌盤腿坐下來,她靜下心,參悟虛無境,試圖讓自己沉醉其中,就不會被痛苦轉移。

    然而,當那種事鉆心刺骨之痛,蠢蠢欲動,開始蔓延,輕歌腦子,仿佛被尖銳長針,狠狠一扎,瞬間,刺痛,輕歌睜開眼,什么虛無境,全被丟到一邊。

    即便粉身碎骨,她也不曾怕過,哪怕千刀萬剮,她甚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現在,她痛不欲生,以至于承受不住這種苦痛,身體與靈魂,好似被分裂,她的骨頭,宛如被人一截截折斷。

    輕歌倒在地上,身體蜷縮,剎那,渾身被汗水濕透,

    輕歌張開嘴,發出沙啞哀嚎聲。

    她眼前景象模糊,隱約就看到那一輪明月。

    此時此刻,她如此痛恨月圓,哪怕良辰美景,也抵不了她千分之一的苦痛。

    殺戮血狼,絳雷蛇,以及那一群粉嫩圓臀的小狐貍出現了,它們在輕歌身邊,想送她溫暖,小狐貍眼睛淚汪汪,舔了舔輕歌的臉,可憐巴巴的,輕歌連每次呼吸都酸痛無比,說話更是奢侈。

    絳雷蛇沒有蛇信子,嘴巴看起來老態十足,但是另一番丑萌模樣,它心疼的用腦袋拱著輕歌身體,想為輕歌減輕痛苦,奈何,沒用。

    輕歌依舊沉淪在地獄。

    殺戮血狼化作人形,他坐在地上,握住輕歌的手,冷如冰,掌心全都是汗。

    小狼閉上眼,不忍再看。

    輕歌攥著殺戮血狼衣襟,用足了力道,她費力的說:“小狼,帶它們走,讓我一個人。”

    小狼看著她,旋即回答:“好。”

    他走至絳雷蛇面前,絳雷蛇點了點腦袋。

    殺戮血狼成了獸形,他匍匐在地,小狐貍們舔著輕歌的臉,依依不舍離開,趴 開,趴在殺戮血狼脊背上。

    血狼馱著這一群小狐貍,與絳雷蛇一同離去。

    寂夜深深,皎月圓圓,海風一陣接著一陣,猛烈拍打,似狂龍呼嘯。

    此處,只剩輕歌一人。

    輕歌甚是痛苦,她耗盡所有力氣,往前爬去,爬向深海。

    海浪覆蓋了她的身體,冰冷海水灌入口鼻,刺激著她。

    精神世界里的魘,白骨眼眶泛紅。

    他清楚,夜輕歌是想以毒攻毒,緩解月圓之痛。

    有時,魘想不通,這樣嬌小的身軀,究竟為何能承受這么多。

    世人仰慕她,少年羨慕她,天賦異稟,實力過人,可,沒人清楚,她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經歷了多少次的百死無生,才走到今天。

    她的征途,不曾停下,那么,她的劫難與苦痛,尚未結束。

    魘想到夜輕歌還是個精神師,未來,還要再次渡天雷劫,魘就一陣頭皮發麻。

    他想,常人若有這樣的人生,恐怕,寧愿死,也不想走下去。

    至少,他這個存活了三四百年的怪物,都不敢承受。

    有一種活著,叫死生不如。

    輕歌朝著海下沉去。

    魘不知怎的,迷迷糊糊,混混沌沌。

    那側,落花城,閻家。

    閻家九爺閻獄,提前一段時間就想去馴獸島,卻被祖爺攔住。

    “小九,你要去何處?”祖爺一身雍容,問。

    閻獄回頭看了眼祖爺,一臉冷漠,“祖爺對我的事,也開始關心了起來?”

    “你的身子,越來越差了,你用身上元氣,幫她,治標不治本,乃是下下策。”祖爺拄著拐杖,冷冷看著閻獄,“留下來,呆在閻家,她的劫,她自個兒能夠承受。”

    “你已經知道了?”閻獄眼神犀利。

    “這世上,有我祖爺不知道的事?好好留在閻家,否則,我捆也會把你捆在這,等過了月圓,再送你走。”祖爺說完,便持著拐杖離開。

    閻獄不聽祖爺之言,轉身就走,幾名黑衣面具人,從天而降,攔著閻獄。

    閻獄咬牙切齒。

    閻獄閉上眼。

    輕歌,要熬過去。

    月圓那天,輕歌承不住痛,爬進深海。

    白月光灑落在海邊軟沙上,有一條很深的印子,那是她一點點朝深海爬去的痕跡。

    深海下,輕歌閉上眼,臉色蒼白,雪發散亂,她好似沉睡。

    海的最深處,一道銀光乍現,一人從光芒中掠來。

    她到了輕歌身旁,她與輕歌面對面。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人紅發紅瞳,她閉上眼,捧著輕歌的臉,額頭相對。

    發如雪與她的紅發交織。

    突地,女子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輕歌漂浮在海,卻睜開了眼,她的發,逐漸變紅,眼神被血腥覆蓋。

    她微微皺眉,沖出海面的瞬間,一切恢復正常。

    白的發,黑的眸,衣衫濕透。

    輕歌揉了揉眉心,她站在海面,曙光灑落,她詫異看向四周。

    “天亮了?”

    昨晚,她似乎,沒有經歷足夠的痛。

    那種感覺,好似,有人幫她分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