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正午,正值天下樓人滿為患的時候,即使地方大,依舊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沒有預約的客人就不要進來了,已經沒有空位了!”小廝聲音都喊啞了,還是沒有控制住混亂的場面。
凌念傾剛走進去,一個茶杯迎面朝她砸了過來。
從二樓飛下來的,上面兩幫人在爭奪一個包廂,已經快打起來了,天下樓的人被隔絕在人群之外,完全無法靠近,制止都是奢望。
看著周圍這么多人,凌念傾放棄了躲開的想法,杯子在空中一頓,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了。
殘影一閃而過,即使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也十分引人注目。
畢竟萬一打到自己身上,不說要命,痛肯定能痛個半死。
“哎呦!”二樓的人慘叫一聲,鮮血從額角流下來,這還是他反應快,提前擋了一下,“是誰!”
一樓烏泱泱的人,大部分都在抬頭往上看,男子臉火辣辣的,疼痛混雜著窘迫,“有本事出手沒本事承認是吧!不要被老子找到,不然有你好看的!”
說實話,看著挺慘傷卻是不重,就是面子全丟了。
“估計是惱羞成怒的本陸人吧。”他的同伴笑了一聲,“也就只敢在背地里放放冷箭了,吃顆丹藥,別在意。”
凌念傾挑了一下眉。
這是地位轉變了?以往不都是星朝看不起其他大陸的修士嗎。
大戰讓星朝百分之九十的天才都折損進去了,現在青黃不接的現象十分嚴重,天分極好的往往已經接受了家族勢力,很少現身,導致本陸修士反而弱勢下來。
盛極必衰,倒也是個輪回。
男子服下丹藥,記憶慢慢回籠,想起來杯子好像是自己扔下去的,他們已經坐下了,偏偏另一伙人過來說這是他們預訂的位置,現在還在他們旁邊虎視眈眈的呢。
那個力道再出現一股力量碰撞肯定會碎,沒想到又給他原樣送回來了,倒是有兩下子。
不過他并不在意,星朝大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若不是濃郁的靈氣,他們才不稀罕來這個地方。
趁著這個時機,天下樓的人終于趕了過來,將打架的雙方分開,控制住了局面,他解釋了預訂的問題,這桌確實被預訂了,但客人已超時半個多時辰,預訂自動作廢了。
頭破血流的黃衣客人宛如斗勝的公雞,看了跟他們打架的人一眼,一屁股坐了下來,“你們店里的杯子打了我,要不把人找出來,要不你們負責,選一個?”
天下樓的人清了清嗓子,禮貌微笑,“客人可能沒仔細看賬單,里面有一樣是餐具費,付了這個呢,餐具您是可以帶走的,也就是說由餐具造成的任何損失都是不由本店負責的。”
“您若是實在氣不過,可以找到餐具的主人,讓他賠償您的損失。”他繼續微笑。
那人:“……”
小廝連忙在負責任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負責人臉色不變,“抱歉,剛了解事情經過。”
話是這么說,看表情黃衣客人還以為是活該你受傷呢,他剛要發作,就聽對方繼續道:“出于人道主義情懷,本店或許可以支付您丹藥的靈石。”
黃衣人:“……”
負責任沒多留就離開了,這里場面混亂,一時半說控制不住,他沒時間在這多浪費。
凌念傾也沒閑心跟不熟的人打交道,提步往樓上走。
天下樓一共七層,景佑他們訂的房間就在七層。
但對面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顯然已經鎖定了她,“沒見過,不是星朝的吧,可惜了這張臉。”他對著同伴笑道,“蛇蝎美人都沒見過吧,今天看個實例。”
凌念傾停在樓梯上,十分真誠地道:“我這樣的身份不適合出手,不然你們自己跟我道個歉得了。”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算是人了,再出手干預人族的事情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對面明顯地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身份?你什么身份?說出來讓我們聽聽,萬一真的不適合出手,我們會饒你一命的。”
雖然星朝已經沒落了,也還有一些大家族不適合招惹,尤其是天之外的大部分勢力都還在這里,重心雖然往藍蝶大陸遷了,主要根基在這里,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遷完的,他們也不想找死惹到這樣的勢力。
當年大戰可以說天之外是損失最慘重的,連天主都折了進去,他們也是最快恢復元氣的,如今已經有了星域勢力之首的苗頭。
凌念傾偏頭想了一下,“倒也不是什么緊要的身份,就是……”
她還沒就是完,對面已經迫不及待地動了手,剛才面子里子丟了一地,可不得抓緊找回來。
凌念傾:“……”
她只是意念動了一下,連力量波動都十分微小,對面的攻擊在空中頓了一下,膨脹了數百倍,眨眼間就打了回去。
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不止黃衣男子幾個,大半個天下樓都震了震,堅硬的墻面裂開了幾道縫隙,刷刷往下掉碎屑。
凌念傾:“……”她第一次出手,屬實是沒控制住。
其他人:“……”好家伙,天下樓自建立以來,經歷了四五次大戰數百次小戰,還是第一次出現這么嚴重的戰損。
挑釁的幾個人無一例外全都震暈了過去,凌念傾沒有要他們命的想法,被天下樓的小廝抬了下去。
剛才那個負責人再次出現,露出如出一轍的禮貌笑容,“損失我們正在加急計算,還請姑娘稍等,賠償后再離開。”
凌念傾:“……”
要說靈石,凌念傾是一個碎塊都拿不出來,她的所有東西都和藍蝶大陸融為一體了,雖然也可以說她就是藍蝶大陸,但流通的靈石她確實沒有。
“我朋友訂了房間,讓他一起支付吧。”景佑是時候報答她的恩情了。
來這里的大部分都是沒預訂的,凌念傾的話讓負責人松了口氣,這樣肯定是有錢賠償的,“房間號。”
“七一一。”
負責人翻本子的手一頓,抬頭看凌念傾,“七一一?”
不是質疑,是想再確定一遍。
這個房間號他記憶深刻,不是因為這個房間,而是定房間的人。
凌念傾點頭。
負責人深吸了口氣,勉強讓聲音平靜,“原來是凌姑娘,是天下樓招待不周,您跟我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是我們護衛不利,沒有向您要賠償的道理,還希望您不要見怪。”
強龍不壓地頭蛇,別說凌念傾不僅是強龍還是地頭蛇,要知道是這位祖宗,打死他他也說不出要賠償的話。
“賠還是要賠的。”反正不是她給錢,“包廂其他人呢,都到了嗎?”
“還未,不過景公子和楚公子已經點好了菜品,說您一到就可以上了。”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盡頭,留下一臉茫然震驚的眾人。
“剛才他們說什么?我好像沒有聽懂。”
“天,居然是天主,我居然見到了天主,也太年輕了吧,看著跟那群青年修士差不多年齡啊。”
若是他們開始還沒確定,聽到景公子和楚公子的時候就確信了。
這就是最近傳的風風火火的凌念傾!
“天主年紀本來就不大,算上這昏迷的一百多年,也才一百余歲,比起年齡,還是她的實力更讓我震驚。”
凌念傾的話題淡去的原因之一就有大部分人都覺得她昏迷這么多年,修為肯定會受到影響,就算醒來有天之外在她肯定能活的很瀟灑,但未必還能在修煉界呼風喚雨了。
誰知道,實力居然這么恐怖。
爆炸性的消息讓眾人腦子都不夠用了,天下樓的人很快控制住了局面,重新有序起來。
景佑他們到的時候,菜已經上齊了,他苦哈哈地坐到凌念傾旁邊,“太難了我,東禹之巔的長老簡直把我當牲口用,我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
他臉色確實很疲憊,和他一比,旁邊的楚灼塵簡直是風采照人。
“這樣啊,那你可能沒辦法跟我們一起去了。”
“去哪?”
“我已經告訴謝商了,讓他準備準備,過兩天就送他回去。”
她不像其他大陸之魂不能離開大陸,也不受制于域,只是需要多費些力氣罷了。
景佑:“!!!”
“不行,我要去!”他精神一震,“等我把東禹之巔的事情都安排下去!我一定能去!”
他就不信了,東禹之巔不能只有他一個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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