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第一言靈師 > 第16章 準備
  執法庭道歉公函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跟執法庭不對付的勢力不少,但很少能在他們那里討到好的,別說讓他們公開道歉了。

  “嘖,這個凌念傾大有來頭啊,還以為是低星大陸上來摸爬滾打的,沒想到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她跟千尋閣合作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千尋閣合作勢力那么多,但你們看千南對誰上過心。”

  “可不只有千尋閣,東禹之巔少主你們沒聽說過嗎,天府名額他可是專門給凌念傾留了一個。”

  “嘖嘖嘖,我聽說那凌念傾長得十分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傾國傾城不知道,不過我有個朋友是銀州人,你們可不要在他們面前說這位的不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只不過是跟他打聽了點凌念傾的消息,就被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搞得他好像多心懷不軌一樣。

  “嗯?她不是才接手銀州不久嗎,這么快銀州人就轉變態度了?”這速度也夠快的,從被全州人圍攻到維護,過了有一個月時間嗎。

  “何止啊,你們有時間可以去銀州的排位賽看看,絕對能讓你們大跌眼鏡。”

  一千個一級勢力的選拔全都在十七個州進行,每個勢力自由報名,報到哪個州都可以,先選出州主,再由州主主持接下來的比試,最后每州選出前一百名,再從所有的入選的宗門中決出一級勢力。

  其中復雜龐大的工作量聽起來就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經歷過選拔的人就知道每到這個時候各州都得亂上一亂,渾水摸魚管理失誤借機生事的一抓一大把,但我前段時間經過,人家已經借此機會開始發展貿易了,特色小吃精巧物件全都物美價廉,關鍵是他們那管理的十分好,完全不會發生搶劫殺人的事情。”

  “單純了吧,這種事情避免不了,只是你沒有遇見而已。”

  “不信我自己去看唄,你們到了就知道了。”

  銀州前兩天又完成了一個大工程,除了一個個聚靈陣拔地而起,靈力超標警告器也落地了,只要靈力值超過他們設置的閾值,就會發出警報,州內的巡邏隊就會出現。

  然后就事論事,能調解的就調解,不能的話直接趕出銀州,大大提高了銀州人群的安全感。

  所以跟凌念傾一樣旰食宵衣的就多了一人,符錦韻,他已經被接來銀州了,自從到這里就整天整夜地跟法器師混在一起,已經睡在煉器殿了。

  最近一天來找凌念傾,頭發亂得跟雷劈過一樣,衣服破破爛爛還有火燒的痕跡,但他眼睛很亮,“研究出來了,放心這次絕對能成功!”

  凌念傾盯著他看了半晌。

  符錦韻抹了一把臉,“靠,你不會沒認出來我是誰吧,老子可是給你賣命呢,你要是……”

  眼看著再說就要不死不休了,凌念傾連忙打斷,“我沒瞎,只是沒想到,”她皺了皺臉,語氣委婉,“煉器居然這么耗費生命力。”

  符錦韻看著絕對是個中年老頭子。

  符錦韻:“……”

  他大聲咆哮,“凌念傾,你還是不是人!”

  什么玩意啊,他這是為了誰,居然還被嘲笑!

  聲音之大讓房頂的瓦,連帶著隱藏在房間周圍的暗衛都抖了抖。

  暗一給對面的暗二使了個眼神,“符公子不會一氣之下把天主給了結了吧。”

  暗二回以眼神,“放心,就算氣死他也了結不了天主。”畢竟實力差距在那里。

  暗一深以為意,心里默默地點了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

  要是符錦韻知道暗衛心里所想,估計真的會起掐死凌念傾的心。

  “降降火。”凌念傾倒了一杯茶給他,“跟我說說你們的成果。”

  他哼了一聲,牛飲水似的一杯好茶就下肚了,然后口若懸河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

  字里行間,都是對煉器的熱愛,在能看到室內的暗衛眼中,他形象頓時高大起來了,連破衣服都有了神圣的色彩。

  “目前就是這樣,材料找到的話,做出來問題不大,就是還不能量產。”

  凌念傾點頭,“季夏已經帶人去了,大概明天就能回來,你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休息。”

  符錦韻:“……”他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走了,萬惡的剝削者!

  走到一半他轉頭道:“別的我幫不到你,自己小心去吧。”

  整個大陸的勢力風起云涌,明爭暗斗你死我活的,銀州州主府里的防御加強了不止一倍,幾乎每天都有尸體被抬出去,他雖然沒關注這些,但不代表不知道。

  舉步維艱步步驚心。

  修為這么高的人眼底下都有烏青了,可見有多么累。

  凌念傾擺手,腦袋又埋進半人高的折子中。

  隨著排位賽的時間越來越近,銀州涌入的勢力越來越多,凌念傾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寫字寫的手指頭都僵硬了。

  開始的時候警報滿州響,守衛隊跑得腿都斷了,隨著一系列策略出臺,這種情況少了很多,還設立了專門比試的生死臺,只要簽下生死狀,臺上生死自負。

  凌念傾拿出一沓紙給蒲營,“新的布防圖,安排下去。”

  她這邊已經收到快一千份的報名表了,每天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她一個頭兩個大,布防系統已經改進好幾次了。

  蒲營收下,他雙眼無神,仔細看接紙的手都有些顫抖,“天主,咱們是不是應該再招點新人進來?”以前他想獨攬大權,現在他只想少干點活。

  “等這段時間過去吧。”現在天之外在風口浪尖上,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真招新的話指不定招進來的是什么玩意兒呢。

  蒲營也知道這點,他跟凌念傾熟了說話就不那么顧忌了,隨口吐槽一下。

  “也好,等我們拿下州主的身份,再招新也能招進來些更厲害的人。”

  天才都不喜歡比自己強的人,但現在他已經不這么想了,能者多勞嘛,進來的人越厲害越能承擔更多的事情,他就能多休息休息了。

  在排位賽開始的前一天,凌念傾去地牢看了牧兮倩,她衣服臟兮兮的,天之外的人沒特別關照她,待遇跟其他囚犯一樣,吃的米粥和饅頭,可兩樣八成入不了牧大小姐的嘴,她雙頰凹陷,瘦了很多。

  看到凌念傾的時候眼睛里卻猶如有實質的刀,把凌念傾從上到下砍了個遍。

  “你來干什么?”她渾身的刺都豎起來了,“終于想起來得罪不起我想把我放出去了?”

  凌念傾蹲在她身前,輕柔地道:“我這是在保護你啊,你殺了銀以彤,你以為出去了銀州人會放過你?”

  “哈?”牧兮倩被這語氣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覺得我會信嗎?”

  進這里之后她就完全跟外界斷了聯系,誰都聯系不上,但凌念傾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信,銀州的人哪有膽子殺她?

  回視凌念傾的眼睛,終于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時,凌念傾站起來,“忘了跟你說了,我們聯系了牧巍然,他說任憑我們處置。”

  牧兮倩一驚,大聲尖叫,“不可能,牧巍然不會這么做的!我身上有牧族的血脈!”她之所以還能保持清醒待在地牢里,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在這里太長時間的。

  身為牧族少主,牧巍然不會讓人這么欺凌牧族血脈的!

  凌念傾拿出一張紙,沒有像牧兮倩那樣扔出來,而是放到她眼前,確保她每個字都能看清,“應該認識他的筆跡吧,不認識也沒關系,右下角有牧族族徽的印記,這個總是見過的。”

  牧兮倩眼睛釘在紙上,像是失了魂。

  凌念傾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臉上已經沒有什么表情,手甚至輕柔地把碎發撥到了一旁,“他有一句話我覺得很對,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這次的代價,就是永遠,永遠地待在這里。”

  死永遠不是懲罰,求死不能才是。

  “啊!”牧兮倩被嚇得慘叫一聲,猛地推開凌念傾,“你就是個瘋子,瘋子!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凌念傾后退了一步,也不在意,擦了擦自己碰到牧兮倩的手指頭,“那就再見了。”

  她轉身推開牢房門,就要離開。

  牧兮倩被巨大的恐慌籠罩著,覺得這可能真的是自己最后一次見到凌念傾了,但她不想永遠留在這里,手腳并用地往前爬,臉上淚水和灰交織,“別,別走,你不想知道是誰指使我告訴你的嗎,我說,我全說!”

  凌念傾微微側頭,臉一半埋在陰影中,看得十分不真切,牧兮倩只能看到她嘴唇微動,吐出來的話冰冷無情,“你以為我真的在意是誰指使的?”

  她輕笑,在光中的半邊臉美得驚人,“無所謂啊,反正都是要死的。”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裙擺微揚,干凈的與牢房格格不入。

  牧兮倩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瘋子,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那些憐憫慈悲全都是裝出來的!她明明就是個比楚灼塵還要冷血殘忍的人!

  他們全都被她的表象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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