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斗將行 > 第五十章 大腿粗壯、故人重逢
  “唔,這倒是我疏忽了。在家里你們有莊丁可以使喚,出來卻沒有——罷了,就讓他們跟著吧,替你打理些雜務也好。”

  鹿梧對秋桐說完,轉頭又對李世說道:

  “不過吳王岢涂與太后明姬對我還不錯,我也不好殺戮太多,我可以讓你有個說話的機會,卻不要指望我與朝廷人馬放手廝殺。”

  鹿梧把丑話說在前面。

  太后明姬雖然動過收回鹿金河大夫之位的念頭,不過不是還沒付諸實施嗎。鹿梧也不知此事。

  太后明姬就算想要給他賜婚,也要先派兒子來打個招呼,算是盡到了禮數,鹿梧雖然不喜別人操縱他的婚姻,卻也沒有生出怨恨來。

  李世大喜。

  什么叫做‘吳王岢涂和太后明姬對我不錯’?

  這口氣之大,簡直是把自己放在與吳王與太后幾乎平等的位置上。

  要是別人這么說,李世肯定當他吹牛,可這位看了自己一眼,就能讓自己覺得渾身從里到外像是被冰凍起來一般,卻不像是吹牛的人。

  就算是吹牛,這話中十分里面只要一分是真的,那也是一條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

  原本以為自己抓了一根救命稻草,結果卻是一條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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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縣尉不管用,方聊便來到衛北將軍府,找上了新來的衛北將軍。

  “衛北將軍,在下得到消息,岢守可能藏身與李家車隊中朝楚國逃去,只是有一名將門子弟出手庇護,畢遵縣尉拿他不得,恐怕得將軍派人出手才行。”

  衛北將軍府麾下都是常備兵,比半農半兵的郡縣兵,無論訓練還是裝備都要強了許多,而且這位衛北將軍乃是吳國有名將門出身的兵家武道強者,用來對付將門子弟卻是正好。

  “哦,府相大人可知道是那家將門出來的子弟?竟敢如此膽大妄為?”衛北將軍臉色一沉。

  這種事情豈是可以隨便伸手的?

  哪家孩子這么不懂事?

  這不是坑爹嗎?

  現任吳王岢涂與公子糾有殺父之仇,如果沒有借口,也許還不會立刻趕盡殺絕。

  如今公子守叛逃楚國,正是最好的借口。

  殺了也光明正大,不損名聲。

  “聽那畢遵縣尉說,那將門子弟名叫鹿梧,年紀看起來還不到十八,但一身武藝駭人聽聞,他手下當時有五百士兵,也不敢上前圍殺。”方聊說道。

  “鹿梧?我可沒聽說過吳國有姓鹿的將門,莫不是姓盧,叫盧武?”

  “也許是我聽岔了?”被他這么一說,方聊也不太確定。

  畢竟鹿梧與盧武讀起來差不多,大概真是自己聽岔了?

  “盧子源與我有些交情,這事不好大張旗鼓,罷了,我親自去一趟,將這膽大妄為的小子拿回去,讓盧子源好生管教。”

  衛北將軍站起身來,向方聊拱了拱手表示謝意。

  在三十年前吳楚大戰時,吳國將門曾經隕落了一大批子弟,導致許多將門傳承有缺、青黃不接。渡江之后,大家互相扶持,才算在江南立住了腳,他總不可能看著盧家因為一個膽大妄為的不肖子弟敗落下去。

  “將軍親自出馬,定然嚇那無知小子一跳。”方聊手撫長髯,哈哈大笑起來。

  這新任衛北將軍將軍,乃是原金吾衛第一高手,金吾衛副統領佟直,一身兵家武道直入先天,是吳國新一代將門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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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業人士出手,與秋桐等人果然不同。

  李世班遼都是走南闖北的商人,行程落腳安排的井井有條,鹿梧等人還沒到縣城,便有人提前去預定好酒家客棧,把食物草料都準備齊全。

  一行人進了縣城,便可直接吃飯洗浴,甚至還有些空閑可以四處逛逛。

  黑神等馬匹也得到更好的照顧,雖然黑神不吃尋常草料,但每天刷洗都有專人伺候,黑神表示挺滿意——生活水平有了明顯回升。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就在李世等人以為他們已經安全的時候,一彪人馬封了官道,攔住他們的去路。

  李世臉色大變——這一彪人馬也差不多有五百人,但與前些日子見到的郡縣兵截然不同,其中甲士便有整整百人。

  而且旗幟招展、隊列整齊,盾弩長槍交叉列陣,互相掩護,顯然訓練有素。

  一名彪悍騎士從旌旗嚇策馬奔出軍陣,指著鹿梧大喝道:“衛北將軍佟直在此,盧家小子,還不趕緊滾過來拜見我家主將?”

  鹿梧一怔,他還真沒想到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叫他滾過去拜見什么人。

  鹿梧還沒來得及氣惱,只聽得對面旌旗下有人一疊聲的大喊:“誤會誤會,這真是誤會,末將佟直,見過鹿將軍!”

  然后一騎飛奔而來,先是一把將自家親兵撥拉到身后,自己滿臉堆笑道:“將軍神威無敵,是下面士兵認錯了人——此人竟敢對將軍無禮,真真該死,回去我就好生責打,還望將軍莫要與此等小人一般見識。”

  (這個時代,小人不是指品德卑劣的人,而是指地位低微的人,與大人的意思正好相反。)

  佟直心中叫苦不迭。

  他當日站錯了隊伍,雖然及時跳反,畢竟不能再做拱衛王城的金吾衛統領,只得外放出去。

  通過一番運作,也仗著自己素有威名,佟直弄到了衛北將軍之位,算是連升兩級——不過金吾衛副統領是拱衛吳王的關鍵軍職,本來就意義不同,升了兩級也等于是平調。

  但也正是因為自己光顧著運作外放事務,沒怎么關心嵩京后續變化,吳王與朝廷眾臣也努力淡化刺王殺駕之事,封賞也含含糊糊。

  佟直還真不知道當日那金冠騎士名叫鹿梧,只知道他騎黑馬,使長戟、金冠束發。

  所以方聊與他說起此事時,他根本就沒朝鹿梧身上去想——在他想來,那金冠騎士立下如此大功,肯定在嵩京等待封賞酬功,哪里會到處亂跑。

  這下誤會了。

  方聊那個老混蛋,可把自己坑苦了——假如今日自己死在這里,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那描述不清的老混蛋。

  更糟糕的是,自己擺著衛北將軍的譜,本來是要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到處闖禍的子侄輩。

  可誰想到為了擺譜,只是晚出來一步,自家親兵就指著這位殺神的鼻子,叫人家滾過來——佟直的汗當時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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