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續講道：“殺李賢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他誤信人言，認為我不是他的生身之母，心生憂懼寫下了一首詩：種瓜黃臺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猶為可，四摘抱蔓歸。之后，就被賜死了。”
不知不覺，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李婉兒還能說什么，還敢說什么？此時只能當只鴕鳥。
武則天突然說道：“婉兒。”
李婉兒回過神來，拱手道：“兒臣在。”
武則天平靜地說道：“如果我死之后，你會怎么評價我？”
李婉兒聞言大驚，看了看武則天狀態，想了想，猶豫著不知道怎么說。
武則天說道：“但說無妨。”
李婉兒思考了下，實話實說道：“功過參半！
說實話，您繼承大統，將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
武則天松了口氣，輕輕說道：“滿朝之內，也只有你敢這樣說了。”
李婉兒拱手說道：“對面無君臣，只有母女之間的交談。”
武則天轉過身，看著李婉兒問道：“你知道娘會怎么評價自己嗎？”
李婉兒微微搖了搖頭，心里卻道：無字碑嘛。
武則天臉色平靜說道：“如果要為自己立碑，我會立一座無字之碑，我要做一場大法事，超度那些亡魂。”
說完，武則天就慢慢向觀風殿走去。
李婉兒感慨萬千，閉眼思考了片刻，連忙起身跟上，縱然年輕時手段再非凡，如今也只是一個老人而已。
“好了，你去吧，娘累了，要休息了！
對了，給我傳一句話，世上只會有一個女皇帝！”
“是，娘！”
心知武則天果然知道了，回到府邸后，就準備命人邀請太平公主。
“薇兒，你去太安公主府一趟，就說我邀請姐姐來聊聊天！”
“是，公主！”
一個綠衣女子聞言，恭敬回應后退走。
……
太平公主府
太平公主最近幾天都常大發雷霆。
“公主，太安公主邀請您去做客！”
“不去！”
“是！”
“等等，更衣，本宮倒想知道她邀請本宮做什么！”
……
沒多久，太平公主到了太安公主府。
書房之中，兩姐妹正有說有笑，絲毫看不出兩人之間的不快。
“對了，小妹，還要恭喜你，這次在娘面前立下大功！”
李婉兒搖了搖頭道：“非我所愿，只求自保罷了。
捫心自問，娘在位期間，對于天下的治理，做得并不比父皇差，甚至猶有過之。
一旦娘出現不測，只會天下大亂。
三哥，四哥鎮壓不了，同樣，你我也不行。
這也是為何狄公這些大唐近臣為何承認娘親帝位的主要根源。”
太平公主聞言，笑道：“小妹你太低估自己了吧？
我們或許做不到，但小妹你真的做不到？
就比如這次，仿佛一切都在你的預知之中啊。”
李婉兒并未說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隨后緩緩道：“姐姐，您太抬舉小妹了。
只是機緣之下，知道了那所謂的驅鬼裝置原理罷了。
否則，小妹一向喜好道學，足不出戶，哪有什么能力？”
“小妹別生氣，是姐姐多言了！
對了，你剛從娘親那里回來，可是娘親找你有所吩咐？”
聽到太平公主的試探，李婉兒也正好趁此機會說了出來。
“也沒什么，因為這次的事，母親找我說說話解悶罷了。
另外我回來時，母親說了句我都費解的話！”
“什么話？”
“世上只會有一個女皇帝！”
說完，太平公主暗自大驚，表面卻不動聲色。
看來這次的謀劃，沒有逃過那老謀深算的母親。
“母親說的？”
“嗯，姐姐，怎么了！怎么看你突然有點心不在焉？”
“噢…啊…？沒什么！”
心里生怕武則天算賬，而且對于這個小妹，更是重新審視起來。
這句話，才是今天邀請自己的主題吧。
而且，什么自保，明明是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謀劃，這是怕自己失敗了，牽連到她罷了。
“是啊，這次還真是危險，差點就讓歹徒成功了！”
看了太平公主一眼，看來這位還是不服氣啊。
“差得多呢……什么大風大浪母親沒見過？
整個歹徒也真是喪心病狂，好在我發現得早，否則拔出蘿卜帶出泥。
這次母親不是派遣狄公去調查滴血雄鷹案嘛。
以狄公之能，要不了多久，此案就會水落石出。
算了，人要知足，生在帝王之家，雖然伴隨著無盡的風險，有時甚至成為拉攏大臣，或者敵國的犧牲品。
但，好在衣食無憂，這是多少平民百姓求之不得的？
安心當一個富貴公主，平平安安渡過一生即可。
什么權勢那些東西，還是少沾為妙。”
“呵呵，小妹所言極是，我等還是知足常樂。
多謝小妹款待，那姐姐就回去了，府里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那我送姐姐！”
公主府外，看著上車遠行的太平，李婉兒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侍衛。
內衛，皇帝派來監視的，想必今天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吧，這也正是她期望皇帝聽到的。
……
寒來暑往，春去秋回。
兩年的時間匆匆而過。
期間，滴血雄鷹案自然被狄仁杰破了，雖然此案告破，但也使得內衛被大肆清洗。
李婉兒也在這段時間，下了一些暗手。
如今的北斗七大星君，有四個都在朝中身居高位。
經過兩年的發展，李婉兒雖然沒有太費心去發展自己的勢力，可一些重要的職位，她也沒有放過。
隨著幾個重要職位，派遣北斗閣成員暗中掌握，勢力也算是迅速膨脹。
雖然沒有一定要做第二個女皇帝的目標，但掌握著，總沒壞處。
擁有越王寶藏這份龐大的資金，使得她的私人武裝也在快速發展，已有近萬人的規模，這是妥妥的武者大軍，沒個都能以一當十，也是北斗閣的成員。
北斗閣，貴精而不在多，當初建立時就定下的宗旨。
除了學習武功之外，平時訓練，基本都是按照軍隊的模式去培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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