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具，第三具……一瞬間，他仿佛置身于一個修羅煉獄，死亡，血腥，殘暴彌漫了整個空間。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對了，我不是在曼陀羅酒吧的地下一層嗎？我不是舉槍對著葉落，想要殺死他嗎？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就在他如是想的時候，一對血色瞳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是你，是你！”
男人看清楚了那瞳孔的主人，正是他舉槍對著的葉落，他怎么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要干什么？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回應他的，是喉嚨處骨骼斷裂的聲音，然后一陣血腥之意涌上大腦，這一次，不是別人的血了，而是他自己的。男人倒下了，在無窮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中倒下，手中的槍，還握著，手指還放在扳機上，但是他沒能扣動扳機。杜九生站在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目瞪口呆。他看到那三十幾個槍手站在那，很著了魔一樣，一動不動，仿佛是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一個倒下。這一次，他們不是開槍打不中葉落，而是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或者說，所有人都忘記了搶。這一刻，杜九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葉落要講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交給零下了。因為，如果不脫，真的會弄臟，會被鮮血沾染，被無數的鮮血沾染。三十多人，包括還有幾個藏在暗中，沒有出面的槍手，從第一個倒下，到最后一個倒下，前后幾乎沒有超過一分鐘。僅僅過去了一分鐘，現場，除了葉落跟零下之外，還站著的，就只剩下杜九生、杜少杰，還有王海。他們還站著，并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強，只是因為葉落還沒有對他們下手而已。杜少杰已經在瑟瑟發抖。他剛才跟著杜九生回來，是為了來看葉落和零下絕望無助的，是為了看他們跪地求饒的，是為了看他們被打成篩子，死不瞑目的。結果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葉落一個人，對三十幾個槍手的屠戮。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一個人，如魔鬼一般，將三十幾個槍手，盡數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