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被女巫當成了魔神 > 第六十四章 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大周太祖起于關中,定鼎天下之后也定都于此。

  神京長安城內坊市縱橫,棋盤交錯。

  高大巍峨的城墻隔絕了外部的混亂與貧窮,內里卻依舊是醉生夢死恍若身處太平盛世。

  安興坊外,一群短打裝束的漢子,正在圍毆一年輕人。

  拳腳相加之下,年輕人已是被揍的趴在地上連聲告饒。

  一旁路過的李云澤,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邁步離開,他現在不想多管閑事。

  “秦鐘。”壯漢們退開,身著錦袍,容貌俊朗宛如小奶狗的年輕人上前,抬腿踩在了秦鐘的肩頭“敬酒不吃吃罰酒,爺的招待可還滿意?”

  頓住了腳步的李云澤,抖了抖耳朵。

  鼻青臉腫的秦鐘低聲哀求“梁公子,還請饒恕則個。”

  “饒你沒問題,只要你懂事就行。別指望你爹能助你,不過區區工部營繕司郎中,算個屁啊。”俊美宛如小奶狗的梁公子,眼神卻是極為惡心,看了看秦鐘臉上的傷口,隨即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身邊狗腿子的臉上。

  “狗東西們,誰讓你們打臉的?”

  狗腿子們自然是連聲道饒。

  “嘿嘿。”梁公子正待再與秦鐘說話,卻是見到站在身邊的李云澤。

  李云澤衣著華貴,氣度不凡。

  梁公子雖然狂傲,可不是沒腦子“你是何人?”

  “你不認識我?”

  “本公子為何要認識你。”

  “在下榮國府賈璉。”李云澤拱手“敢問兄臺...”

  那梁公子明顯一怔,隨即整容斂色“在下梁懷仁,家父文華殿大學士梁二河。”

  李云澤眼神微動“原來是梁閣老公子,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嘴里說著不敢,可梁懷仁的神色卻是極為自得。

  大周承明制,內閣大學士已是外廷之首。雖說文華殿大學士只是群輔,可那也是閣老不是。

  當然,大周勛貴并未經歷土木堡這樣的慘劇,他們的實力地位聲望都很強,等閑也不會有誰主動得罪。

  畢竟勛貴們的爵位能一代代的傳承,可這些靠讀書科舉上來的閣老們,在任的時候自然是大權在握,可致仕之后就什么都沒了。

  一番沒有營養的寒暄客套之后,梁懷義疑惑發問“敢問賈兄這是...”

  “梁兄見諒。”李云澤示意低著頭坐在地上的秦鐘“秦家子乃賈府姻親。”

  那邊年輕的秦鐘終于是抬頭看過來“璉二爺...”

  雖然年歲小,可秦鐘也是個不安分的。

  往日里也曾與賈蓉賈璉等紈绔廝混過,自然認得人。

  那邊張懷仁聞言,微微色變。

  他本想...可沒想到這秦鐘居然是賈府姻親!

  賈府雖已沒落,可四王八公的名頭卻還在,諸勛貴也依舊是以他們為首。

  他們掌控大半京營,在這神京城內,哪怕是今上也得給他們面子。

  他爹梁二河雖說是內閣大學士,可也不好在這種事情上為他出頭。

  滿心不甘的梁懷仁,重重的跺腳“既然賈兄說話了,那此事就此作罷!告辭!”

  心頭不滿的梁懷仁轉身就要走,可李云澤卻是喊住了他。

  “梁兄且慢。”

  梁懷仁轉身看過來,目光之中帶著厲色。

  若是李云澤想要為秦鐘出頭找茬,他也怡然不懼,他爹可是梁二河!

  “梁兄,相逢既是有緣。”李云澤拉起秦鐘,熱情的招呼“已是晌午飯時,在下做東,共酌幾杯如何?”

  他之所以如此熱情,還真是因為梁懷仁的爹是梁二河。

  梁閣老除了是文華殿大學士之外,還兼著兵部尚書。這是之前李云澤翻閱邸報的時候,得知的消息。

  也就是本兵,大司馬。

  軍力調動訓練作戰什么的,與兵部無關。

  可兵部卻掌管著武官選用及兵籍冊。

  李云澤想要外出掌兵權,這事就著落在這位梁公子身上了。

  沒想到李云澤如此熱情,剛來神京沒多久的梁公子,略作思索就應承了下來。

  他爹剛入閣沒多久,不懂內里事故的梁公子,天真的想著自己是幫老爹增強人脈,絲毫不知道皇帝的人與四王八公為首的勛貴們那是對頭。

  當然了,梁公子若是真有這種眼光,也不至于只是個紈绔。

  酒樓內,李云澤與梁公子推杯換盞,很快就熟絡起來。

  “梁兄。”看著差不多已經到位的梁懷仁,李云澤微笑示意“愚兄想在軍中謀個職位,還請梁兄在大司馬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這個嘛...”梁懷仁對這番套路早已經熟悉的很,很是自然的拿捏推脫。

  “梁兄放心。”李云澤微笑頷首“愚兄本可蔭官入仕,求大司馬相助不過是尋個妥當的地方。此事若成,自然不會少了大司馬的孝敬。至于梁兄這里,自當有一份心意送上。”

  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直接就是塞入了梁懷仁的衣袖里“事成之后,必當重謝。”

  聽聞此言,梁懷仁熟練的將銀票收好,輕輕松了口氣。

  憑空安排人的話,必然會被人尋到把柄,他爹正準備大展宏圖,自然不會應承。

  可李云澤這種本就能蔭官入仕的,那就簡單太多了。

  “也罷。”

  笑容可掬的梁懷仁端起了酒壺給李云澤斟酒“明日家父休沐,賈兄可來府上相聚。”

  送別梁懷仁,看著遠去的馬車,李云澤微微頓了頓,輕聲自語“賈珍父子的事兒,還得請梁兄父子多多相助才是。”

  說罷轉身看著一旁之前等候在酒樓門外,畏畏縮縮的俊少年“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秦鐘連忙行禮“不敢叨擾璉二爺。”

  “看看你的臉。”李云澤失笑抬手點了點“我不去幫你說辭,回家當如何解釋?”

  秦鐘郝然,只能是默默點頭。

  他爹老來得子雖然寵溺,可他家姐卻是管教甚嚴。

  若無璉二爺幫忙解釋,這一身的傷勢回家,必然要被叨叨許久。

  “多謝璉二爺。”

  秦業只是個工部營繕司的郎中,五品官在地方上自然是尊位的老爺,然而在這神京城內,毫無疑問的綠豆官兒。

  營繕清吏司下分都司,營造,柜,磚木,雜,夫匠六科,每科設一郎中。

  具體職責是負責建造宮苑官衙,城垣倉庫,營房貢院,祠廟監牢等等。

  這本是肥差,可惜地方上的大工程營建他們現在插不上手,而今上登基之后就再未營建過宮苑,就連日常維護也由內府接手。

  至于官衙,這年頭的官衙講究越破越好,以顯清廉。除非是真的垮了,否則是絕對不會修繕的。

  還有陵寢什么的...咳咳,太上皇都還在呢。

  如此一來,這營繕司撈不到什么油水,他秦業自然也沒有了大筆的進項。

  結果就是,秦業為官多年,可卻是住不起安興坊這樣位東而貴的大坊市,只能是在狹窄的安善坊內,置辦了座院子安家。

  秦鐘快步上前拍門,很快一個灰袍老頭就打開了院門。

  “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璉二爺。”秦鐘小聲的說了句“這是桓叔,我爹的書童。”

  ‘嚯~~~’

  李云澤詫異的打量著秦桓,最起碼也是五十歲起步,這也能叫書童啊?

  “桓叔,速速去稟報爹爹,榮國府璉二爺來了。”

  秦桓看向李云澤,慌忙行禮,姿勢上倒是非常熟練“見過璉二爺。”

  恭恭敬敬的將李云澤請入院中,府上小廝仆婦躲在一旁好奇的打量。

  “爹,爹~~~”秦業大大咧咧的跑進正廳呼喝“榮國府的璉二爺來了。”

  不大會的功夫,穿著一身青袍的干瘦老頭,拎著下擺快步而出。

  人還未至,禮已先達。

  “老夫不知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李云澤現在沒有官職爵位在身,自然不能稱大人下官,以秦業的年紀來說,當然也不能喊二爺,那就只好叫公子了。

  “秦大人客氣了。”李云澤回禮“冒昧來訪,還望大人恕罪。”

  又是一番客套之后,兩人這才互相謙讓著入了正廳。

  分主客位落座,婢女上茶。

  等到流程都走完了,李云澤這才放下茶碗言語起秦業之事。

  話語之中當然多有維護之意,只說自己路見不平。

  “都怪這逆子。”秦業心頭一驚,嘆氣跺腳“若是因此惡了大司馬,這可如何是好。”

  “秦大人無需責怪秦鐘。”李云澤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擋住后面的屏風“此事與他無關,乃是那梁公子尋釁。既然我已接下此事,若是大司馬有問罪之意,那我必當一肩擔之!”

  屏風后有倩影晃動,想來多半就是心疼弟弟的秦可卿在偷聽。

  李云澤這番話說的大氣凜然,秦業也是萬分感激,不過嘴上還是在客氣“這如何使得...”

  “哎~~~”擺擺手,李云澤又端起了茶碗“秦大人與賈家關系匪淺,某豈可坐視不理。大司馬又如何,說不得秦大人日后還能掌工部為大司空。”

  秦業下意識的笑了,這種夢想他自然是有的,只可惜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此事...”

  “此事我來。”抿了口茶水,李云澤一臉的云淡風輕“明日我就去拜會大司馬,大不了送他些許銀兩,了卻這樁因果就是。”

  “如何敢使公子破費...”

  “我見秦鐘聰慧,日后必然大有出息。”隨口說著不要錢的好聽話,而且還是說給秦可卿聽的“他的事兒,我幫定了。”

  放下茶碗起身“秦大人,某先行告辭。等某明日帶來好消息吧。”

  說完拱手行禮,瀟灑的轉身離去。

  第一次過來無須糾纏太多,留下印象就已足夠。

  屏風后環珮叮當,轉過來一妙齡女子。

  花容月貌,裊娜纖巧。冰肌玉骨,清麗無雙。且自帶一抹極致的風流氣韻。

  “姐。”秦鐘喚了一聲。

  來人正是‘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銀。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的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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