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悅連忙上前再次拉住他,“哥,不管怎么說,今天是除夕夜,回去吧,和爺爺一起吃年夜飯。”
顧霆深聽了,無動于衷。
卻是顧惜悅又道一句,“或者,你實在不想見大伯,你就無視他嘛,這不是你擅長的嗎?你吃你的飯,不管他,行不?”
話落,惹來顧霆深冷漠的一眼。
顧惜悅心頭一驚,目光瞟向了別處。
“小悅,你回去吧。”
顧霆深說了一聲,之后不再理會她,朝車走去。
顧惜悅在背后跟上。
“哥,你就回去嘛!”
“你這樣走了,我回去怎么跟爺爺交代啊?”
顧霆深充耳不聞,走到車旁讓司機下來,自己坐進了駕駛座。
顧惜悅見狀,問道,“哥,你一個人要去哪?”
“找慕天哥他們?”
“哦不對,找嫂子?”
“可是,嫂子不是回家了嗎?”
顧惜悅喋喋不休的聲音,聽得顧霆深心生煩躁,看了她一眼。
“你進去吧,我走了。”
話落,開著車走了。
......
路上,車流量極少,顧霆深一路開著,漫無目的。
開了一陣時間,天漸漸暗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開到了景灣公寓樓下。
透過車窗,望著三樓黑燈瞎火的陽臺出神。
在車上待了一會兒后,他上了樓。
開門開燈進了屋。
換好鞋子走到沙發上坐下。
目光向四周掃視了一遍。
明明,屋里寂靜無聲。
而他......卻仿佛聽到了女孩的軟軟嗓音在客廳、廚房、房間......回蕩。
他緩緩向后靠,閉上了眼。
不知是在休憩......還是在沉思......
安靜的客廳,突然“叮”的一聲響起,來自手機的信息提示音。
顧霆深睜開眼摸出手機看。
是夏星給他發來了幾張照片。
她和夏東陽、謝阿姨、方遠吃年夜飯的照片。
還有她站在一桌子菜面前的單人照。
看著照片里的女孩,穿著暖黃的針織毛衣,笑得明眸皓齒,嫣然動人。
顧霆深一顆涼透的心漸漸回暖。
盯著她的笑顏,不覺也跟著笑了。
驀地,他起身往門口去。
穿上鞋子外套,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
夏星和夏東陽、謝阿姨、方遠在家吃年夜飯。
吃喝聊樂了許久。
吃完,大家收拾好之后,各自先回去洗澡。
夏星洗完澡吹好頭發下樓,方遠喊她出去放煙花。
她踩著棉拖出去了。
方遠買了很多煙花,擺在大門口不遠處的平地上等著放。
見到夏星出來,嚷嚷著叫她去點燃。
夏星鄙視他一眼,“你不敢?”
“我怎么可能不敢?”
“那你為什么不點?”
“我這不是給你機會點嘛。”
夏星“呵”了一聲。
方遠把打火機遞給她,推著她去,“點吧。”
隨之自己閃到邊上。
夏星拿著打火機彎腰去點。
結果沒點燃,一點就滅,幾次都是。
“方遠,你這煙花不行啊,點不著。”
“不是吧,我挑得挺好的呀。”
方遠說著走到她跟前正要彎腰看看。
夏星又點了一下,在兩人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點著了。
煙花從煙花箱里竄出,“咻”的一聲竄入空中綻放。
突然而來的聲音,把兩人嚇得“啊啊啊”叫跑開。
邊上有不少附近的鄰居,大人小孩圍觀。
看到兩人被嚇的模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夏星和方遠緩過來后,互相對視,也忍不住樂了起來。
方遠笑著,有些無語朝她道了句:
“哪有你這樣點的,點之前也不說一聲,嚇死我了。”
夏星呵呵樂,“這不是一時忘了嘛。”
在兩人說笑間,一箱煙花放完了。
這下,夏星怎么也不肯再去點,方遠去點燃了煙花。
看著滿天的絢爛,夏星拿出手機錄。
離她不遠的路旁,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車里的男人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從景灣公寓一路開快車過來,顧霆深很想她。
想見她,想狠狠抱住她,想親她。
然而,快到她家門口時,他卻沒有下車,沒有去找她。
只是隔著一段距離靜靜關注著她。
他到時,正好看到方遠在大門口喊她出來放煙花。
過了一會兒,就見到女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樣子應該是洗過了澡。
烏黑蓬松的長發披散著,穿著一件紅色圓領毛衣,白色休閑褲,踩著棉拖。
在明亮的白熾燈光下,一張臉白皙透亮,美麗又動人。
他看著她去點煙花,看著她被煙花嚇得面容失色,看著她和方遠說說笑笑。
瞧她看煙花看得開心時,和旁邊的小孩一樣,發出“哇哇哇”的驚嘆。
注視著女孩,下午從老宅帶出來的陰郁情緒早已煙消云散。
此時,他的心里只有她。
她的聲音,她的笑顏,她的所有......
忽地,昏暗的車里響了一下手機的信息提示音。
他嘴角勾了勾,猜到是女孩發來了信息。
夏星給他發了她看煙花的視頻,還祝福他過年快樂。
接著又問他在干嘛。
顧霆深透過車窗,看了看不遠處上空的煙花。
回復了她。
【顧】:在看煙花。
夏星瞧著信息看,很驚訝。
【夏小星】:哇哇哇!好巧啊!!!
【顧】:嗯,好巧!
【夏小星】:我在家門口看,你在哪里看的?
【顧】:也是。
【夏小星】:所以......咱倆這算是在一起看了煙花嗎?
附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顧】:嗯,算。
夏星看著信息呵呵樂,方遠在邊上瞧見了,湊過來想看。
被夏星一把推開,“走開!”
方遠覺得好笑,嘀咕一聲,“不就一個男朋友嗎?”
夏星無視他,繼續和顧霆深閑聊天。
【夏小星】:你們年夜飯吃了什么?你怎么不拍張照片給看呢?我想看看。
年夜飯?
顧霆深盯著信息,苦笑了一下。
哪有什么年夜飯。
【顧】:忘拍了,下次拍給你看,好不好?
【夏小星】:好吧。
跟著,又發了一條。
【夏小星】:今晚我爸做的排骨特別好吃,等你過來我家,我叫我爸給你做。
【顧】:好,我等著。
兩人聊了一會兒后,停了下來。
因為夏星忙著和小孩在玩仙女棒......
玩到最后,只剩最后一根,她和一個小孩爭了起來。
夏星:“這是我的,還我。”
小孩:“不要,我要玩。”
夏星:“你玩了那么多,還不夠啊,快給我。”
小孩:“那你也玩了很多啊,這是小孩玩的東西,你一個大人還玩,笑死人的。”
夏星:“哎呀,說我笑死人,我就玩了,怎么了?快還我,不然......我要動手了啊。”
小孩一聽,朝她做了一個鬼臉,“不給,就不給。”
拿著仙女棒跑了。
夏星從后面追。
小孩見夏星追上來,“哇哇”叫了起來,“啊啊啊媽,媽,有壞人追我!”
方遠在在邊上已經笑瘋了。
顧霆深看著,沒忍住低聲笑了笑。
拿手機把她的一幕幕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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