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短,根本跑不過柳玉堂跟熊哥這些男人。
但她會用腦子。
見他們一群人跑的飛起,自己落在后面,肯定會被公安第一個抓住。
索性鋌而走險,翻墻進了一戶人家,趁人不注意,鉆進了他們家的豬圈里。
一直等到所有人離開,她才跑出來。
一邊跑,柳彎彎一邊琢磨,火車站跟汽車站都有公安,她不能直接過去,過去就會被抓。
但公安不可能一直在。
她得等。
等到公安離開,她再坐火車去北京。
對!
去北京。
她在把柳玉堂叫回柳山凹時就想好了,她要去北京找到南樓哥,想辦法嫁給他!
哪怕……生米煮成熟飯!
柳蔓寧以為發現她冒充頂替就能搶回南樓哥,她想錯了!
南樓哥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公安在明,柳彎彎在暗。
她一路躲著公安,找了個獨居的老太太,給了人家五毛錢,住了一晚。
第二天天沒亮,又哄騙老太太去街道給她開了證明,拿著假身份買了去北京的火車票。
……
柳家三房眾人,在派出所錄完口供后,已近午飯時間,柳二哥帶著一家人去了國營飯店。
柳蔓寧才想起與齊姨約好的玉米、蔬菜。
忙以肚子不舒服上廁所蹲大號為由,從國營飯店后門小跑往黑市那條小巷趕。
快到地方時頓住腳步,她沒背背簍,一百根玉米怎么帶進去?
左右看了看,尋了個看起來好一些的院門去敲了,拿兩塊錢直接跟人買了兩個大筐。
然后小巷口拐彎處,把大筐放下,在里面塞滿玉米跟天快亮時摘好的蔬菜。
緊接著,才探頭朝小巷路口晃悠的兩個門神招手。
兩人看到她弄那么大兩筐放東西,都震驚了。
“你這怎么弄來的?”
柳蔓寧但笑不語,伸手抓了兩個紅彤彤的大番茄,一人塞了一個,“兩位大哥幫個忙,幫我抬進去。”
兩人笑著接了,一人抱一筐往里走。
還沒走進去,胡同里就走出來烏泱泱的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昨天約好的齊姨。
她這會兒面色尷尬,在給身邊幾個小姐妹陪笑,“人家小姑娘也不會故意騙……”
“齊姨。”柳蔓寧揚聲招手。
齊姨抬頭看到她,哎喲一聲,一溜小跑過來,“你怎么才來?我們都等了你一上午了!”
柳蔓寧把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下,“您跟幾位阿姨說一聲是我的問題別讓她們生你的氣,今天的玉米買五根送一根,算做我的賠禮。”
“好孩子,沒事就好。”齊姨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轉身跟幾個小姐妹低聲說了幾句。
幾人不好看的臉色逐漸放晴,朝柳蔓寧招手。
“小姑娘,你是個好樣兒的!來,給阿姨拿十根玉米。”
“我也來十根……”
等幾人看到筐里青翠欲滴的黃瓜、紅艷艷的番茄,嫩白翻綠的小白菜,都樂了。
“這菜一看就新鮮,小姑娘,一樣給我來兩斤……”
“我也來兩斤……”
“我要十個番茄……”
柳蔓寧站在巷子口,幾乎沒抬頭,就把東西給賣空了。
齊姨與有榮焉的在一旁幫忙拿東西,最后發現自己那一百根玉米被自己給賣了!
一群小姐妹哄堂大笑。
柳蔓寧歉意的看著齊姨。
齊姨擺手,“明天再來。”
柳蔓寧小聲問齊姨,“你要方便的話,我明天給你送到家里去?玉米太重,齊姨一個人不好拿。”
齊姨忙點頭,“我家就紡織廠家屬院3號樓3樓,你到地方喊一聲,我下去接你。”
紡織廠3號樓的?
二哥好像跟她說過,紡織廠3號樓住的都是廠里的領導。
柳蔓寧笑著應下,說了個第二天送玉米的大概時間,抱著兩個大筐離去。
走到沒人的地方,順手把筐塞進空間。
是的,手鐲沒了,但她的空間還在。
這件事,她在重生回來第一次進空間后就發現了。
她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但很明顯,手鐲已經不是空間的載體了。
她其實很好奇,柳彎彎拿到的手鐲還有什么用處?
等她跑回國營飯店,一家人已經快吃完了飯,見她回來,柳大嫂把特意提前留的紅燒肉和餃子推給她。
“謝謝大嫂。”
柳大嫂笑笑,抱著兒子的手始終沒松開。
柳二哥皺著眉,盯著她看了好幾眼,柳蔓寧不明所以,“二哥?”
“快吃。”
從鎮上回到家,大伯娘看到抱著柳一鳴、氣勢洶洶的柳大嫂,嚇的嗷一聲跑回了屋。
翻曬豆角的柳老太抬了下眼皮,瞧見柳大嫂懷里的柳一鳴,面色微松了一下。
“玉根哥。”
柳大嫂轉頭把兒子塞給柳大哥,擼著袖子去了大房,在大伯娘連哭帶嚎中把人拽了出來,一把丟到院子里。
“林靜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三,老三家的,你們喪良心啊,你們眼睜睜看著你家兒媳婦欺負人,你們不怕脊梁骨被人戳碎啊……”
柳母瞥了她一眼。
柳大嫂冷笑,“大伯娘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家,閨女想要阿寧的手鐲、兒子為還賭債,合伙抓我兒子誘騙阿寧去鎮上,拿了手鐲跟錢,還想把我兒子跟阿寧賣了!這事傳出去,你們兩口子……才會被人戳爛脊梁骨!”
“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自己蠢被他們騙了……啊!林靜你這個瘋子啊……”
柳大嫂簡單粗暴的給了她兩巴掌,打的大伯娘嗷嗷叫。
“大伯娘,你閨女、兒子寫綁架信,跟我們家要了一千塊,還差四百二十塊錢,你是自己拿還是我動手搜?!”
大伯娘嚎叫,“我沒錢!他們要的你去找他們!遭豬瘟的狗東西,他們這是想要我的老命啊……”
柳大嫂哼了聲,院子里掃了一圈,徑直走到柳老太身旁,抓起地上的笤帚,忽然小聲道。
“奶,柳彎彎拿著我們三房的錢跑了,你可以放心了。”
柳老太身子一僵,抬眸看了眼柳大嫂,“玉根媳婦,你是晚輩……”
她話沒說完,柳大嫂也沒打算聽她說話。
揚起笤帚照著大伯娘的頭臉就打了下去!
“啊!林靜你這個賤皮子……”
“媽……救我!”
“啊,來人啊,救命啊,侄媳婦要打死大伯娘了……”
柳老太臉色黑如鍋底,張了幾次嘴,視線落在柳大哥懷中的孩子身上,看著孩子額頭紅腫淤青的傷,她都說不出口。
大伯娘被打的抱頭亂竄,“我沒錢,我真的沒錢……錢都給玉堂去還賭債了,柳彎彎有,玉南樓每個月都會給她寄錢,你們找她要,找她要……”
“那我不管,她跑了你得還錢!”
“四百二十塊,少一分我打你一笤帚!”
“我沒錢!”
“沒錢那你就去死!”
柳大嫂抓著笤帚的手背泛著青筋,看著大伯娘那張臉就能想到大早上,她問柳彎彎有沒有見過鳴鳴時,柳彎彎說沒有的臉!
還有大伯娘陰陽怪氣說她小題大做的惡心模樣!
柳大山忽然從房間里沖出來,擋在大伯娘跟前,“玉根媳婦,別……”
他可憐巴巴的去看柳父,“老三,你說句話,她好歹……是你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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