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半趴在地上,壓著一張旗幟畫的很認真。
見多識廣的昌夷老祖尚且看的一臉懵逼,更遑論現場的眾人。
逼王銀衣瞇了瞇眼,沒吭聲。
他怕張嘴就暴露自己沒看明白宋汐這波操作。
那屬實丟臉。
定身陣法是個小型陣法,沒什么特別的威力,大多數是用來困住小范圍內的修士或者靈獸,實行圍捕的,需要的空間并不大。
所以就在剛剛,都還一切正常。
比如宋汐干脆的擼起袖子,直接在屋子里開始布陣的。
比如她手上的旗幟放置的行云流水,除了位置有點奇怪,一切都正常。
直到擺完陣法,即將開始應該給每一面旗幟都畫隱身符開始,宋汐的操作就逐漸奇怪起來。
她挨個抽出來每一面已經擺好的旗幟,蹲地上描描畫畫,然后又插了上去。
“……”
墨啟冷眼瞧著,額角青筋直跳,忍不住趁著眾人不注意,伸腿稍稍往回踢了踢離他最近的陣法旗幟,擺到正確位置上。
手里不知道在瞄什么的宋汐瞥他一眼,無視他快眨抽筋,瘋狂想要提示的眼睛,余光瞄著銀衣的方向,唇角微彎,不動聲色的偏移了旗幟的位置。
——重新把墨啟好不容易扒拉回來的旗幟又推出去了。
“……”靠,真就油鹽不進唄。
墨啟心里在罵街。
這幾面旗幟表面上看不出來什么,但實際上這個擺放方式已經牢牢將銀衣籠罩在內。
只要陣法成,銀衣必然在定身陣法的范圍內。
陣法威力和布陣者的修為以及旗幟上陣法的品質掛鉤,宋汐想要不自量力的試試,以她現在筑基期的修為,到底能不能困住銀衣哪怕一秒鐘。
畢竟一秒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敢繼續押著安煜之,但是仍然倔強的伸出手拽著安煜之衣角的符篆師狼騎忍不住伸出手指指點點,陰陽怪氣的開口,“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
“旗幟位置都擺得不對,陣法怎么能成,我看你是誠心在浪費尊貴的狼騎大人的時間!”
宋汐瞄好旗幟上的最后一筆,不動聲色的站起身,收回掌心的隱身符。
宋汐挑眉乜了他一眼,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最后一面旗幟,她摸了摸下巴,默默換了個位置。
隱隱把這名話賊多的符篆師狼騎也罩進去了。
行了,少廢話,都給她進去。
這下別說是懂點行的符篆師狼騎不屑的嘴角翹更高了,就連躺在地上的墨啟都忍不住替宋汐捏了一把汗。
怎么越搞越離譜。
這真是從他這出師的嗎?
到底是誰教她這么布陣的啊?!
陣法的各個旗幟之間,互相影響,旗幟的位置直接影響到最終陣法的成功與否。
她這一個小陣法,旗幟之間距離隔了這么遠,各個旗幟之間根本沒有辦法連接陣眼的符篆威力。
況且……
墨啟眼神落在宋汐手上緊握的狼毫筆上,他最擔心的是宋汐怎么畫旗幟上的隱身符。
這要是唰唰隨機畫幾個爆破符狗叫符之類的,宋汐的符篆天賦就徹底露餡了。
銀衣能不能讓她活著出這個屋都難說。
宋汐接下來要干嘛銀衣看懂了,他抬了抬下巴,忍不住惡趣味出聲警告。
男子聲線清潤,說出口的話卻毫不留情,“你一筆成符的天賦我早有耳聞。”
“若是騙我,我就把你的仙根挖出來煲湯。”
“好了。”銀·壓力怪·衣換了條腿蹺二郎腿,不緊不慢的開口,“開始你的表演吧。”
宋汐勾唇,“必定讓您滿意。”
她捏起狼毫筆,對著自己剛才辛辛苦苦對著自家大師兄謝越的符篆,在旗幟上描摹好的軌跡,絲滑的一筆成符。
金光一閃,符成。
宋汐筆下沒停,閃身來到下一面旗幟面前,如出一轍的操作。
她速度極快,上一面旗幟金光未退,下一面旗幟已經金光沖天而起。
張張極品。
最后一筆隱身符畫成,宋汐旋身,迎著符篆師狼騎艷羨又充滿嘲笑的眼神,淡定的閉上眼。
感受著隱隱來自最中央針眼旗幟上定身符的威能。
所有旗幟都在努力的想要連接,但是礙于宋汐確實擺的太遠了,效果甚微。
墨啟疲憊的閉上眼,有些泄氣。
雖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是難得宋汐所有的隱身符都成功,卻最終還是失敗在了他以為宋汐最不可能出錯的地方。
陣法毫無動靜,銀衣不耐的皺眉,就連安煜之這個門外漢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回是真要出事了。
“嘖。”
符篆師狼騎更是眉眼彎彎,“我說什么來著……”
他話還沒說完,旗幟陡然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瞬間陣法光芒亮起,所有旗幟上的隱身符文運轉,瞬間消弭于無形。
隨即他就感覺身上傳來一股極其滯澀的無形力量。
定身陣法成。
他動不了了。
符篆師狼騎驚駭的瞪大眼睛:“???”
發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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