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根本招架不住林謹容,雙腿發軟,攥著他襯衫的手指都在輕微顫抖。

  “我……我現在沒法想這些林謹容,我求你別這樣對我,我……安姨沒了,歡顏也沒了!我真的……沒有心情去想以后。”余安安說著眼淚就忍不住涌了出來,有些語無倫次,“我答應了林老先生,以后不會再和林家的任何人有牽連,我必須做到!”

  林謹容拭去余安安的淚水:“我知道,我都知道!安姨沒了,安歡顏也沒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肚子里我們的孩子……就是你的親人!是我們的親人!”

  “可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余安安神經被反復拉扯。

  她承認林謹容說得對,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是她的親人。

  尤其是在安姨和歡顏都沒有了之后,這個孩子很可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親人。

  可一旦涉及到自己生母,哪怕有那么一點點暴露自己生母的風險,余安安都不愿意做。

  更何況,這個孩子林家和林老爺子根本就不會接受。

  哪怕是隱婚,林老太爺怕是都會覺得她這是變相的想要進入林家。

  林老太爺不止對林謹容有恩,至少在余安安的心里對她也是有恩的。

  她沒辦法和林老爺子站在對立面。

  “生下這個孩子,我該怎么面對林老爺子,這個孩子該叫林老爺子什么?爺爺……還是……”余安安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口。

  他們一個是林老爺子的養子,一個……盡管林老爺子厭惡嫌棄,但卻是血緣上的外孫女。

  “林謹容……”余安安喚他的名字,語聲哽咽質問,“你能做到傷害林老爺子,傷害林家嗎?”

  “這些你都不用在意!我們可以隱婚,只要你不愿意那我們就不必公開。”林謹容注視著她通紅的眼睛,牢牢固定住她的后腦讓她視線無法移開,“我們可以在國外隱婚,這次董教授去國外參加交流會你可以跟著一起去,那里沒有人認識你,你可以一邊進行你的實驗,一邊把孩子生下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你和孩子的隱私,還有正常生活。”

  “別拒絕我安安。”林謹容用那種近乎露骨的眼神注視著她,“這孩子,是你……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有血緣關系也應該最為親近的人了!”

  自從那晚和余安安做愛后,林謹容對余安安的克制力就好像突破了閾值。

  所以,別拒絕。

  否則……他不知道會不會用傷她的方式,把他們的孩子留下!

  因為這孩子,會是他們之間唯一的關聯。

  余安安瞳仁顫抖著,視線交匯……讓她有種被林謹容瘋狂炙熱迷戀的錯覺,比當初傅南琛的愛意更為濃烈。

  “林謹容……”余安安喚著他的名字甚至忘記了掙扎。

  林謹容手指摩挲著余安安的唇角,低頭緩緩靠近,觀察著她的反應,喉頭翻滾,低聲說:“答應我,安安。”

  吻,再次落下。

  男人炙熱的身體將她壓在防盜門上,一手扣住她的后腦,一手摟著她的腰,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她雙腿發軟,全身戰栗,緊緊揪住男人的襯衫,好似抓著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呼吸凌亂得一塌糊涂,根本招架不住。

  良久,就在林謹容可怕到近乎癲狂的念頭壓制不住前,他松開余安安紅腫的唇。

  “留下我們的孩子,好不好?”林謹容聲音沙啞得厲害,呼吸粗重。

  余安安眼眶通紅:“我……我得想想。”

  既然余安安暫時沒有打掉孩子的打算,林謹容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緊。

  他忍不住低頭再次親吻余安安的唇,她側頭避開,卻下意識抓緊林謹容的衣裳:“我還……沒有準備好進入下一段感情,你別……別這樣。”

  “好,我不逼你。”林謹容順勢松開了她,目光深邃而炙熱,雙手插兜掩飾身體的異樣,面色平靜道,“這里離云城大學很近,你暫時就住在這里,房間我已經讓家政阿姨收拾出來,平時家政阿姨不會來,每天收拾完家里,做好一日三餐就會離開。”

  余安安垂眸表現得很抗拒:“我還是想回宿舍住。”

  “你放心住下,我不住這里。”林謹容拿過西裝外套,“云城公司這邊還有一個會,你好好休息,密碼是0920”

  “還有一件事。”余安安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擺,“方律師說,這個案子法官一定會從重處罰,對方唯一可以減刑的籌碼,就只有未成年人這一點!所以……我想自己請律師,畢竟方律師是林氏集團的首席法務,會讓人把這個案子和林家聯系到一起。”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林謹容說。

  “謝謝!”

  林謹容離開后,余安安才癱坐在沙發上。

  她環抱著雙膝,歪在單人沙發位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失去安姨,失去歡顏……

  余安安閉上眼,撫上小腹。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

  林謹容是董教授曾經的愛徒,高智商的天才,她曾聽傅南琛極為嫉妒地說起她的這位“親戚”林謹容,說林謹容蟬聯七年都是女生心中完美老公想嫁榜單的第一名,學校里幾乎人人都仰慕禁欲又矜貴林謹容。

  毫無疑問,身為養子也能成為京都林氏板上釘釘的繼承人,林謹容的城府深不可測。

  為了讓她留下這個孩子,以他的高智商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偽裝出溫柔的假象,讓人溺死其中。

  就像上次他們因為錯誤上床,他也可以在她認錯道歉請求他忘記那晚時,輕而易舉抽身離開。

  余安安長長呼出一口氣,將淚水粘在臉上的長發攏在耳后,看向窗外清晰可見的云城大學校門和云城一中校門,淚水再次決堤。

  ·

  醫院里。

  傅南琛一瞬不瞬看向站在他病床床尾的謝子懷,等待謝子懷的回答。

  “是。”謝子懷面無表情應聲,“小乖,曾經是安安對你的稱呼,專屬于你們兩個人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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