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林謹容,和電視上西裝革履,冷靜漠然,霽月風光的林謹容不同,也和私下里毫不回避對她的欲望,直球表白的林謹容不同。

  “表哥!表哥你別嚇我!你醒醒!”顧語聲抱住倒地不起的傅南琛。

  顧語聲的喊聲喚回了余安安的視線,她低頭看著躺在地上替她挨了一煙灰缸的傅南琛,迅速拿出手機撥打120。

  余安安剛報完地址,手臂就被面色陰沉的林謹容握住,粗暴將她從8923拉了出來,往夜宮外走。

  林謹容身高腿長走得極快,余安安要小跑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林謹容,你慢點!”

  余安安的聲音被湮滅在激烈的音樂聲中,就像剛才8923包間內廝打慘叫的聲音同樣被音樂聲湮滅一樣。

  “林謹容!”

  林謹容拽著余安安從夜宮偏門出來直達停車場,走到車旁拉開副駕駛車門就要將余安安塞進去。

  “林謹容。”余安安單手撐住車身不愿上車。

  林謹容看著余安安,輕笑一聲,松開緊緊攥著余安安胳膊的手:“想和傅南琛走?”

  他帶血的手將副駕駛車門甩上:“行……去吧。”

  清俊的五官看不出絲毫怒意,甚至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可她能感覺到林謹容很生氣。

  “不是,我沒有要跟他走,他和我沒關系!你的手受傷了……”余安安看著林謹容還在滴血的指尖,喘著氣朝他伸出手,“車鑰匙給我,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看到她眼底深切的擔憂,林謹容喉結翻滾,神色冷峻而嚴肅,但呼吸陡然粗重急促起來。

  被林謹容這樣注視,余安安腳底升起一絲怪異的酥麻感。

  她忍住朝林謹容攤開的掌心晃了晃:“給我!”

  他扯了扯領帶,低聲爆了句粗口,一手握住余安安朝他伸出的手,一手扣住余安安的后腦把人按在車身上吻了上去,粗暴撬開她的唇齒,絞住她的舌,吻得又深又兇狠。

  不論面對任何事情都能冷靜處理的林謹容,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失控,全都是因為余安安。

  “林……唔……”

  余安安的話音被林謹容的吻吞噬,她越是抗拒退縮,林謹容就吻得越是瘋狂。

  他如同瀕臨失控的瘋子,讓余安安難以招架,她想推人,可一只手被林謹容死死按在車頂,一只手被死死固定在他們兩人之間掙扎不開分毫。

  大腦因為缺氧一陣陣發暈的余安安,眼角被逼出了生理性淚水,想到林謹容剛才讓她和傅南琛走的話……

  想到她今天和傅南琛出現在同一個包間內和別人大打出手,還被林謹容撞見!

  想到此刻林謹容的失控。

  她心跳越來越快,理解林謹容的憤怒。

  一直以來,林謹容都在直白地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歡!

  可林謹容他也是需要余安安的喜歡的。

  盡管她好似被林謹容汲取了全部的生命力,被吻得毫無招架之力,她還是努力回應著他……

  察覺林謹容片刻的停頓,她抵在兩人之間的手攀上林謹容的頸脖,反客為主。

  想到剛才林謹容表情漠然目中無人揍那個中年男人的畫面,余安安圈著男人頸脖的手臂收緊,用力踮起腳尖。

  她的生澀和急切,讓林謹容沸騰的情緒被安撫,但對她的貪婪和見不得人的污穢欲念卻被無限放大。

  舍不得分開彼此的唇舌,他帶血的手將余安安摟在懷中,拉開后排車門強勢將暈暈乎乎的余安安塞了進去。

  車門關上。

  余安安撐起身子往后縮……

  她看到林謹容摘下眼鏡丟在前排,動作利落拽住她纖細的腳踝把她拉到身下,手指撫上她的臉,清冷銳利的漆黑雙眼里,盡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貪婪和癡迷。

  顏色鮮紅的鮮血在余安安生得極白的臉上十分刺目,處于缺氧狀態,她腦袋還在犯暈,帶著淚光的眼底有些迷茫,緊緊拽著男人的西裝,喘息著道:“你的手……得去醫院清洗包扎,我開車。”

  染了哭腔的嬌軟聲音讓林謹容失智,他掐住余安安的面頰吻住,用蠻力再次頂開她的唇齒,再次與她唇舌絞合,粗暴的動作帶著不正常的狂熱。

  有車輛從他們車前路過,交錯的光線從車內的黑暗中一掃而過,余安安驚得回過神死死抓住要被林謹容褪下去的褲子,擋住那兩條白得晃人眼的腿:“先去醫院包扎!”

  黑暗中,林謹容喘息劇烈,正是千鈞一發的時刻,生生被打斷,語氣不大好:“這么關心我的手?”

  “對!”余安安顫抖著回答,聲音都軟了下來,“包扎好傷口,回家做好不好?”

  在這樣幽暗的光線中,余安安看不到林謹容眼底狂熱扭曲的褻瀆欲,只覺耳邊男人的呼吸聲越發滾燙炙熱。

  “好不好?”她軟軟地央求。

  余安安不知道這樣聲音,對林謹容來說……是一種對他失控情緒的極大的縱容。

  讓他對她的骯臟恐怖的欲念,膨大到恐怖的程度。

  ·

  清創室護士給林謹容清理手背上的玻璃渣后,才讓醫生過來縫合包扎。

  余安安耳根的紅潮還未褪去,懷里抱著林謹容的西裝,追問護士:“他喝酒了,縫針的時候能打麻藥嗎?”

  林謹容垂眸看著被雙氧水沖洗后露出傷口的手,唇角有了淺淺的弧度。

  戴著口罩的小護士道:“那打不了,只能忍忍了。”

  林謹容虎口縫了三針。

  見醫生給林謹容包扎傷口,余安安抱著林謹容的西裝外套從清創室出來,給蔡小竹回電話。

  “蔡師姐,不好意思剛才忙著一直沒有給你回電話。”余安安站在墻角,十分不好意思道,“我把我家定位發給你,你和蔚藍師姐先過去……”

  “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和蔚藍已經在酒店住下了!”蔡小竹絮絮叨叨說剛才余安安走后的事情,“你那個前夫顧語聲送到醫院去了,剛才打電話問了,目前就是腦震蕩,然后因為中途暈過去了一會兒,所以擔心會顱內出血,就留院觀察了!今晚顧語聲在醫院陪他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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