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頭頂扎了一個丸子頭，盡管許久未見面。可她在他的眼中，依舊還如當年一樣年輕，可愛。
他比封諗先認識她，那個時候她剛到十八歲。
“好久不見。”封越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臉上帶著微笑。
他拉著氣球線的手，早已被凍得通紅。
不知他來這里有多長時間了，腳下有很大一片昨夜下過的積雪都被踩壞了。
“你......你怎么會來這里？”方夢汐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特意來找你的。”
封越一步一步向方夢汐邁近，他高大的身影，剛好與她在地面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找我......有事嗎？”方夢汐站在原地，那垂在側身的雙手，下意識的捏住袖口。
明明從早上到現在都是好天氣，可此時突然天空中卻飄落起了潔白的雪花。
蓉城下雪往往都很小，但諗莊園修建在山林之間，山間的雪往往比市區要大很多。
簡短的沉默時間，他們倆的頭頂就白了。
“嗯。”封越答應，并將手中拿著的氣球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他向方夢汐示意手中的氣球。
聞言，方夢汐沿著他的手，漸漸的仰起了腦袋。
一棵大樹那么高的線，緊緊的攥著那個藍色的氣球。
“我已經過了玩氣球的年紀了。”
她已不在是曾經那個小姑娘了。氣球也不在是她所喜歡的東西。
“可這是你喜歡的東西不是嗎？”
封越反問著她。
“以前喜歡的東西，不代表現在也會喜歡。”她回答得很從容，聽起來輕描淡寫。
明明是在形容玩具般的氣球，可在封越聽起來，卻像是她在說人呢？
“我帶都帶來了，你就拿著吧。”封越一再把手中的氣球線遞給她。
“......”方夢汐沉默不語，沒有任何的舉動。
封越向她靠近一步，主動抓起她的左手臂，然后把手中拿著的氣球線放在她的手心里。
他的手好涼，就像地上的積雪一樣沒有溫度。整個手指的骨節都是通紅的。
可當她的手觸及到他的手時，她的手卻克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細長的手指本想握住手中的氣球線，然而手指剛一彎曲，那條細細的長線，就從她的手心里‘逃’了。
線上藍色的氣球，沒有了力量的拉扯，剎那間飛走了。
方夢汐和封越都抬頭望向天空中的氣球，氣球沿著樹林前面飄。
封越想把它追回來，沒跑幾步，‘嘭’的一聲，氣球飄過一棵樹的時候，突然就爆裂了。最后只剩下藍色的氣球皮，搭拉在了樹枝上。
“對不起，我沒有拉住。”方夢汐追上封越，抱歉的向他道歉。
封越掩飾臉色上的失落表情，轉身微笑著回答：“沒關系，一個氣球而已。下次我再給你買，再買一個比這個更大，飛得更高的。”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