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比試劍術的雙方使出了同一招式。
比之葉峰,謝遠要慢上一瞬,但動作流暢,旁人看不出來,還以為他練過此招,其實他先前并未學過。
今日是第一次見到。
虎嘯之音同時響起,兩道相似的劍光碰撞在一起,肅殺之意四溢,修士們不敢離得太近,紛紛躲避。
白虎神像隱隱若現,撕咬在一起,互不相讓,劍光停滯在空中,靈力飛濺。
謝遠的白虎斬更勝一籌,幻化出了白虎毛發更加旺盛,體格也更為雄偉。糾纏了一會,便一口咬下那只白虎的腦袋。
劍光沒了束縛,斬向葉峰。
葉峰心神不定,慌亂中抵擋,對上謝遠的白虎斬瞬間崩裂,劍光實實在在地砍在了他的身上。
“啊!!”
提前穿上的蟒皮被砍斷,胸口前的皮膚裂開,血液直往外噴。
他用長劍支撐著自己,吞下一顆治療丹藥,血才漸漸止住。
“接著來。有什么壓箱底的招式,全用出來吧。”
謝遠負劍而立,神情倨傲,身后的天圣宗弟子一個個面露喜色。
反觀葉峰,哪里還有剛才囂張的樣子?
劍宗的弟子們也推推搡搡,往后避退,不敢直面謝遠的鋒芒。
葉峰吐出一口血,道:“你以前……學過這招?”
白虎斬乃是他親手所創,他十分清楚,他自己并未留下任何傳承。
對白虎斬的描述應該也只有寥寥數言。
這種情況下,謝遠學過白虎斬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如果不是提前學過,謝遠又怎能將白虎斬使得出神入化,還打敗了他這個創始者?
“并未。”
謝遠清朗的聲音傳來,他的道心幾乎在同一時刻,生出了裂縫。
“怎么可能?!難道你是現場學的?”
葉峰的眼白中布滿的紅血絲,幾近瘋癲。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劍道天賦頂尖,修真界中無人可比,可事實又如此直白地擺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個他不能接受的事實:
在修真界資源大幅度下降的今天,謝遠的劍道天賦要遠超于他。
“是啊。”
謝遠輕描淡寫道:“白虎斬本就不難,現場學又不是難事。”
系統冒了個頭:“滴,氣運之子道心動搖,反派值+1000。”
謝遠不由得感慨,葉峰真是一根長勢喜人的韭菜。
他橫跨一步,反手又是一招白虎斬,劍光斬向一片無人的空地,轟隆一聲,那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圍觀修士不禁駭然,萬花宗的飛舟,居然直接被轟穿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長云荒。
謝遠直接道出了白虎斬的精髓:“白虎斬招式簡單,重要的地方,在于精準地融入自己的靈力。”
他說得一絲不差。
時節還在盛夏,葉峰只覺得自己通身寒冷。
何等天賦。
何等恐怖。
唯有頂級的天生劍骨,才能如此強大。
謝遠不耐煩了,催促道:“出招。別磨磨唧唧的,像個小姑娘似的。”
葉峰回神,握緊了手中劍。
他不止這一招,比白虎斬強大的劍術,他還有很多。
然而,逍遙皇斬、古靈妖印、歸元霸封……
無一例外,全部被謝遠以相同的劍招破之。
同樣的劍招,可從謝遠手底下出來,卻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招招式式都比他強。
最可氣的是,謝遠一邊和他對戰,一遍還能分出心神,給身后的弟子們講解劍招。
葉峰滿頭大汗,經脈中的靈力幾乎消耗殆盡,他連續吞下一大瓶丹藥,方才覺得緩過來了。
這次的比試,他又輸了。
謝遠不再看他,收了青霄劍,元嬰境的強勁神識掃遍整座飛舟。
不少人呢。
“從現在開始的一刻鐘內,想活命的,馬上離開這座飛舟,否則,謝某對一切結果,概不負責。”
他的聲音回響在飛舟上,宛如諸天神靈般的無情,其中蘊含的恐怖靈力,讓人不敢忽視。
“姓謝!難道是天圣宗的那個謝家!”
“速速御劍離開!連出竅期的長老都死與他的手下,一旦對上,我們連生路都沒有!”
有貪生怕死之輩,也有愿意和萬花宗站在一起的弟子。
“一幫慫貨!我等一千余人弟子,難道會怕他一個人嗎!”
“猖狂!哪怕是天圣宗,也不能隨意斬殺我等!”
謝遠喚出黑蛟,盤腿坐于其上,看著這場由他引起的騷亂,不喜不悲。
他在天圣宗長大,對這些弟子多少有點感情。
哪有老大看著小弟受欺負,不打回去的道理?
劍宗那邊他留著另有用處,至于萬花宗,他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不過他還有點良心,給他們一刻鐘的世間逃跑。前世的道德感埋藏于心,一時半會改不掉。
萬花宗弟子逃的逃,剩下的,就是找死的了。
一須發盡白的老者,御劍而出,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悲凄,“敢問少宗主,萬花宗與天圣宗想來沒有矛盾,何故痛下殺手。”
謝遠垂眸,答道:“時間還剩下三分之一。與其想著怎么勸我,不如快掉逃。”
老者苦笑道:“我一把年紀了,哪里還會惜命。只是苦了這飛舟上的弟子,他們正年少,前途萬丈。”
“少宗主若是在有氣,不如取下老朽的頭顱,放過這些孩子。”
他說得大義凜然,但謝遠很想告訴他,萬花宗的這些弟子,他剛才都看過了,沒有天賦出眾的。
考慮到老人家心臟不好,他沒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只是繼續倒計時:“還剩十五分之一。”
還有一分鐘。
“長老不必再勸說!”萬花宗弟子眼中噴火,恨不得立刻出手,“我等也不是平庸之輩,還比不上一個謝遠嗎!”
一眾弟子御劍而出,飛至白發老者的前方,結成陣法,出手攻擊。
“不!”
白發老者想上前制止,但謝遠已經出招。
所以他注定只能是徒勞。
太和劍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橫掃一切,萬花宗弟子所結的陣法破碎,脖頸出一道鮮明的血線,鮮血隨之噴涌而出。
頭顱和身體分開時,他們臉上的表情還是鮮活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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