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到了安綏村的時候方綺雅也回到了蒼山。

  “師父。”方綺雅找了很久才在龍泉峰上找到元真道長,元真道長閉著眼站在山頂之上的一塊巖石尖端,一副仙人之姿高深莫測的樣子。

  元真道長手持拂塵,對方綺雅招了招手說道:“綺雅阿......來扶我下來,我站久了頭有點暈。”

  方綺雅無語,“那我要是沒來您又要怎么下來呢?”

  元真呵呵一笑:“我掐指一算啊,大概是你要回來了。”

  蒼山風景依舊,從上往下看去云霧繚繞,天晴時便能看到山下有一潭淚滴狀的池水,如同九天神女遺落人間的淚水,又如同一顆閃耀璀璨的明珠。

  “師父你在這里做什么?”方綺雅扶著元真問道。

  “啊,為師最近在辟谷,只能吸納天地之氣啊。”

  方綺雅湊近聞了聞,吸了吸鼻子,心下了然道:“徒兒才知原來辟谷是指不吃飯但是可以喝酒啊,師父您又是跟元虎師叔喝了一個通宵吧?”

  “酒乃人之精氣,不喝不行也。”元真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正最嚇人的大徒弟不在,他才不怕呢。

  “綺雅只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喝酒要有下酒菜吧?花生米總有吧?師父您就斷了這辟谷的心吧,每次辟谷辟谷最后還胖了好幾斤。您自己胖就算了,您看一下元虎師叔吧,越來越像彌勒佛了。”

  元真道長也是老大不小了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要說這世間還有何事能牽掛他的心弦,那就是喝酒了。

  也不是不讓他辟谷,只是隨著年紀增長,在沈瑄的‘照顧下’元真道長的酒只能越來越少,又說元真道長的體質是胖的快瘦的也快。

  所以只要他偷偷喝酒那一眼就能看的出來,于是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每次說什么修煉祛除體內雜質要不食五谷雜糧就是偷偷喝酒去了,個把月來個一次兩次的徒弟們也就裝作不知道算了。

  可憐的是元真道長的酒友元虎師叔啊,元虎是因為吃的太多家里養不起才送到蒼山來,屬于喝空氣都胖的體質,以前還好長得高,修煉也辛苦。可自從當了師叔以后,這被元真拉著一起喝酒就像吹氣球一樣,咻的一下低頭都看不到自己腳尖了。

  見狀不妙元真趕緊拉開話題,“綺雅,只有你回來了是有什么事啊?”

  綺雅收起玩笑的神色,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元真正色道:“師兄給的信。”

  “沈瑄呢。”

  “師兄帶著歲歲和阮姑娘一起去安綏村了,師兄說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我親自帶回來。”

  元真看著沈瑄的信,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再往下看又舒展開了。

  天魁老人嗎。

  他收好信,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師父,這位天魁前輩是什么人呀?”

  元真目光悠長,看向遠方說道:“是一位故人,等沈瑄他們回來再一起告訴你們吧。”

  方綺雅也不再多問,點頭道:“那我們下去吧師父,這里風太大了,你還沒吃東西呢。”

  原以為逃過一劫的元真道長跟她一起往五臺峰走去,哪能想方綺雅繼續方才的話題說道:“師父這辟谷術就不要練了,酒也少喝一點。”

  元真:嗚嗚嗚知道了知道了......

  蒼山的師弟師妹們得知方師姐回來的消息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方師姐看起來嚴厲實際上還是很心疼他們的,不像大師兄每日督促他們揮劍一萬下那么變態。

  難過的是好久沒見到大師兄了,雖然他在門派里也見不著還覺得他又苛刻又可怕,可是總有些想念他是怎么回事?

  也沒有人敢去問方綺雅大師兄什么時候回來,只能像和他們輩分接近關系較好的竹風打探消息。

  竹風微笑:“你們到底是希望大師兄回來還是不希望大師兄回來?希望大師兄回來的今天加五千次揮劍,不希望的加一萬次。其余的小朋友們今天練習都做完了嗎?待會會檢查哦~”

  眾人:師兄你好,師兄再見。

  瞬間竹風身邊圍著一圈的人眨眼就不見了。

  但與此同時他們討論更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弟子a:“你們聽說了嗎?說是在哪里哪里有一位老前輩曾經留下的密室要開了,其他門派都準備去了呢。”

  弟子b:“我們不去嗎?”

  弟子c:“大師兄還沒回來,要不誰去問問方師姐。”

  眾人:“不敢去......”

  弟子a:“不知道這次元真師叔會派誰去,我也好想去看看啊。”

  弟子c:“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去了只有當肉盾的下場。今天揮劍一萬次了嗎?”

  回到院子里,方綺雅正好也要問元真這回事:“師父,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傳聞,說是找到了一位前輩的密室,這件事是真的嗎?有師弟問我這次我們要不要派人過去看看。”

  “人為造勢罷了。”元真唔了一聲,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不過他又說道:“沈瑄不在你就是大師姐了,既然他們想去那你就挑幾個師弟師妹去湊湊熱鬧吧。”

  方綺雅:哦,是假的啊。

  ......

  離開了林府的嵐昭準備前往安綏村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一點小事。

  她到了下一個鎮子休息的時候見到了蒲舟——以及蒲舟身邊跟著一個秀麗可愛的女孩子。

  兩人一個站在街的這邊另一個站在對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女孩子的手還挽在蒲舟胳膊上,疑惑的問他怎么突然停了下來。

  女孩順著蒲舟的目光看過去,對面站著一位身著淡藍衣裳,氣質清冷溫雅的女子,她挽著蒲舟的手不自覺緊了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他是遇到熟人了嗎?

  嵐昭自從臉上的傷疤好了以后除了趕路以外就沒有帶著面紗了,經此一事想通了許多事情對自己的未來有明確目標以后,嵐昭身上少了些柔弱和郁郁不得志的自憐自艾,添了幾分英氣和泠冽,在蒲舟看來她比之前還要更美上幾分。

  兩人目光相撞,誰也沒想到會再這樣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重逢。

  “女女俠、姑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看著自家門口天仙一般的姑娘腰間還別著佩劍,鼓起勇氣上來問道。

  “住店,要一間上房。”嵐昭率先清醒,她站在客棧門口像是活招牌一般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她的眼神只在蒲舟胳膊上多停留了兩秒,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走進了客棧里。

  蒲舟卻如同被燙到了一般,將自己的胳膊從女孩手里抽出,可是嵐昭已經走進店里沒有再看他了。

  “蒲舟哥哥,剛剛那位姐姐是誰呀?”女孩被他推開也不生氣,只是撅著嘴問道,“是叔伯們常提起的嵐昭姑娘嗎?”

  “詩詩,抱歉——”蒲舟回過神來,他身邊的女孩是門中寧長老族里弟弟的兒子的妹妹的侄女,寧詩。

  寧家是江南一代有名的世家,世家和世家聯合是最好不過的了,玄月劍派的長老們不希望蒲舟以后娶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子,便從族里挑選女孩送了過來。

  蒲舟的父親蒲掌門既沒有說同意也沒有不同意,只是在這件事上持保留態度,任其自然發展。

  寧詩也只是寧家分支的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庶女,有這樣的機會哪有不應的道理?又因自身條件不錯從眾多族姐族妹當中脫穎而出。

  這次正是長老們有意撮合他們造成的單獨出行,寧詩沒有出過遠門,長老們便要蒲舟帶著寧詩去看看那密室出世的地點,兩人一齊從玄月劍派走到了這里。

  蒲舟想要追進客棧里,寧詩再次拉住了他的衣袖,她沒有吵鬧只是輕聲細語地問道:“蒲舟哥哥,難道你現在要追上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嗎?”

  蒲舟表情有些為難,一方面想要追過去可是不知道嵐昭會不會見他,另一方面把寧詩一個人丟下確實不太好。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寧詩看著他說道:“如果是我的話看到你和別的女孩子這樣一定會誤會的,我若是跟你一起去,嵐昭姐姐會更加生氣吧。”

  蒲舟一聽好像說的有道理,他還要說些什么,寧詩指著前面雜耍的攤子欣喜地說道:“蒲舟哥哥我們先去看那個吧!”

  寧詩不由分說的拖著蒲舟跑了,見蒲舟雖然心有不愿但也沒有丟下她心中不由得笑了,蒲舟哥哥就是這樣心軟的人,就算他現在喜歡的嵐昭只要給她時間她也能讓他喜歡上自己呢。

  寧詩拉著他擠進人群中,指著中間表演的耍猴人笑道:“蒲舟哥哥你看!那個小猴子好可愛!”

  蒲舟此刻心思全在嵐昭身上,嵐昭最后那抹笑容一直在他腦海里回放,像針一般扎在他的心上,好像在嘲諷他說:‘原來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表演的耍猴人下去,換上了吞刀吐火的藝人上來,寧詩他們離前排近,那藝人拿著火把走了一圈,似是刻意一般挑了又好奇又害怕的寧詩他們這邊,就在她正前方吐出一口火來。

  “啊——”距離太近真實感太強好像真的要被燒到了那樣,寧詩嚇得驚叫一聲轉頭撲進蒲舟懷里。

  周圍路人見狀都哄笑起來,寧詩紅著臉把頭埋在蒲舟胸口不敢離開。

  蒲舟對周圍路人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說道:“詩詩,沒事了。”

  寧詩這才抬起頭,拉著他小聲說道:“我們不看了吧。”

  “嚇到了嗎?”蒲舟問道,“都是假的,不用怕。”

  “也不是。”寧詩說完又從懷里拿出一顆碎銀遞給蒲舟,“他表演的很好,是我嚇到他們了,可以幫我給他們打賞嗎?我太矮啦,看不見。”

  寧詩踮起腳指了指他們放著碗的地方,蒲舟把碎銀彈了出去,準確的落在碗里,清脆一響。

  “多謝公子,多謝小姐!”雜耍的班長揚聲感謝道,“多謝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了嘿!”

  附近離的他們比較近路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夸公子帥氣,姑娘心善猶如一對璧人。

  寧詩羞的耳朵都紅了,拉著蒲舟趕緊離開了。

  如果蒲舟再回頭去看一下,就會看到站在客棧屋頂高處的嵐昭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她甚至都沒有刻意隱藏,站在只要蒲舟回頭就能看的見地方,可是他一直都沒有回頭。

  “戚,渣男!嵐昭姐姐別生氣,我幫你罵他了。”

  坐在嵐昭旁邊的少年抱著劍說道,他看著嵐昭再看看遠處被寧詩拉著走的蒲舟,心里想著傻子才不知道選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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