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回到醫館剛到門口就有藥童迎了出來,他把藥箱遞給藥童自己去柜臺里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給刀刃,這就是他說的固本培元的藥丸了。

  刀刃木著臉對大夫點頭,拿到藥轉身就出了醫館,但他沒有立馬離開而是找了個地方隱藏了起來。

  他看到大夫彎腰和藥童聊了幾句拍了拍藥童的腦袋,又和學徒一起問診了一個病人,寫了藥方,最后去柜子里檢查了一遍藥材,整個流程動作嫻熟沒有一絲差錯,前來的病人都親切的跟他問好,可見這位大夫在落霞鎮還是很有聲望的。

  刀刃離開后一直沒有看向外面的大夫抬頭看向他離開的地方,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放下手里的東西掀起簾子往后屋走去。

  屋子里早就有人在等著他了,不是別人正是沈瑄。

  除了沈瑄以外還有一位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見他進來那位‘大夫’連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喊道:“二教主。”

  “老魚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叫二教主,二來二去可真難聽,叫掌柜的怎么就記不住呢?”

  老魚被他訓了還靦腆的點頭,“小的記住了,是小的見到掌柜的太激動了。”

  “算了算了,你別在外面露餡就行。”那人擺擺手,撕下臉上薄薄的一層面具,抬手把阮仙貝傳來的那張紙條扔給了沈瑄:“她說不跟你們走。”

  面具下赫然露出一張女性面容,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尤為突出,如果阮仙貝在場一定會覺得很驚訝,因為這個女子就是她們大家都見過的隗珂,隗掌柜。

  很難想象頭發花白的老魚被隗珂訓了以后還對隗珂點頭哈腰一臉愉悅表情這樣的場景。

  沈瑄打開紙條,不過寥寥幾個字,晚點再走。

  相當簡單。

  沈瑄拿著紙條的樣子好像上面寫了幾百字那樣,久久無言。

  隗珂笑了一聲說道:“沈公子,看來阮阮對你很有信心啊,在她心里想什么時候走你就能什么時候把她接走。”

  沈瑄拱拱手:“沈某不敢托大,還要勞煩隗掌柜相助了。”

  “確實挺勞煩的,跟著你們走這一趟我要虧死了。”屋內放著冰但隗珂還是嫌熱,打開自己的扇子給自己扇風降溫。

  老魚見狀默默退了出去,趕緊跑,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老魚出去了沒有多久,沈瑄也出來了,不知道兩人談了一些什么反正從沈瑄的臉上看不出來什么表情來,至于隗珂嘛......老魚才不要去觸那個霉頭。

  隗珂看起來性子很好的樣子,但是只有一點,就是她沉迷于賺錢不能自拔,誰擋她財路就是她的殺父仇人,例如把她客棧毀了就送了條命,以及至今淪落在客棧里打工的倒霉殺手們。

  救阮仙貝這一趟不僅賺不到錢自己還要搭一些銀兩進去,想想實在是可惡啊。

  那不然能怎么辦呢!阮晏八百里加急的信都送過來了,信里信外急得要命,只恨不得沒把自己寄過來,只能寄希望在她身上。

  更可惡的是阮仙貝根本就不記得她是誰了,可不是個小白眼狼嗎!

  隗珂將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真是欠了他們兄妹的!

  ......

  這邊等刀刃回去,靈霄山莊的弟子已經收拾好東西下樓了,他們只知道刀刃是許霈身邊的侍衛,之前也是這個侍衛告訴他們許霈身子不好可能要休息幾天再啟程的。

  見到刀刃的時候林適往后縮了一步,那位趙師兄見到他手里的瓷瓶問了一句:“許師兄身子好點了嗎?這是給師兄拿的藥嗎?”

  “嗯。”刀刃點點頭,手里還拿著藥,語氣對他們也比較冷淡。

  趙師兄心大對刀刃的態度沒什么太大的感受,林適就有點怕這個看起來冷的要死的侍衛,名字還叫刀刃聽起來就很可怕。

  他不禁想到那日暗中盯著他的那個人,那個冰冷的像毒蛇的一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刀刃時也有這樣的感覺。

  不會就是他吧......

  “師兄我們快點吧,別耽誤路程。”刀刃明顯不想跟他們閑聊,林適趕緊搬著東西催促著趙師兄往外走。

  離開了刀刃的視線林適暗自松了一口氣,趙師兄還不解的問他干嘛那么著急。

  “趙師兄,你不覺得刀刃氣勢很可怕嗎?”

  趙師兄哈了一聲笑道:“林師弟你膽子也太小了吧,刀刃只是話少而已,再說了,許師兄身子弱,作為他的侍衛厲害一點也是正常的。”

  林適默默的閉嘴,師兄們總是說他笨,有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些別的事情師兄們都笑他多心,漸漸的他也很少發表自己的感受了。

  他走到馬車后面一看,原本放在后面滿滿當當的水果和箱子都不見了。

  林適問道:“趙師兄,我們那些特產呢?”

  “哦,你說那些水果啊,師兄說不能因為他耽誤了禮物,怕放壞了就趕路先送回去了。”

  林適哦了一聲也舒了口氣,這樣說的話,那位阮圣女這次是不會在住在他們后面的箱子里了。

  說是許師兄生病,該不會是那位圣女生病了吧?

  林適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但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換做是他這么熱的天氣被關在這個箱子里也可能會受不了的。

  可是那位圣女不是讓自己留了記號嗎?

  林適目光瞟了一眼馬廄那邊,他后來去看的時候那個印記已經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應該是阮圣女的同伙看到了做的吧。

  等等——

  那不就是說她沒有離開?

  兩人收拾著其他幾個師兄們也下來了,他們這次馬車上沒有東西托運,到時候速度也能快上一些。

  屋內。

  阮仙貝穿好衣服,戴著長長的幕籬,幕籬是用透紗羅全幅綴于帽檐上,并使之下垂障蔽全身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里面人的樣貌。

  幕籬本就是胡羌民族的服式,因西北多風沙,故用幕籬來遮蔽風沙侵襲,原是實用性的,但傳到內地,與儒家經典《禮·內側》:“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的封建意識相結合,幕籬的功用就變成防范路人窺視婦人的面容為主了。

  遮蔽風沙的實用功能轉化為體現封建意念的障身功能,幕籬的形式也就漸漸演變成帷帽。

  這樣的裝扮在這里并不出奇,也不會引人矚目,甚至可以說在這里穿什么都不出奇。

  “很熱。”阮仙貝煩躁的扯了扯衣服,本來就悶熱這里一層外一層的更加透不過來氣了。

  這種封建社會的產物是怎么發明出來的啊!真的很不方便走路啊!

  “這樣也好看,半夢扶一下阮姑娘。”許霈淺笑著了阮仙貝一眼,對于她的小脾氣完全可以全盤接受。

  阮仙貝無語,她現在發現這些男的都是一個樣,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想聽你講話的時候就聽你講話,不想聽的時候你講的話他就能當作聽不見。

  真的是厲害得很。

  “走吧,阮姑娘。”半夢著重的咬著阮姑娘幾個字,伸手扶著她。

  阮仙貝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不說別的,她第一次穿這玩意,還真怕自己看不清路摔下去了,那可真是出糗出大發了。

  阮仙貝覺得眼前就好像蒙了一層紗布,走起路來也是小心翼翼的,完全沒有電視劇里仙氣飄飄的樣子!

  林適看著一個女子上了停在他們前面的馬車,心里一咯噔,真的沒離開啊!

  明明已經聯系上了為什么沒走?

  該不會后面還要指使他吧?

  林適一走神就被師兄們發現了,師兄笑他:“該走了,你這小子想哪個姑娘呢?”

  “啊哪有啊......師兄又取笑我。”

  林適苦笑道,他走神的原因確實是在想姑娘......不......他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這尊大佛怎么能說是姑娘,應該說是姑奶奶吧。

  馬車緩緩啟動,年紀最小的林適安排到駕車的活計,出了落霞鎮就感覺到那些風沙離自己逐漸遠去,希望這件事情也可以早一點離他遠去。

  他只想當一個平平無奇的門派弟子而已。

  阮仙貝在車里坐著雖然免不了和許霈共處一室,但至少比上回關在箱子里要舒服的多。

  “直接回靈霄山莊?”她冷不丁的問道。

  “你說你們的人會不會在靈霄山莊門口接你?”許霈反問道。

  神經病啊,跑別人家門口搶人?

  “我覺得不會,但這一路上你都要小心一點了。”阮仙貝冷冷的說道。

  進了馬車她的幕籬也就脫了下來,許霈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歲歲,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般鮮艷生動的樣子是如此美麗?這樣的你我怎么忍心讓你離開我身邊呢?”

  阮仙貝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她側了側身子,無奈馬車太小躲不過去,她說道:“你不是和穆大小姐還有婚約?你這樣穆大小姐知道嗎?”

  許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就讓她消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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