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云彩將一桶血水從房里運出,又換了一桶干凈的水抬了進去。

  自開始以后兩人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等到里面喊人立馬就進去了。

  即使見過許多大場面但阮仙貝這個血人還是把她倆嚇到了,合上門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神里看到了擔憂,圣女會不會失血有點過多???

  但看另外三人的態度好像又沒那么危急,猜測應該是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夜已經很深了,其他人留在這里也幫不了什么忙就都去睡了,院子里除了云芷云彩以外還有隗掌柜和一個和尚在。

  今晚的星星好像特別的亮,隗珂救完火回來有些心累,看眼星空又看眼在屋頂打坐的通淳,確實亮。

  是和尚的光頭倒映著月光呢,還是倒映著月光呢?

  “誒,和尚。”隗珂撐著頭,抬了抬下巴問他:“你看到了吧?”

  通淳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么,淡淡回道:“小僧看到了。”

  “那看到了你不管?!”隗珂一陣火大,就知道他坐在那里一定是看到許霈逃走的時候了!

  “你們默認了他的離開不是嗎?只是小僧沒想到他們會縱火,阿彌陀佛。”通淳說完搖了搖頭,許施主的手下行事太魯莽了。

  隗珂忍著想揍他一頓的沖動,大半夜可不是折騰他一趟。

  通淳猜到她心中所想,說道:“小僧有別的事情,不是故意袖手旁觀。”

  “你有什么事?”

  “小僧在等人。”通淳目光投向遠方,他坐在屋頂能將整個院落一覽無遺,“嵐施主恐她能力不足,為保萬無一失,小僧在等人前來送藥。”

  隗珂想問何人但這剎那空中猛地響起一陣炸雷,聲音巨大震耳欲聾,隱隱還能看見有紫色的閃電凝聚。

  通淳等的竟是天魁前輩?

  “怎么親自來了。”通淳嘟囔了一聲掠身而去,隗珂一躍而起到他原本所在的房頂之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雷聲響過猶如警示,深紫色的云團越來越大,之前閃耀的星星都藏了起來,而這云團卻聚集在一處,隗珂看向相反方向的地方,那一邊月明星稀一切靜好。

  通淳運起金鐘罩護體在黑夜里尤為顯眼,隗珂看到他竄出去幾百米,又停在那云團之外的地方,他們住在郊外地勢廣闊,附近也沒什么人,倒也不會影響普通村民。

  又一聲響雷,通淳面前的土地緩緩地開了一個口子,與此同時數道天雷齊齊劈了下來!

  “前輩,您怎么親自來了?”通淳看著這雷劈在天魁身上,站的遠遠的,生怕哪道雷沒長眼睛劈自己身上了,他這修為可不能保證被雷劈了還完好無損。

  “怎么我不能來?小女娃怎樣了?”天魁手里拿著一個碗,碗里是濃稠的液體,兩句話時間又打下了兩道天雷,只不過這幾道天雷好似對他影響甚小,只是將他的頭發全都劈的豎了起來。

  他暗罵一句也不敢把碗放在地上,他承受的住天雷這碗可承受不了。

  通淳:“應該就等您這碗救命了。”

  天魁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囑咐道:“這是我和老金好不容易研制出來的,告訴那青筠的小徒弟,服下后的反應可都要記好成冊,過些日子我要來拿的,另外——轉告沈晏那小子,趕緊把金老頭帶走,太煩人了!就這樣,你來拿吧。”

  “多謝前輩,前輩辛苦。”趁天雷重新凝聚的空檔,通淳閃身過去接了碗就跑,他還沒跑出去三米一道雷又劈了下來,身后的傳來的余威讓他的身影更快了幾分。

  前輩命真硬,真的。

  “他娘的,沒完沒了!這人間不來了不來了!”

  身后傳來天魁前輩的怒罵聲,大地開口又重新合上,那天雷沒了目標自是原地等待了一會兒就消散了。

  只是可憐那一片黑漆漆光禿禿的土地,近幾年怕是什么花花草草都長不出來了。

  目睹了這一幕的隗珂同樣也是這樣想的,她看著通淳飛快逃走的身影笑出聲來。

  前輩的命真硬啊。

  通淳將這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遞給云芷送了進去又回到屋頂上打坐。

  “累死小僧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嘆氣道,真是太危險了。

  隗珂促狹地笑他:“我瞧大乘音寺的其他和尚沒一個像你這么惜命啊?”

  “施主此言差矣,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小僧認為普度眾生的前提是得活著。”

  隗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沒再打趣他:“你說的也不錯。”

  ......

  屋內阮仙貝神智還算清醒,痛到極致已經麻木,但她卻不能暈過去,這一陣的疼痛要比上一陣減輕許多,于是當她見到這碗熟悉的液體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讓她回憶起幾年前她掉進懸崖的那段日子。

  “天魁前輩送來的?”

  嵐昭笑道:“被你猜中了。”

  雖然感動天魁前輩真的這幾年都在研究如何幫她解毒,但這碗不明液體她也是真的不想喝下去。

  根據她的回憶,看起來賣相不好的口感一定更差。

  阮仙貝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沈瑄,沈瑄也是經歷過天魁前輩荼毒的人一定懂得她的心理。

  可惜沈瑄對她溫柔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阿阮這是解藥,要喝的。”

  阮仙貝不抱希望的看向阮晏,她哥能不能心疼她一回?

  阮晏面無表情的接過藥遞到她面前:“自己喝還是我來灌?”

  阮仙貝咧嘴,真行!她哥從未讓她失望!

  最后她哼哼唧唧的喊了一聲昭昭,嵐昭抱歉地看著她:“對不起阮阮,是我能力不夠,只能拜托天魁前輩和金長老幫忙了。”

  好吧好吧,阮仙貝接過碗一飲而......盡。

  且不說這濃稠的跟藕粉一樣的口感,入口以后又麻又澀又苦又甜,全天下都找不到比這更難吃的藥!

  好不容易將一碗喝完,她整張臉都被苦的皺皺巴巴的,她靠著浴桶嘆氣,這筆帳算到最后真想把穆華霄挖出來挫骨揚灰!

  老金和天真到底往這藥里加了什么啊!

  她覺得腦袋有些發沉,身上的痛感減輕了許多,是不是麻沸散啊?

  麻沸散能喝嗎?

  這個念頭閃過,阮仙貝昏昏沉沉的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阮阮!”

  嵐昭看到她身子一歪往下滑驚呼出聲,還好沈瑄和阮晏反應快一人一只手把她提了起來。

  “無事,可能是這藥效發作了。”嵐昭探了探她的脈搏和鼻息松了口氣,在本子上記錄:服藥后一盞茶左右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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