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守家衛國的好兒郎,誰又忍心眼睜睜的看他們去死……

  韓巍的動作很快,只用了一晚上的功夫就把李束的罪狀和家產明細遞到了蘇青的手上。

  蘇青把家產明細隨手打開瞅了一眼,這一眼給他瞅的忍不住咋舌。

  “這是抓到了只貔貅嗎?好……好肥啊!”都快能及得上半個國庫了。

  韓巍忍俊不禁道:“可不是嘛,李束的外號就是鐵貔貅,只進不出,一毛不拔。”

  蘇青嘖嘖稱奇,他又拿起罪狀單子,這一看給他看的臉都青了,貪贓枉法,貪墨舞弊,買官賣官,草菅人命,侵占土地,買賣人口……

  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

  蘇青:“……這都這樣了,宇文章也不管管嗎?”

  韓巍嘆了口氣:“他的身份不好管,李束是柱國大人的小舅子,雖說只是個妾室,但到底是柱國大人的顏面。”

  蘇青不理解:“顏面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他做出了這種事,百姓們不說,難道他就沒有侮辱顏面了?”

  韓巍有些怔愣,他似乎在哪里聽過類似的話。

  蘇青沒管他,只揮手叫來了仙福公公,讓他找人提前去敲打一下御史臺的言官們。

  后天朝會新開,他要來一發開門紅。

  “這件事交給誰去做比較好呢?”蘇青有些拿不準主意。

  韓巍不明白:“什么?”

  蘇青:“現在朝堂上,幾乎全是七大柱國和宇文章的人。或多或少的他們之間都有利益牽扯,地位越高的人牽扯越深。

  想辦李束,感覺一個廷尉可能有點不太夠?”

  韓巍:“什么?不是明天直接去抄家的嗎?”

  聽到這里,蘇青沉默了好半晌,然后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韓大人,你確定你是宇文章的屬下?”

  韓巍心里咯噔一聲,以為陛下還在拿他之前說錯話的事情懷恨在心,忙表忠心道:“屬下以性命擔保,絕對忠于西魏!”

  蘇青瞥了他一眼道:“你緊張什么?朕只是好奇一下。”

  同時蘇青還在跟落云嘀嘀咕咕道:“沒想到宇文章那里還有這樣的大寶貝,你說宇文章到底是怎么想的?”

  落云也有點無言道:“……可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不與世俗同流合污吧。”

  蘇青高深莫測的看了韓巍一眼,四十來歲的漢子肌肉虬結,身形高大,之前居然沒注意,他臉上胡子拉碴的居然有一雙杏眼!

  瞪人的時候睜的圓圓的,這讓他看起來不太夠聰明,沒有什么心機。

  蘇青喜歡沒有心機的人,所以他愿意多跟韓巍說幾句話。

  “抓人要有證據的,尤其是抓像李束這樣的大人物。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讓人去硬抓,不然,人沒抓到還可能讓人從王座上推下來,再不濟就是國家大亂。

  諸子百家中,儒家和法家一騎絕塵,領先其他百家不是沒有道理的。

  自古帝王雖然信奉儒家的修身學說,但行的卻是以法治國的路子,兩千多年的時間更是讓人們對這個事情堅信不疑。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今天能讓你去硬抓李束,明天就能讓人毫無理由的把你抓起來,長此下去,這個國家還要不要了?”

  韓巍很會抓重點,他道:“兩千多年的時間?”

  蘇青:“呃……”

  蘇青:“這不是重點,不要再糾結時間問題,你就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就行了。

  另外,我之前讓人傳信給你讓你去找李束事件的苦主,你找到了沒有?”

  韓巍:“找到了,李束的手腳不算干凈,到底是妾生子,腦子里沒有什么墨水。”

  蘇青:“很好,保護好他們,后天的朝會之上,我要見到那些人,知道嗎?”

  韓巍一點頭,表示領命。以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暗中進行,沒有人知道這天夜里,國家的主人正暗搓搓的算計著一個人的家產。

  李束屋內燭火通明,他白天才讓人把他垂涎了很久的一個小美人搞到手,此刻正在享受勝利的果實。

  溫潤的體香讓他頭腦空空,把他姐夫對他的警告全都當了耳旁風,更是早已記不得只言片語。

  而在暗處,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這里。那女子無助的哭泣聲就像是一縷青煙,被寒風一吹就散在了寒冷的冬夜之中。

  計劃趕不上變化,朝會還是沒能正常舉行。蘇青跟韓巍商量完事情的第二天,就被人給叫起來了。

  剛熬完夜的蘇青睜著通紅的雙眼,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問:“怎么了這是?”

  國子學的仆射大人謝文拽著李束的胳膊,甩開了膀子就給了他倆大比斗,李束鼻青臉腫的被打到地上。

  給蘇青嚇了一跳:“都冷靜一下,先說說怎么回事。”

  謝仆射指著被他打到地上的人,紅著眼圈惡狠狠道:“此人禽獸不如!陛下您要給微臣做主啊!”

  說著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原來仆射謝文大人之女謝香,昨日帶著侍女小梅去香粉鋪子買香囊,一夜未歸。

  謝文察覺到不對勁兒連忙派了人出來找,結果就順著痕跡找到了李束的家里。

  謝文到的時候,已經晚了,謝香已經被李束給欺負了。看著自己姑娘心如死灰的臉,謝文直接瘋了,對著李束拳打腳踢,事情鬧大了,這才鬧到了御前。

  李束本來還有點害怕,可被人打了一頓之后也火了。

  他揮開謝文的手,辯解道:“松開!我哪里知道那是你的女兒?

  再說也不能怪我啊,誰家的清白姑娘沒事老在大街上拋頭露面的?你怎么不說是你管教不嚴呢?”

  蘇青暗暗搓了搓手指,被這不要臉的話氣的有點手指發癢,想打人。

  謝文氣壞了,轉頭又狠狠給了李束兩腳。踢完了之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請陛下做主!”

  蘇青心想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過來。他準備的第一發子彈還在路上飛,沒想到李束自己找死,居然把自己五花大綁送到了刑場上。

  這可真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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