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緋緋 > 第50章 怪惡心的
  程越生氣定神閑地盯著她,眉眼英氣又深邃凌厲。

  顧迎清退無可退,原本她是靠著門的,此時不自覺地挪了挪腳,想要站直。

  忽地,男人一只腳邁出,皮鞋擠進她高跟鞋之間,顧迎清正要并腳,顯些被絆一跤。

  他抬起手,卻沒主動扶她。

  是顧迎清慌亂之間,搭上了面前能穩固自己身形的勁臂。

  程越生順勢托住她手,“看來今天這課是白上了,但學費還是得結。”

  他偏冷偏沉的聲線里,透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

  顧迎清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從他鎖門那一刻起,顧迎清就不意外會到這種地步。

  “怎么結?多少錢?”顧迎清站不穩,一半背又靠在了門上,小腿似有若無地擦過冰涼熨帖的西褲面料。

  “你有幾個錢?”他笑。

  顧迎清神魂已然分離,呼吸不順,但又還想掙扎一下,“按商業培訓班的市價,我還是給得起的。”

  “不按市價,按我的價。”程越生看著她低垂的眼,掰過她偏向一邊的臉,一雙清亮又帶著幾分茫然無措的眸子落入眼里。

  她似乎還在思考,這樣到底對不對。

  程越生將要吻下來之際,顧迎清看見了辦公室休息區茶幾上放著的酒店外送袋。

  他秘書在茶水間說過的話,瞬間在腦子里閃過。

  她驀地轉開臉,鼻尖擦過鼻尖。

  他動作停住。

  顧迎清清晰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沒耐心,像是臨門一腳被人打斷。

  再曖昧的氣氛也戛然而止。

  “你一直跟我這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顧迎清半不清醒地問。

  程越生退出一步,看她時,眼神不耐,眉心發緊。

  很難想象,這樣的神情,跟前一刻勾著她,似吻未吻之際的好似要同她溺進曖昧中的表情,出自同一人。

  顧迎清明知道,女人最蠢的就是問男人要理由。

  但是她看到那份午餐,就想到沈紓紜撲進他懷里的樣子,想到剛才這辦公室里,是不是也發生過他跟她的這一幕。

  緊跟著,很多個不同的他,統統擠進她腦海。

  離開養老院那一晚,拉她墮落的是他,但他明顯只是想瀉火。

  再后來,在她家那一晚,是要勸她識相,別打不該打的注意,把她踩進泥里。

  她已經決定跟他保持距離,他偏又見色起意。

  或許,就不該用邏輯去計算男人的欲望規律。

  她只知道,這人離了性和色,什么好臉色都不會多給她。

  顧迎清深吸一口氣,讓缺氧的大腦清醒起來,“剛才沈小姐來過了?”

  “你吃醋?”程越生皺著眉,眼神沉厲,像是不想聽到肯定答案。

  顧迎清聳肩,“那倒不是。”

  他轉身,背過她朝大班臺那邊走去,拿了遙控解鎖了辦公室的門。

  意思不言自明。

  她可以滾了。

  程越生脫了西裝外套,背對著她,襯衫西褲,寬肩長腿,低頭另外點了支煙,沒有理她。

  許久沒聽到有開關門的動靜,他轉過身來看她一眼,“你還有事?”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顧迎清憋屈,越想越氣,“你以后別這樣,不然我一想到跟人共用了一個男人,怪惡心的。”

  “你也配?”他淡笑一聲,沒當回事似的。

  配什么?

  不配跟沈紓紜并提?

  還是一時語快,有把他當私有的意思?

  那一刻,顧迎清連自己都惡心,明知他癡戀沈紓紜,她還犯蠢以為自己除了色相,對他有什么吸引力,才導致他屢屢將那久追不到心上人拋在腦后。

  現在看來,男人就是單純的犯賤而已。

  顧迎清氣道:“我是不配,你以后最好也別對著自己瞧不上的女人亂發|情。”

  說完拉開門,大步離開。

  梁倩正要去吃午飯,看見她出來,臉色發白,眼眶又發紅,連忙問她怎么回事。

  顧迎清說沒事,“程總訓了幾句。”

  這晚回家,顧迎清靜不下心,商畫畫不進去,便支起畫架,弄了點兒墨,想隨便找點靈感畫點山山水水。

  花了半天,連個石頭都沒畫出來。

  金玉吟給她打視頻,顧迎清將手機放在畫架上。

  春天了,金玉吟買了好些漂亮的裙子,將收到貨的一一試給她看,問她哪件更好看。

  顧迎清心思不在,問她:“你最喜歡的是哪件?”

  “我身上這件,壓軸的!”金玉吟對著鏡頭,將身上那條白色胸衣樣式的緊身吊帶裙,左右前后展示一番。

  顧迎清欣賞著,夸贊道:“很適合你,就是會不會胸那里有點露得有點多?”

  “日常穿的話,外面搭個外套。我們可以抽時間,找個露天的適合拍照的地方,一邊喝下午茶,一邊拍照。”金玉吟嬌滴滴絮叨著的聲音透過電流,讓顧迎清心神安定。

  顧迎清說都好。

  金玉吟又改了主意,“要不然我們明天晚上就去吃飯?找個漂亮的餐廳。”

  “這么急?現在天氣還沒熱到穿吊帶的程度,你小心著涼。”顧迎清是知道金玉吟這個人的,她就喜歡打扮自己,也不為給誰看,純為了自己高興。

  拍了照也不發朋友圈,只發在自己粉絲只有個位數的微博和小紅書。

  “陪我去嘛!我可以外面穿個外套,我們拍完,我就穿上。”

  顧迎清想著明天在公司估計也不會有什么進展,不如晚上去跟金玉吟約飯,白天還能有個盼頭,免得空焦灼,便答應下來。

  金玉吟沒掛視頻,去拿了外賣,一邊吃一邊跟顧迎清聊天。

  顧迎清往她身后一看,見她沙發上扔滿了剛試過的新衣服,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每月買這么多,不存點錢嗎?”

  金玉吟無所謂地說:“我沒談戀愛沒結婚,一人吃飽全家不愁,每月給我媽打完錢,付完房租,我就怎么舒服怎么來,上班那么辛苦!”

  顧迎清還挺羨慕她的,畢竟自己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

  第二天,許安融依舊沒給她答復,將她繼續架在行政部的熱鍋上。

  臨下班時,金玉吟又打來電話,說臨時要跟館長去應酬,不能去吃飯了。

  顧迎清叮囑讓她少喝酒,然后下班回家。

  她剛在做飯的時候,金玉吟發文字消息給她:迎清,這地方好偏啊,好嚇人。

  隨后她發來一個地址,飲泉路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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