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緋緋 > 第99章 纏(加更)
  程越生單手扣著顧迎清,給她一點掙扎動彈的空間,讓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臂間扭來轉去,但又讓她無法徹底抽身。

  “我哪里裝了?是受傷裝了,還是傷口裂開裝了?”程越生眸色漸深,卻并不心急,只垂眸瞅著她,語氣玩味地跟她掰扯。

  顧迎清答不上來,反而經他一提醒,又想起他傷從何處來。

  連底氣都不那么足了。

  “反正你不對勁。”顧迎清只知道他肯定一開始就居心不良。

  她人往后仰,想跟他拉開距離,但腰始終被他固定在那個位置。

  “一開始勾引人的是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程越生沉然笑笑,低聲問她,“我是不對勁,那你對不對勁?”

  他明明只是放低了聲音,依舊是平常的語調,端著一貫的神情,甚至臉都未低一寸來靠近她,似乎毫無念頭的樣子。

  但他的手告訴她,并不是這個樣子。

  “再不對勁,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我以為上次我們說得很清楚了。”顧迎清其實不大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眼前是他敞開的襯衫衣襟,一顆扣子都還沒扣上,她的腰貼在他堅實的腹部。

  那里肌肉有力,溝壑分明,猶記得摸上去手感絕佳。

  呼吸間,不知怎的,竟能精準地從刺鼻消毒水味中辨別出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

  顧迎清這會兒根本想不起來三橋村那晚到底說過什么,只記得筋疲力竭,不歡而散,話說得很難聽。

  難聽到,顧迎清認為絕不會再有如今這樣的場景發生。

  “上次是哪一次?”程越生目光鎖著她。

  哪一次?

  顧迎清被他的問題帶著走,想到了好幾次。

  她對上他眼神,又立刻轉開臉,像是多看一秒,都會被他困住似的。

  程越生沒再察覺到她的掙扎時,手松了力道,漫不經心撫著她的腰。

  她很喜歡穿鍛啊綢的之類料子的衣服,很適合她,走路間像能蕩起水波。

  摸著也滑不留手,雖然不如她的皮膚。

  “怎么不吭聲了?”程越生盯著她紅起來的耳根,不喜她這種沉默著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你以前開始前不是總有很多話說?”

  他說的她話很多的時候,通常都是因為她想談條件,將自己灌個半醉,同時還能找個好聽的理由,掩飾本身的欲望。

  “就是沒話說的意思。”顧迎清靠意志力支撐著理智,目光定準地盯著地毯。

  “行,那就別說。”程越生說完就要來吻她。

  他低頭的瞬間,顧迎清就知他要做什么,眼睫微顫,他以為她不會躲,當他就要壓上她唇的時候,她倏地皺著眉轉開臉。

  程越生鼻尖擦過她的臉頰。

  他定了一瞬,垂眸能看見她臉上細到透明的絨毛。

  顧迎清能感覺到熱息撩面,她動了動喉嚨。

  程越生眼神暗了暗,就著這個姿勢說了句:“你很記仇。”

  顧迎清把臉轉到一邊,不為所動。

  三橋村那晚,他就是這么對她的。

  剛好程越生覺得右臂垂著血液循環不太順暢,傷口也有緊繃感,他索性走到那張單人高背沙發上坐下。

  顧迎清忽得解脫一般,想走,腳下卻又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絆住一樣,無法邁出去。

  兩人本來離椅子就近,程越生坐下后,抬手握住她的手。

  女性的手,纖細柔軟如無骨。

  男人與她有著較大的身形差距,掌大指長,青筋纏繞,指骨都盡是力量,輕而易舉將她裹住。

  顧迎清被他的力量一帶,坐在他敞開的左腿上。

  她沒坐穩,手撐在他肩上,穩了身形,也不愿靠在他懷里。

  眼睛也仍然不愿意看他。

  程越生用手軟化她緊繃的身體。

  顧迎清咬著唇,眉心微擰,看著像是在心里作斗爭,沒下定決心。

  程越生徐徐開口:“你今天有讓我幫忙的事沒?”

  顧迎清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呼吸緩慢,思考也緩慢,看向他,眼睛好像被覆上一層灼灼的熱氣。

  她順著他的話答:“沒有。”

  “那就沒有條件,也沒有目的,跟交易沒什么關系。”程越生聲線低沉,極具誘導,看她的眼神一寸寸深下去。

  顧迎清防線有松解的現象。

  她看著他,這個角度能看到男人優秀剛毅的下頜線,她知道他說的每句話,都只是為了一件事。

  但她沒有反駁,甚至在這種時候,心中會有道聲音勸說自己,他說得很有道理。

  因為她的另一只手仿佛被奪了舍,已經覆上他堅硬的腹肌。

  顧迎清被他環著腰,一股力量渡來,她與他又更近了些。

  程越生靠著椅背,緊盯那張始終不愿正對自己的女人的臉,幫她做心理工作:“你大可當做是我纏著你。”

  顧迎清一點點轉過臉,慢慢抬起眼,看向他的唇,又順著英挺的直鼻望進那雙眼。

  她快倒進他懷里。

  “難道不是么?”她終于出聲,語氣還倔著,聲音卻沒力量,氣若游絲。

  程越生眼里盛著深不見底的黑,說:“是。”

  他手稍一用力,顧迎清徹底偎在他胸膛,額頭與他下頜擦過。

  程越生低頭看她,顧迎清鬼使神差仰頭,鼻尖就要抵著鼻尖。

  沉默在蔓延,呼吸在無聲中糾纏。

  顧迎清眼神流轉,忽然一手攀著他的肩,一手勾住他后頸,瞬間模糊掉雙唇之間的距離。

  顧迎清怪他步步為營,也怪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對這個步驟如此熟悉。

  原來人總在心里制定原則,身體卻往往與原則背道而馳。

  顧迎清皺緊了眉,翻身起來,捧住他的臉,自上而下用力吻他。

  如在沙漠渴了許久,急切地汲取水源。

  事情失控是在顧迎清自己動手解開他的皮帶開始。

  她感覺到,程越生很意外,連吻都停下,看她的眼神閃過一瞬間的詫異。

  顧迎清也愣住了,主要還是被他看得打了退堂鼓。

  她突然醒悟似的,立刻就要下來。

  程越生重重看她一眼,深暗的眸里難掩狂熱,將她重新按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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