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緋緋 > 第127章 退貨
  忽冷忽熱,陰晴難辨,一時給人短暫纏綿虛假柔情,一時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若冰霜。

  現如今他一句冷嘲熱諷的話,就像一個猝不及防的耳光扇在她臉上,將她人都掄懵了。

  顧迎清不知道他發哪門子邪瘋,懵完頓時氣得手腳發抖,一邊想沖上去給他一個耳光,又在這個想法涌入腦海之際被按住。

  她不禁后退一步,冰冷防備地睨著他:“你哪里來的自信?真以為跟你睡過的女人都非你不可、處心積慮纏著你不放?”

  “不是最好,”程越生勾了下唇,“就怕你玩著玩著忽然要人負責,那可就難辦了。”

  他說著起身,看她的眼神十分混蛋。

  顧迎清火躥上頭頂,渾身繃緊,“程越生你搞清楚,到底是誰先糾纏不放的?現在又拿這種話出來說,你是不是賤?”

  “不是你嗎?”他瞅著她,長指拎著杯子,抿了口酒,無所叼謂的樣子。

  他逼近,顧迎清才聞見一股濃烈撲鼻的酒氣,他一低頭,竟連面上都染上了醉人酒味。

  “別喝多跟我發酒瘋!”顧迎清一把推開他,轉身,“我要走了。”

  他一把拽回她的手臂,冷眼看著她,犯渾道:“去哪兒?找宋就文喝兩杯?一個男人滿足不了你是不是?”

  顧迎清死死看著他。

  他眼神幽沉卻清明,吐字清晰,壓根不像喝醉。

  可她接受不了他清醒狀態下,昨晚,甚至今早和今晚就反差得像兩個人。

  “程越生,我答應你的條件,不是給你把柄侮辱我的。”顧迎清緊緊咬著牙,屈辱的眼淚不受控制地盈滿眼眶,“你現在只要說一句你喝醉了,我就當你之前的話是放屁。”

  程越生看著她始終包在眼里搖搖欲墜的眼淚,咬肌用力,太陽穴緊繃起來,胸膛起伏不定。

  他掌心底下纖細的手臂幾不可查地顫抖著,片刻后,她猛地開始掙扎想要甩開他。

  程越生任由她掙扎來掙扎去,隨后一把拽過人,低頭使勁親上去。

  顧迎清抗拒得厲害,他一手還拎著酒杯,只用一只手控制住她,她一邊躲,一邊拿手推他。

  程越生將她往身前一帶,單手困住她的腰。

  溫熱帶著酒氣的唇不斷落在她嘴角人中和下巴,混亂糾纏著,總算讓他攫住嘴唇。

  顧迎清躲不過,始終不肯松口,不讓他有深一步的動作。

  程越生見她死守城池不肯放棄,放緩攻勢,輕吻她上唇,去吮那微翹的唇珠。

  察覺她鼻腔溢出一聲哭腔,程越生驟然清醒似的,松開她,沒有多一秒留戀地轉身,聲線平穩語氣平靜地說了句:“我喝醉了,不好意思。”

  說完,順便再灌了口酒。

  他沒聽見回話,好一會兒,聽見動靜扭頭,看她正大步走到沙發旁,拿起包和電腦。

  他沒阻止,不咸不淡地說:“離宋就文遠點。”

  顧迎清臉上的妝在她用衣袖抹眼淚的時候弄得有些花,她背好包,抽了茶幾上的紙巾擦嘴,通紅的一雙眼冷冷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算個什么東西?”

  她說完轉身走了兩步,想起什么,倒回來,走到茶幾邊,拿起那只黑紅配色的購物袋,用力扔進垃圾桶。

  垃圾桶里沒東西,裝著手工小瓷器的盒子扔進去,重擊金屬筐,哐哐悶響了一聲。

  她背對著他,呼吸窒悶,哽著嗓子說:“我不玩兒了,你以后別找我。”

  她承認,是她玩不起。

  光是看見他玩弄譏嘲的眼神她就受不了,聽見他冷漠的嗓音就心往下墜,他說要娶沈紓紜她就胸起波瀾如嘗苦味。

  她試過了,也意識到,她真的做不到他那樣,身體和心能分得清清楚楚,纏綿過后還能忘掉一切朝前看。

  不在乎就不會痛苦就是鬼話,她連不在乎都做不到。

  程越生就是色字頭上那把刀,她知道很危險,卻又不知道疼痛什么時候會落下來,用一時的放縱,換長期的苦熬,日日擔心,時時猜想,他到時候是會給她個爽快,還是會慢刀割肉玩死她?

  她頂住心理壓力,咬牙放縱偷歡,結果就是逐漸被主導情緒,惶惶然不知什么時候會把心搭進去。

  她認為這兩晚他的行為把一切闡釋得十分清楚,他需要發泄時,可以大費周章徐徐圖之,做足溫柔給夠引導。

  一旦觸及他的雷點,他可以立馬翻臉,立刻讓她認清她就是個消遣玩物的事實。

  顧迎清走出房門,告訴自己,就當這一天兩夜是商品免費試用期,她發現自己實在負擔不起,及時選擇退貨好了。

  身后房門咔噠自動合上,程越生漫無目的地看向窗外。

  他轉了轉酒杯,再要飲酒,發現里面已空,他緊著眉心看了兩眼,沉默地將杯子擱在了一旁。

  **

  顧迎清覺得倒霉,在回東樓等電梯的時候碰見了宋就文。

  她看見他的時候,立馬想避開,然而宋就文已經看到她,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盡量半垂著眼,不跟他有眼神交流。

  宋就文看她手里的包和電腦,“你又出去辦公了?”

  “對,有點工作上的事,在咖啡廳待了會兒。”顧迎清看他一眼,表示禮貌,又匆匆看往別處。

  顧迎清有種心力交瘁的無力和空虛,說話時難以控制語氣,仿佛沒有力氣,拖著音。

  宋就文聽出她語氣不對,關心道:“累了吧?”

  顧迎清腦子空空,只笑著點了下頭。

  兩人相隔一層,宋就文先下,剛好有個電話進來,跟她說了句“晚安”,便接著電話出去了。

  電梯門合上之后,宋就文轉身看了一眼,回電話里那人的話:“她沒說,應該是不愿意。”

  是主辦畫展的顧迎清的師兄打來的,問他顧迎清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師兄不死心:“她背后真沒有老板嗎?”

  “那些老板你不都提前安排了么?顧迎清這幅畫真就是我臨時起意跟她提了一下,那倆藏家應該只是個意外。”宋就文摸出根煙放嘴里。

  師兄思索著,“也是哈,拍下畫的那人走的也是明賬。而且如果要走暗賬,肯定提前有渠道跟我們搭上線,怎么會大張旗鼓在人前競拍起來?價格也不對,咱們這兒走暗賬的畫哪幅不是千萬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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