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六神無主地回了家。
今夜兩個值班的保安,因為排班不一樣,但之前都見過他,說有些時候他是半夜來,待一會兒就走了;有時候凌晨來,早上走。
顧迎清心亂如麻。
今晚遞衣服那位應該就是樓問。
她之前聽前同事八卦時,說那位樓小姐履歷家世如何如何優秀,同他簡直天造地設。
親眼一見,果真是清麗佳人,溫柔細語,看著像善解人意那一掛的。
顧迎清又重新清醒過來。
對鏡子照時,她心中自嘲,他的喜好就沒怎么變過。
他說幾年前那晚上,不是因為沈紓紜才跟她睡,合理猜想,是不是當初的她也剛剛好只是對了他的口味?
他在西南時說過的一句話——不缺女人,但缺她這種女人——言猶在耳。
她當時搞不懂,他說的到底是哪種女人呢?
后來多少明白,他喜歡床下含蓄循規蹈矩,床上騷浪配合默契的反差。
很能刺激他。
想必這位,他也很滿意。
胸腔漲得難受,像一瓶酸水倒下蔓延,一股濁氣在體內橫沖直撞,無處發泄,她一把將盥洗臺上手邊洗手液揮落在地。
顧迎清沉默看著鏡子里女人的臉,泛紅的眼,手不住地發抖。
用那么多個時日,才好不容易找回的平靜與自洽,一個對視都沒有的錯身而過,就被攪得波濤泛濫。
她一邊覺得自己沒用,一邊為自己開脫,身邊有他的保鏢,跟他之間仍像有一根無形的線互相牽連,只要在一個城市,很難避得開。
同時又怨他恨他,為什么要到她這里來?來過為什么又不把痕跡收拾干凈?
一面給人放不下的錯覺,另一邊又明明佳人在伴。
她想要換鎖,征詢房東的意見時,房東發來個問號。
顧迎清說:【現在的鎖有點不方便,我忘帶過鑰匙開鎖有些麻煩,我可以自費。】
房東卻說:【我的意思是,我早就把房子賣給你男朋友了啊,房子的事為啥還問我呀?】
顧迎清思緒空白,憑本能問:【什么時候的事?】
房東似乎察覺說錯話了,發了個尷尬的表情,接著發來好幾條:【七月初吧,他說你喜歡這房子,送你當生日禮物。】
【我一開始不想賣,想留著出租,但你男朋友開的價高出市價,我就賣了哈哈哈,他還讓我不告訴你來著……】
【難道你生日還沒到?完蛋我泄露了……】
她的生日過去都快兩個月了。
看著這些文字,顧迎清往上翻聊天記錄,上一回跟房東聊天,正是她從州港回來之后。
這位房東問她和男朋友有關的事情,估計是確定一下,要買房的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
顧迎清翻出和他的聊天界面,停留在三個月前。
昨天是這么久以后,唯一一次見面。
就這么一次,差點讓城墻潰堤,功虧一簣。
失眠一晚,顧迎清下了決定,開始一邊找新房子,一邊給林北望畫概念圖。
她想盡快定下之后的計劃,便問了林北望要世界觀和劇本,然后又研究了他們目前的建模和三維畫面。
之前她畫插畫時,就是以古風人物、背景為主,加上她之前畫蓮荷研究了很多植物不同狀態下的形和意,有靈感和肌肉記憶加成,研究加繪圖,花了三個日夜。
這期間她沒少有疑問,去騷擾林北望,畫好之后,郵件抄送給他。
林北望收到后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又找她開會,跟文未團隊各小組的負責人溝通,他們便著手繪景做模型。
第二天林北望就給她打語音,邀請她去北城。
顧迎清才補了場大覺,接到電話時十分詫異:“這才你晚上,你們還沒開始做吧?”
林北望說:“方向對了,我們團隊都覺得是這個風格,有可行性,所以我想讓你盡快過來參與制作,細節有的磨,你的工作量不會太大,就是協助工作。”
這結果對顧迎清來說,談不上滿不滿意,她要的就是暫時離開躲掉這一切的理由。
她提前問過奶奶,有份臨時的工作找到她,但是要去北城工作一段時間,問她怎么樣。
顧迎清當時認為,如果奶奶舍不得她去,或是表現出丁點猶豫,那她都可以不去。
但她奶奶很干脆地支持她,說:“去啊,為什么不去?趁年輕嘗試一些不同的東西也是好事,只要你自己想做,你要是實在操心我,每天跟我打視頻就好了。”
林北望給的酬勞很豐厚,一邊讓法務擬了合同,一邊跟她約定好時間,替她安排住宿的酒店。
過了兩天,顧迎清去看了新房,簽下租房合同,又到醫院提前開了一個月的藥。
新小區跟嘉楠夢苑在同一片區,但離市中心更近,考慮到保鏢,顧迎清還是沒選電梯房,挑了環境更好的花園洋房,租金自然也不菲,是嘉楠夢苑的三倍。
位于二層的三室,主臥與次臥打通,簡約的法式裝潢,家具都清空,給予租戶最大限度的軟裝自由。
甚至沒有床。
第二天顧迎清就收拾了畫畫要用的東西和部分衣物,郵寄到北城的酒店,再找一站式搬家公司將剩下的東西打包送進新家。
她打算先看家具,能在網上買的就先放購物車,在北城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回來再搞軟裝。
當晚只能住在已經搬空的嘉楠夢苑。
貓又要暫時寄養在金玉吟那里一段時間,第二天顧迎清把公主和它的行李送過去后,登上了去北城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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