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奇·巴納德領一眾人來到食堂的一角坐下。
由于一張桌子坐不下所有人，又都想靠近瞧瞧阿諾德，便將兩張桌子拼到了一起，才勉勉強強，較為擁擠的坐下。
看起來非常隨意，不像是出名已久的藝術大師。
巴納德敲了敲阿諾德旁邊的位置，認真地說：“老家伙們，我去點餐，這個位置是我的，誰都不許搶！”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紛紛揮手，說著“去吧，沒人跟你搶”之類的話。
得到保證，巴納德這才去找了食堂的服務人員點餐……
坐在阿諾德另一邊的是位老者，大約五六十歲，卻表現的很有精神。
“小伙子，我是瓦爾特·尼赫邁亞，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呃……不知道……”阿諾德尷尬搖頭，他對音樂家了解得比較少，只是知道位于頂點的幾人，其他的一律沒有聽說過。
瓦爾特嘴角微微顫抖，顯然也是有些尷尬。
他想著說出名字能夠拉近一些距離，更好的交談各種事情，結果人家都沒有聽說過。
看見這一幕，其他人都笑了。
“你還得多努力啊，人家都沒聽過你的名字！”
一位坐在阿諾德對面的老者出聲調侃，然后指著自己問：“那我的名字你聽過沒有，錫得尼·多恩。”
能問出這話，自然是比瓦爾特強一點的，但阿諾德的回答依舊：“不知道……”
阿諾德用手背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身邊的這群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根本沒有大師的架子，甚至是紳士的模樣都沒有。
而且完全反了過來，更像是常年混跡酒館的人。
這不是說有什么不好，只是讓他非常不適應，有一種違和感。
為了尷尬不再延續下去，阿諾德直言道：“抱歉，我對音樂領域不太了解，別說認識的人了，知道的人也不多。”
聽他這么一說，大師們明白了，瓦爾特，和錫得尼也釋懷不少。
同時引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什么人都不認識，音樂是怎么學習的？
要知道音樂自學可是非常難的。
瓦爾特把這個眾人都好奇的問題問了出來:“你的老師是誰？我看巴納德的樣子，不像是你的老師才對。”
阿諾德反應迅速，飛快編出來了一個合理的原由。
“我出生在‘死亡海’邊緣的一個小村子，那里比較偏僻，都以打漁為生，很難與外界接觸。”
“而在村子里有一位老人會音樂，我是和他學習的，不過老師他在我離開村子之前就去世了……”
這是一個八分真，兩分假的故事，除了老人外其他都是真的。
大師們齊齊點頭，對這個短暫的故事有些感觸。
這時，費奇·巴納德回來了，見眾人沉默，他一邊坐下，一邊問：“你們怎么了？”
“是這的……”有人把阿諾德編的故事講了一遍。
巴納德頷首，拍了拍身邊青年的肩膀:“不容易啊！”
為了擺脫現場詭異的氛圍，他又問：“你剛才在門外彈得那首歌叫什么名字，節奏很有創意，詞也不錯。”
大師們回過狀態，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這個問題他們一直想問，但考慮到巴納德離開，才生生忍到了現在。
阿諾德先是謙虛地笑了笑，才說：“歌名叫《謝謝》。”
然后他為了讓自己的人設更為合理，便補充道：“這種形式是我偶然從一位吟游詩人那里聽來的，又經過了一些加工才有了這首歌。”
阿諾德并不想把自己包裝得太過天才，那樣只會增加麻煩。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完成“午夜詩人”的“定級表演”，從此消失在音樂領域。
聽了青年的回答，大師們果然覺得合理了不少。
世界很大，國家很多，都有獨特的音樂形式，總有他們不知道的，這很正常……
“看來我去的地方還是太少了。”感慨一句，巴納德攤手指向在場唯一的少女，依耶塔·梅，并對阿諾德說：
“剛才你們相互認識了，我就不介紹名字了，說些其他的。”
“依耶塔是我的學生，她對你的《命運交響曲》十分感興趣，懇求我，希望能在樂隊中有一個位置。”
“她雖然是我的學生，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由你決定。”
阿諾德認真聽著，對此沒有任何意見，畢竟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缺。
“那依耶塔小姐擅長什么樂器呢？”
被兩位音樂大師保護在中間依耶塔·梅，用手撥弄了下頭發，想了想道：“我擅長拉提琴，大提琴最好，其余得也可以。”
阿諾德點點頭，《命運交響曲》一共用14種樂器演奏，其中弦樂類分別為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四種。
他剛想同意，大師瓦爾特忽然說：“我對這首交響曲也很感興趣，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什么樂器都可以。”
瓦爾特是出名的全能音樂大師，什么都會一點，且遠超常人水平。
讓瓦爾特這么一說，其他之前沒有類似想法的音樂大師都心中悸動，一一表示自己同樣有興趣，希望能要到一個位置。
阿諾德被莫名帶起的節奏，和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師們感到了詫異。
還是相同的感覺，周圍的人不像是端莊優雅，名聲遠播的大人物，反而更像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有火就都燃了起來。
巴納德看地搖起了頭，自己的朋友是什么樣子當然清楚，他們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
“都冷靜點，要參加的一個一個來，我分配工作。”
知道阿諾德一下反應不過來，巴納德開口把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
也不算是越權，畢竟這是一件好事，任誰都不會拒絕。
在場一共12人，除開不參加演奏的巴納德和阿諾德，其余人都分到了自己最擅長，或是相對擅長的樂器。
不過這還不夠，還有短笛，長笛，小提琴，定音鼓四種樂器缺人補起，才可以組成樂隊。
至于巴納德和巴納德則有別多事情，一個需要準備舞臺和獨立的鋼琴演奏，沒有時間；一個需要在《命運交響曲》中指揮，這樣才能完成“定級表演”……
慢慢的，食堂服務人員推著裝滿食物的餐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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