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幫我查查大太子太師,到底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風起憂郁的坐在戚洺宮自己院子里那張石桌旁,手肘擔著桌角,身子向肘的方向傾斜,翹著二郎腿,眉頭緊蹙,眼球思索著打轉,神態恍惚。
院內的墻角推滿雪,墻頭一滴一滴落下水滴,屋頂沿部更是如下雨般,聲音慌張的飄進了她的耳膜。
今日陽光燦爛,是冬季的溫熱,沒有冰涼刺骨的寒風。
她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其實早已怒火中燒,不過是在邊緣徘徊,等待導火索出現。
她放在腿上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心跳始終在極速的臨界。
這已是第二天早晨,卯時三四刻許。
一大早就完成了洗漱,沏一壺熱茶在院內靜候。
慕正怡也是趕巧,進來就被起早的師父嚇了一跳。
風起看著自以為自己起的很早的正怡,最開始她毫不顧慮的打擊正怡積極的心,可時間長了,她又不想打擊了,開始順著正怡,接受正怡的照顧。
他今日一進門,看到師父的表情后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師父!”他關心的叫道。
“人家位居高官,是太子之師,僅過分冒犯,就恐有殺頭之罪。”他坐在風起身邊,害怕又勸導,懷著小心翼翼狀態說著。
“去不去?”風起很犀利的突然看向慕正怡。
“不是,師父,你要作甚?”他見情況及時安撫,并問道。
“額……”風起皺著眉,仰頭思考。
“沒事,就是查查他,看看他背景干不干凈,值不值得我為他做事,放心,我有分寸。”
她這般給予回旋的余地令常常受她打擊的正怡感到無比可疑。
畢竟都這么說了,他還是選擇愿意相信師父。
“徒兒遵命!”
走之前,他還不停回頭看師父。
“師父你萬不可沖動,一定要等待徒兒的消息!”
“告辭!”他對風起拱手抱拳,在門口起身就走了。
這項任務并不是難事,從皇宮里就能調查清楚,就看有沒有這個膽量,能否做到自然而然。
慕正怡跑了四五個地方,問了將近十多個宮中的人。
最后將這些消息拼一起,就是予太師的消息了。
“予太師,姓品,名予,字伯嵩,中副隸央寰人士。”
“從小受到極高的教育,年僅二十就開設私塾,教人識文斷字,二十五就有學徒上百。”
“大太子三四歲時,他就被請到皇宮一步步做到了太師。”
“家中有一兄弟,繼承家業,和他的經歷完全相反。”
“他在百姓心中的名望很高,至今學徒已達五百人。還時常與學子們在城中一聚把酒言歡。”
“可他至今都未成親……”
“曾和一位宮女傳出過那事,不過懂的都知道,他只是在證明自己不是太監,而是一心向文!”
“但那宮女就沒信兒了,興許給他生了孩子?”
正怡在風起面前說完了自己探查到的結果,自己都為予太師這人生感嘆,無比精彩。
正怡不在乎人家私生活,只要對外活的精彩,就值得尊重。
而聽到這些消息的風起,她在乎的只有話中的關于品予是央寰品家的事,其他的不聽。
她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著。
“你們果然是一家人,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說罷,風起找個理由,支開正怡,自己來到了予太師的住處。
這次走進小堂,她無比動蕩,依然是表面風平浪靜,內心無法平息,她的忍耐達到了個人史無前例的地步。
她看著正在喝茶,裝作很生氣的予太師就心生怒火。
予太師好像是為了二太子的事生氣,其實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參見予太師。”她語氣平靜,神態十分淡定。
“嗯!”予太師輕聲回道。
“是屬下失職,沒保護好他們,請太師責罰!”風起低著頭,裝作認罪的態度說著。
“臉挺大啊你!”予太師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在地上。
“不大……怎能殺得了你呢?”風起拔劍而起。
可此時此刻,外面竟然有人紛紛沖進來將風起包圍,風起就像是預料到一般取笑著她。
“本想讓皇上殺你。”
“你這也太著急了?”予太師站在這些人身后。
風起從單膝下跪參見緩緩起立,看了看身邊敵人的布陣。
“原本這次不用上你,可誰讓我在央寰城給我兄弟一家燒紙祭奠時,我看到了你!”
“當時,我就開始我的復仇的計劃,讓你參與這場奪嫡之爭。”
“他們!”予太師指向這些殺手,“把你降服后會稱你為主公,而我會把你們送到皇上面前。”
“你會以造反和歷代皇帝最忌諱的外人參與奪嫡之罪而死。”
“南宮風起。”
“你要為我兄弟一家償命。”
說罷,這些殺手剛想出手,就被風起的騰空而起嚇到。
風起腳踩壇子,利用柱子,跳到門前。
可她不走,而是回頭得意的笑了。
“我能殺了你兄弟,也能殺你。”
說罷,二太子帶人來了,帶領侍衛上前殺敵。
二太子抓到了予太師,予太師看起來不僅不怕,還非常囂張。
“你沒有證據,你也找不到證據,以我在那些人們眼中的名望,他們會為我鳴不平,皇上也頂不住百姓的怒火,我要死了,你們誰都難做!”
“宮里,已經沒有了我任何把柄,所有目標都指向南宮風起。”
“所以,你不敢殺我,我必須活。”
予太師剛說完,一個聲音出現,喊著:“他不敢我敢!”
二太子都沒來及阻止,予太師就被刺穿心臟,當場死亡。
“你干什么?沒聽到他說的?”
“你!”
二太子的忠告逐漸讓風起走出無意識的沖動。
而那些殺手也紛紛自殺,宮里的刺客就此全部滅亡,死無對證。
清醒后的風起后悔莫及,可她坦然接受了這個現實。
“咋了,太子你和他們,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你們都聽到了他剛才的話,為何不行?”
“你咋……”聽著風起的話,二太子無言以對,非常氣憤。。
“咱先靜觀其變,讓我捋捋。”
“我師父說你無論怎樣,都會全身而退是何用意?”
他想著:
予太師剛剛說的話,我的手下均聽得一清二楚;可以作為證據。
父皇最多貶大哥為庶民,不會死;
風起也是皇親國戚,參與皇家自家之爭的忌諱,可以不算;
“對了,大哥還有太保太傅沒死。”
“走!”
想到此法,他立即找到了大哥的太傅和太保,可這個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他大哥已經在舉報風起的路上了。
“把他倆殺了,頭藏起來。”
“你跟我來!”
風起跟二太子來到了監獄,寫這件事的經過,和二太子侍衛一起寫證詞,隨后二太子帶著這些證詞跟大哥同時來到了父皇面前。
……
“父皇,這是我從云大人口中,和我派去保護予太師的侍衛口中,問出的此事的線索。”
“父皇過目!”
皇上看了看呈上來的消息,也聽了聽大太子的說詞。
兩者結合后,風起參與此事的目的性得到質疑,風起暫時安全,不會殺頭,只會在監獄里待的舒適,還有專門的侍衛看守。
她因公報私仇入獄,而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被兩皇子的消息互相牽制,目前在調差。
可是,予太師的弟子們,已經開始煽動維護予太師的名譽,要求換予太師一個清白,不能因家里的兄弟犯錯,就無辜被殺,或受到牽連。
“有這些百姓為予太師佐證,皇姐恐怕很難開脫。”
“不過……還有一計。”
二太子將此事秘密送至央寰城。
讓云媛來救風起。
……
與此同時,在南宮府。
風起走后第五天。
云媛正在為風招的事焦頭爛額,風招已經有兩天沒回家了,她很擔心,害怕風招會出事。
這段期間,她想了很多,如應該多陪陪風招,不應該有事就把他忘了,導致自己現在擔心得心急如焚。
她坐在書房,面前站著小彩的母親。
“親家母,咱女兒的事怎樣了?”小彩母親問道。
“兇手查沒查到!進行到那一步了?給個信兒啊!我就這一個女兒,不能就這樣白死啊!”
小彩母親哭的越厲害,云媛這心就越著急越生氣。
突然,云媛大拍桌子。
“你給我閉嘴!”云媛對著小彩母親大聲吶喊。
“我兒子到現在還沒消息,你再墨跡我殺了你!”云媛咬牙切齒,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是風凰進來,勸母親坐下,勸小彩母親消消氣,別介意,這也是心急,希望能理解。
“娘,小妹最近閉門不出,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她好像不太對勁。”風凰擔心的說道。
“該不會?”云媛戛然而止,帶著風凰前往了風展的院子。
風展的院子就像無人的空房,一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云媛踹開房門,沖進閨房,看到風展坐在書桌前發呆,撕這廢紙,滿地都是與趙尹往來的信。
“展兒?”她輕輕的叫著。
“娘!”風展回答。
“你咋了展兒?吃飯了嗎?”她循序靠近。
“是你殺了趙朗的全家,只因趙朗的爹說他絕不許我這樣的女人進他家門,嫌我骯臟!”風展像鬼一樣,轉身蒼白的面向母親和二姐。
“是,是我殺了他全家,為何?”云媛忽然站直,“因她羞辱我的女兒,言辱我的女兒,你永遠是娘心中,最干凈的女孩。”
“所以娘殺了他全家,為你報仇!”
聽到這,本以為風展會發瘋,可是她卻笑了出來,一副很感激的樣子看著母親。
“那……多謝娘!”風展張開雙臂,尋求母親的懷抱。
當云媛和風凰出來時,二人都覺得風展不對勁,就找了個人看著。
現在唯一讓展兒好起來的辦法就只有虞少爺了。
當天下午。
云媛就帶人來到了虞少爺家。
面對虞老爺和虞少爺,她這次為了女兒放低身姿。
“虞少爺。”
“這次我來,是想找你看看是否愿意續弦我女兒風展到你家。”
云媛的坦白令父子倆十分懵憧,心想這也太著急了。
可虞少爺很愿意,他甚至主動跪在云媛面前。
“能娶到南宮大人的女兒,是我修來的福分。”他又面向自己爹,“爹,這事你看……”
“昂!”虞老爺笑著起身,“那這門親事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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