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來到后院,風起順勢松開了妹妹的手,在院里四處張望,看著有沒有什么好玩的。
此情此景,反倒姐弟倆就好像不是這處宅子的主人一樣,很拘謹,有些放不開的感覺,風起倒是不客氣,這看看那看看,拿這兒跟自己家一樣。
弟弟還躲在姐姐的身后,拽著姐姐的衣袖,拉著姐姐的手,害怕的偷看大姐姐風起。
姐姐叫聆聲,戚聆聲。
弟弟叫聆音,戚聆音。
本來云姿和云歌打算再生一個,叫戚聆聽,畢竟這輩人犯聆字好起名,而且怎么起都好聽,可后來再一想,因為名字好起就再生,就有點玩笑了,想想后就算了,聲音就夠了,不必要再聽了。
也不管寓意如何,意思如何,真的就這樣算了。
“書里說過這個地方!”風起拿出母親的傳記。
“在這兒!”她不地停翻頁,可算找到了關于這房子的記載,也寫了房子傳給了云姿。
聆聲聽后,非常好奇,于是走到風起身邊看了看。
風起把書遞給了聆聲,讓聆聲慢慢的解讀,而她自己走向院中間,那譚中型的池塘邊。
“大姑還在這兒練過武呢!”
“而且每天都練,有時跟二姑,有時跟爹!”
聆聲讀著,并把弟弟也叫過來,看著大姑在這兒、在自己家的經歷。
而姐弟看著看著,池塘邊的風起竟然舞起了和書里一模一樣的武功,感受娘當時的心境。
二人的視線也被風起所吸引,認認真真的看著這場曼妙的舞姿。途中還換成了劍,最后再以雙拳結束練武。
“每次練完,云歌都會在旁邊端著茶等候。而后,第一個遞給云姿,再云婧,再我。哼哼!我猜啊,這倆人就是那時候愛上彼此的。我竟然是最后一個!”
聆聲繼續讀著,把云媛的話原封不動的念了出來。
書里很多都是一句話概括,就像是一本大綱一樣,具體故事只有重要的事件才會寫出來。
例如:碰到云婧,重逢云姿,殺死元杰。
“哇!”
“好漂亮!”
聆音嘆為觀止,在這一刻,對大姐的害怕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他跑到大姐身邊。
風起看著扯著她衣服的聆音表弟,甚是可愛,也笑出了聲。
“大姐!”
“你這是什么武功?”
聆音的行為舉止也被聆聲看到,聆聲拿著傳記走了過來。
“這是咱家家傳的武藝。”風起疑惑的看著二人。
“你們沒練過嗎?”
聆聲搖了搖頭,露出了有些失落、但認命的神情嘆息,她低著頭,把書放在腿側,嘆出無奈。
她說自己看到過父親練武,可一直沒跟她和弟弟提及。也沒說過要習武之類的話,二人現在,身無武藝,都不會保護自己,所以很失望。
“原來如此!”風起也為妹妹和弟弟嘆出了可惜。
“我能理解,我娘也不希望我們走上這條路,可迫不得已,必須得會點兒以此自保。”
南宮家的家傳武藝已經傳承了一千多年,每個南宮家的人都要習得,以表南宮血脈身份。
作為南宮姓繼承者,更是要把此武練得如火純情,滾瓜爛熟,游刃有余,有力而不夸張。
“走,跟舅父說理去。”風起蠻橫的瞪著眼,滿是為姐弟二人出頭的情緒在心底里。
“嗯!”聆聲答應之后,跟風起回到了大堂。
云媛和云姿云歌二人還在聊著,風起突然帶著聆聲和聆音進來。
風起直面舅父,云媛都看出了她有要事相談。
“舅父?”風起帶著敵意叫道。
“你明明會武,可為何不教給聆聲和聆音啊?”
“還有,咱們家傳的武藝你竟然也不教他倆!”
云姿低下了頭,很愧疚,緊咬嘴唇十分糾結。“我不希望他倆走這條路,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日子。”
“每天還要提防仇敵。”他看向云媛和風起,“啊……沒有隱喻你們二人的意思啊!”
“至于南宮劍拳……”他咧著嘴,不知如何開口,看了眼云媛,希望姐姐能幫他解釋。
云媛看到后,望向風起,和希望練武的兩個孩子。
“南宮劍拳,是咱們南宮家一千多年來每一位南宮血脈的人都要習得的一個武功。”
“拳法開始,中間換劍法主要,再以拳法結束,簡單易懂,輕松明了。”
“至于你舅父不教,全都是因為……他沒練過,他不會啊!”
“你姥姥生下舅父,就遭到了當初的敵人追殺,離開了家,所以……根本沒來得及教。”
說到此,風起和兩位孩子懂了父親的意思,也懂了這一切的事因。父親也想練啊,可他不會,沒處修煉,就連云婧都會,元杰也會,后來云淵也會,只有云姿不會。
這一刻,想利用大姐達到練武目的的聆聲理解了父親。
“你真的一點武功都沒教?”云媛皺著眉問道。
“那兩個人跑那么遠,萬一遇到壞人該怎么辦?好歹……教一些自保,也比不會強啊?”
“聽姐姐的,我走后,你一定得教他倆武功,當前時局不同,會點武功防身有必要!”
云姿點了點頭,表示愿意聽從姐姐的意見,在這個特殊時期,定會教兩個孩子習武。
就此,風起也領著妹妹和弟弟滿意的離開了大堂。
“我還有一事相求。”云媛露出了難言之隱的眼神,祈求著而不是要求的看著云姿。
“大姐,但說無妨!”云姿每一句話都充滿著笑意。
“咱家不是有一處客棧嗎?我剛從后聯團手里搶來。畢竟是咱娘留下來的唯二故地,我想……繼續下去,可我實在沒時間,所以想請你,或你派一個你信任的人做掌柜。”云媛把客棧的房契地契也拿了出來。
“如何?”
云姿接過房契地契,來回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娘是親娘,可曾經跟娘建立的那個男人不是他爹。
“我知道你的顧慮,這就得牽扯到我父皇的事了,可父皇和咱爹,那也是多年至交。”
“一般男人是不會接受自己愛人另一個人在一起,甚至還圓了房,生了一個孩子。”
“也就是父皇!”
“這要是……”
話音未落,云姿不高興的表情就這樣表露了出來,還附帶些嘲笑。
他打斷道:“那是因為我爹當時是大將軍,你爹要是敢殺他,到時,天下必將大亂,這才是你爹不殺我爹的原因。還有,你爹傷害咱娘有多深?才會讓咱娘跟另一個人圓房!當初你爹昭告天下追殺咱娘,還不愿認大姐你和二姐,這就是君主!哼!”
云姿深吸一口氣,滿眼都是對云媛父皇的不滿,心疼母親和大姐、二姐。
云媛無言以對,也沒生氣,因為實在沒理由氣,因為云姿愛的人里有她,有婧兒和娘。
若客棧是娘一個人的,他可能接受,加上那個男人,就難以接受了,這就是他內心的想法。
其實云媛有一肚子話能反駁,比如沒有我爹認為娘謀反,娘就不會把我放在咱爹家,咱娘也不會跟咱爹有過一段美好回憶。我爹是那么好的皇帝,再怎么在乎面子也不會殺自己的朋友。
在我爹流浪之時,咱爹給予過我爹不少幫助。
以上可以反駁的話她都沒說。
“那好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云媛苦笑著,非常無助。
“謝謝!”云姿也禮貌回應道。
他僅僅也是對執延春有偏見,對大姐云媛,該愛該是愛,這不沖突,云媛也感受得到。
到了吃飯的點了,二人來到了戚宅吃飯的屋子。
云媛緊挨著風起,風起緊挨著妹妹和弟弟,云歌在兒子旁邊,云姿和云媛面對面。
做的飯菜確實跟過年似的,甚至還有魚肉、肘子和燒雞等好菜,桌上還有壺美酒。
“大姐。”
“二十年未見,弟弟在此敬你三杯思念酒。”
說著話,云姿大氣的把三杯酒連續喝下肚,一滴沒撒,還是熱的,就這樣喝光了。他的話,他的眼淚,都透露著真情實意,應證了他愛云媛的心,即便同母異父!
之后是云歌,云歌用云媛的身份還敬了遠方的云婧。
聆音還小不能喝酒,于是聆聲也敬了云媛一杯,見勢,風起覺得也應該加入行列灌一灌母親,她也玩笑的跟母親喝了一杯,可別想到的是,娘之后,就是她被輪番灌酒了。
不過還好,今天就這一壇。
“今夜,我還住我的臥房?”云媛斜著頭可愛的問道。
“放心,那臥房一直留著。”云姿給風起夾了點兒菜。
因為那間房是亦雪曾經住過的,之后云媛又住,再之后,就空了,二十多年沒人住了。可云姿一直在派人打掃,終于等來了它的主人。
聆聲和聆音也恍然大悟,原來那間房是大姑的。
云媛和風起二人回到這間臥房,準備睡覺。也算是這些天二人唯一一次好好睡覺了,外面還有人看守,不用二人守夜。
一覺醒來,母女二人正面抱著,頭發凌亂,姿勢奇異。
“多大了?”云媛先睜眼,看到風起的臉嚇了她一跳,揪了下風起的鼻子。
“睡覺呢!”風起抬手輕輕的呼扇了一下,然后抱緊母親。
“該起來了!”云媛又狠狠揪了下她的鼻子。
云媛先起床,用云姿派來人送來的熱水洗漱。
云媛穿衣服的時候,風起也起床洗漱,起床時看著是那么沒精神,可洗完臉搖身一變。換完衣服后更是精力充沛,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也不知有線索了沒有。”云媛邊走邊說著。
“問問唄!”
路上,風起毫不客氣,只要遇到一個人就打一次招呼,自己也不尷尬,嗓音還挺大。
二人來到大堂,看到云姿正在跟家丁商量某件事。
看到云媛來了,云姿立即過去迎接并請上座。
“有消息了大姐,有消息了!”
“就在對面那條街,地址在這兒。”云姿遞給她一張紙,上面寫著地址。
“多謝二弟,多謝二弟。”云媛站起來與云姿握手。
說罷,云姿往外走,邊走邊道:“你們把飯菜拿來,好生伺候我大姐和外甥女用膳。”
云媛都沒來及拒絕,云姿就因為做生意急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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