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燕鳳煬實在忍不住笑了。
他家皇后,可真是個人精。
“皇后只要愿意賺大錢,機會有的是!”
“朝中大臣家,想請你出手的人,大有人在。”
那可不行。
給女人看看病還可以,給男人是萬萬不行的。
古代男女界限太嚴,她將來可是太后,可不能讓人說三道四。
還有,有的人你救了他,他還覺得是自己的銀子買了命。
到時候身體一好,就肉痛錢了。
除非特殊的人,一般情況下,寧宜臻都讓墨誠去救。
當然,他的醫術與她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點。
可這也沒辦法。
她的診費,可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
“皇上今日這么早回宮,奏折看完了?”
“并不是。”
燕鳳煬搖搖頭:“朕來是想請皇后出手,皇姐她很不好了,朕雖然不喜歡她,但還是不想她年紀輕輕就沒了命。”
燕輕舞?
好久沒想起這個人了,癱瘓的她想作怪也作不成了。
“她怎么了?”
“不知道,伺候她的宮嬤嬤入宮了,說她吃不下,食欲越來越差。”
寧宜臻知道燕輕舞是皇帝唯一同胞,也可以說,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姐。
“讓人把她送入宮來吧,反正有空的宮殿。”
“謝皇后。”
很快,燕輕舞抬進宮來了。
一年多沒見到她,當寧宜臻初一眼看到她時,真是嚇了一大跳:這是哪里來的老婦女?
皮包骨、發枯黃。
“我不要她治,不要她治!”
“哼!”
見燕輕舞到了快死的地步還如此不識抬舉,寧宜臻一聲冷笑:“你以為本宮想治你?”
“本宮的疹費,一萬兩銀子起步,你不會不記得吧?”
“若不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你就是給本宮一百萬,本宮也不想看你一眼!”
“你!”
病太久了,燕輕舞身上的戾氣更足了。
可寧宜臻比她更模,頓時氣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皇姐,若你真想死,那就得罪皇后!”
“朕告訴你,你的病李太醫與陳太醫都束手無策了,若真想死,那朕就不管了。”
“嗚嗚嗚……嗚嗚嗚……”
畢竟是以公主之軀長大的,身上的傲氣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可比。
拉不下這臉皮的燕輕舞,只能用哭來掩飾自己的失敗。
看著這死倔的親姐,燕鳳煬忍下了火氣。
“皇后,辛苦你了。”
“談不上辛苦,看在皇帝的面子,我盡自己的能力給她看一次。”
“多謝。”
把脈、紅外線檢查、抽血,一翻折騰下來,寧宜臻的臉色非常凝重。
“怎么啦?皇后,皇姐的病,是不是沒有救了?”
“是毒。”
什么?
燕鳳煬心中一驚:“是毒?”
寧宜臻輕輕點頭:“是毒,而且是臣毒,不過下毒之人非常小心,一次只下一點點。”
“因為下得少,若不用精密的儀器驗血,根本看不出來。”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中毒,我一個癱子,誰會給我下毒?姓寧的,你哄人是吧!”
燕輕舞完全不信。
寧宜臻的話一出口,她就嚷了起來,她認定了寧宜臻在嚇她。
可燕鳳煬對寧宜臻的醫術是完全的信任:“皇姐,你若不信皇后,那就算了。”
“來人,把三公主送回公主府去!”
燕輕舞:“……”
——皇帝怎么能這樣相信這姓寧的?
“嗚嗚嗚,我又沒說假話,本宮都癱瘓在床一年了,誰還會用下毒的方式來害本宮?”
“難道這毒藥滿大街有撿嗎?它不需要銀子的嗎?”
這話也有道理。
越是厲害的毒,越貴。
燕鳳煬的雙眼冷了:自己皇姐都到這地步了,是誰還想要害死她才罷休?
“來人!”
“奴才在!”
德公公立即進來了。
“方德言,把公主府所有的人都給朕關進內獄,朕就不信審不出是誰要害公主!”
“是!”
抓兇手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去毒。
燕輕舞的五臟六腑都被毒侵害了,她又不懂武,也不會壓毒,所以器官都開始衰竭了。
公主府的人都被抓起來了,寧宜臻只得從自己宮中先調配兩人個過去照顧。
秀玉說去年底新入的宮女甘菊不錯,寧宜臻讓她帶了兩個小宮女過去了。
然后她又再把小鄧子派過去,帶了四個小太監。
三天過后,內獄那邊傳來了消息。
“你可知道污蔑主子是何下場?”
一個年紀十三左右的小廝在地上顫抖著:“皇上,奴才家上有父母、下有兄妹。”
“若有一個字的謊言,您可以殺了奴才全家。”
“真的是大少爺以奴才家里人相逼,而且這毒還是奴才找人買來的。”
親兒子給親娘下毒,這傳出去,如何讓皇家人面對天下百姓?
“方德言,帶下去,讓人把那小畜生給帶進來。”
德公公不敢多說:“是!”
寧宜臻聽到這消息后是傍晚了:“皇上,他為何要給自己的母親下毒,可問過了?”
燕鳳煬心情非常不好。
親兒子給親娘下毒啊,這有違天理啊。
可這事,偏偏就發生在皇家身上。
“問過了,他說他討厭他娘親,因為她天天哭他,還罵他是個狗崽子。”
“只有她死了,公主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才十一歲的孩子啊,為了財產、為了自由,就毒殺親娘!
“那他怎么知道要下慢性毒?”
“是林家人教的,說一次性毒死她會被人發現,殺人是犯罪的。”
“只有慢慢下毒,讓她不知不覺死了,別人就不會查到他的頭上來了。”
這林家人,還真是惡毒,竟然這樣教一個孩子!
還有這燕輕舞其實也該死,生而不教,她會有今日,也是她活該!
“那皇上準備如何處置他?”
燕鳳煬聲音清冷:“與林家一起發放西寧塔,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
“如此毒的孩子,活著其實也沒多大用處。”
其實,這孩子已經歪掉了。
輕易放過他,恐怕他不僅不會感恩,甚至還會覺得這個皇帝舅舅偏心眼,恨不得殺了他。
養虎為患。
而燕輕舞聽聞是自己兒子給她下的毒后,頓時就呆掉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是他親娘啊、我是他親娘啊,他就恨不得我死嗎?”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我要問他,為何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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