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洵又繼續道:“接種牛痘后,第二日會出現丘疹,四日左右皰疹達最高峰,然后迅速結痂快,脫落。同時會伴有頭暈,發燒等癥狀,大體與得天花相似。不過大家放心,癥狀五至七日后會消失,今后再也不會感染天花。”
“一會兒接種完后,大家領取食物和水,各自回營帳休息。”
緊接著,葉洵轉頭看向白暮年。
“安擺好醫療組,負責營區內的消殺工作。”
“消殺工作?”白暮年望向葉洵,眼眸中滿是困惑。
葉洵解釋道:“就是用生石灰和煮開陳醋,給營區內消消毒。”
白暮年急忙揖禮,“是殿下!”
安排完工作后,便是漫長的等待時間。
葉洵回到營帳中,記錄著這幾日的反應。
......
四日后。
營地中將士慢慢開始有了反應,身上出現丘疹,發燒,頭暈的時有發生。
不過,這些將士們普遍體格很好,并沒有出現重癥患者。
葉洵也開始發燒了,不過他堅持記錄著每個時間段的反應。
營地外面。
穆凌霜,唐沐嵐,上官云卿,蘇瑾一眾,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營地中有十幾頭染了天花的母牛。
葉洵他們跟這些母牛在一起,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不得而知。
但他們還是感覺葉洵有些瘋狂。
唐沐嵐和上官云卿兩人每日望向營帳都會淚流滿面,她們真怕葉洵有什么三長兩短。
穆凌霜還算冷靜,因為她相信葉洵。
而且,葉洵每日都會遠遠的吼上幾聲。
皇宮。
厚德殿。
御書房。
葉瀾天坐在蒲團上,憂心忡忡,他已經有兩日沒有批閱奏折了,他實在看不下去。
片刻。
魏無忌從屋外而來。
葉瀾天急忙站起身來,“輔臣,怎么樣了?洵兒沒事兒吧?”
魏無忌無奈的搖了搖頭。
“太子爺和左率將士們已經進入營地四日了,還需要再等三日才會有結果。”
“不過,太子爺每日都會吼上幾聲,應該并無大礙。”
“唉......”葉瀾天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他真跟十三頭染了天花的母牛在一起?”
呃.......
魏無忌急忙解釋道:“太子爺確實牽了十三頭染了天花的母牛進入營地,但太子爺是為了研究如何抵御天花病毒!”
葉瀾天面露不解,攤開手道:“你說這不是扯淡呢嗎?咱們先不說這事靠譜不靠譜,他懂個屁的醫術呀他!?這天花若是如此輕易可以破解,還會肆虐數百年,還會奪取億萬百姓的性命?”
“這孩子剛剛辦了點正事,這又不知道是抽的哪門子風。”
“朕都沒敢將此事告訴皇后,不然皇后非要氣暈了不可!”
魏無忌同樣嘆了口氣,“陛下,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太子爺應該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再者說,太子爺可是醫圣吳壽之的義弟,萬一吳壽之曾告訴過太子爺方法呢?”
葉瀾天無奈搖頭,“如今,也只能相信這混小子朕有辦法了。”
上京城中,擔憂葉洵的人不在少數,幸災樂禍等著熱鬧的人亦不在少數,他們巴不得葉洵永遠留在疫區。
......
六日后。
上京城東郊。
駐地。
經過長達六日的等待。
葉洵,白暮年與一眾驍騎的牛痘,終于接種成功,所有人如獲新生。
“太子爺,人數清查完畢,所有人的癥狀全都消失了。”白暮年跑到葉洵身旁匯報道。
當初,他們身上起丘疹,發燒,頭暈時,他們真的想過這輩子會不會就這樣結束了。
因為他們只相信葉洵說,接種牛痘后會發生患有天花的癥狀,這是必然的,用染有天花的奶牛濃汁涂抹到刀傷處,怎么可能會不染上天花?
但現如今,他們皆是相信了葉洵的話,他們所有人的癥狀全都消失了,只有那身上的痂蓋瘢痕證明著他們確實經歷過一場不算大的磨難。
葉洵點了點頭,風輕云淡道:“兄弟們,本宮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染上天花了,現在隨本宮出發,奔赴疫區!”
白暮年與一眾驍騎面色堅毅,振臂高呼,“威!威!威!”
“出發!”葉洵話落,轉身向營地外而去。
聽見營地中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穆凌霜,蘇瑾,武岳一眾人紛紛沖營地,向葉洵駐扎營地方向跑來。
見葉洵率領驍騎出營,所有人全都露出了驚嘆的面容,他們竟然比剛進去時候的精神狀態還要好。
葉洵望向他們,嘴角微揚,高聲道:“我洵太子又回來了!”
“殿下!”
“夫君!”
穆凌霜,唐沐嵐和上官云卿三人向葉洵飛奔而去,飄落出來的晶瑩淚花隨風飄向遠方。
葉洵張開臂膀將三人擁入懷中。
見此一幕。
眾人原本還十分激動的心情,頓時有些尷尬和羨慕嫉妒!
你們這么赤裸裸的撒狗糧真的好嗎?
要不要照顧照顧大家伙的感受?
葉洵摸頭殺,捏了捏她們那嬌嫩欲滴,吹彈可破的小臉蛋,笑吟吟道:“好了,本宮不是跟你們說了,天花瘟疫于本宮而言如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穆凌霜幾人本來還想寒暄幾句,但這場合實在不太合適便分開了。
張忠平身體顫抖,在遠處激動道:“三師叔!您真的研究出抵抗天花的方法了嗎!?”
其余眾人亦是目光灼灼的望著葉洵,滿是期待。
難道這為禍肆虐人間數百年的天花瘟疫,真的要被太子爺降服了嗎!?
葉洵看向張忠平,微微點頭,“沒錯,本宮已經找到了切實可行的預防辦法,可以讓未染上天花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染上天花!”
此話落地。
如同晴天霹靂砸在所有人的頭上。
原來太子爺于朝堂上所說的不是戲言。
原來太子爺真的有通天手段!
隨后,葉洵將牛痘接種的方法與這幾天記錄接種后的癥狀,全都告訴張忠平。
張忠平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雖然他也感覺葉洵的方式非常瘋狂,但他明白這確實是切實可行的辦法,而且已經得到了太子爺證實。
張忠平沒想到,太子爺竟然對醫學還有著如此獨到的見解,簡直就是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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