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不多時。
一個黑影出現在樓梯上,步子極輕極緩,踩著年久的實木樓板,“吱呀”聲竟細不可聞。
上至樓道口,黑影看見覺塵方丈,腳步頓了頓,突然不再隱藏動靜,大搖大擺走了過去。
覺塵聽見聲音,轉頭看向這個黑衣蒙面人,神情略顯吃驚,不過很快復歸平靜,問:“這么晚了,居士造訪我寺,有什么指教?”
黑衣人揚起手上一本《足射功》(別懷疑,此絕技就叫這個名字),非常嫌棄地扔在地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沒什么指教,我就是無聊打發時間,想看看書。但樓下的書都太low了,老和尚,你們這里最上乘的武經擺在哪里?”
“最上乘的武經?居士從哪里聽說林隱寺有這些的?”
“不是都說天下武功出大林,大林武功出林隱嗎?廢什么話?不想挨打的就從實招來。”
黑衣人目露兇光,看起來絕不是尊老愛幼之輩,一言不合可能真會把這個年近百歲的老僧暴打一頓。
“法堂重地不對外開放,居士還是請回吧!”一道冷厲地聲音從旁邊響起。
只見黃臉僧廣禮快步走過來,站在覺塵身前,如臨大敵地盯著黑衣人。
法堂乃是藏經重地,內閣的經書更是嚴禁外傳,所以這里是有護寺武僧值夜的。而且,剛才黃臉僧上來時,還見到有兩位武功較高的達摩院弟子在二樓閱經。
但這不速之客從二樓翻找經書走上來,竟然沒有引起一點騷亂。這說明什么?
黑衣人不屑地看著黃臉僧,說:“我勸你耗……額,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突然暴起發難,很快啊……身形瞬間突破五步距離,到了黃臉僧近前。
黃臉僧大驚失色,但為了護住方丈,不能退避,硬著頭皮使出伏虎羅漢拳——足影一跨,右拳即出,勁風之威恍若虎嘯,同時左手豎成佛掌,以守待攻。
可天下武功為快不破,他連黑衣人的動作都看不清,又怎么應付得了呢?
一道閃電般的鞭影抽在他右腕,破除了拳勁;又有另一只手輕松突破佛掌的防御,如蟒蛇般纏住肩臂關節,一口咬在頸側。
黃臉僧氣血頓時受阻,強撐一口氣,想使用腿功脫困。
黑衣人比他快多了,手上發力一帶,身形已挪到側面,一腳踹中他膝彎往下一踩,便迫使他單膝跪地,身體幾乎動彈不得,面色漲得通紅。
短短兩秒,這位寺中第一高手便被降服了。
“不要傷人!”覺塵急急喊道,看著黑衣人的眼睛,說:“我帶你去吧,牛居士。”
藏在黑衣中的牛保國皺了皺眉,把意識模糊的黃臉僧扔在地上,也不狡辯,但依然偽裝著沙啞的聲音,說道:“帶路。”
覺塵無奈念了一聲佛號,轉身走向了閣內。
牛保國跟在他身后,四下打量,發現這一樓的書架密度比樓下小了很多,木頭材質也由楠木變成了黃花梨,檔次果然升高了。
覺塵走到亮著燈的西北角,指著一面“五行四列”的書架,說:
“居士想看的東西就在這里。既然我們沒有能力攔住你,那說明你與它們有緣,所以自便吧。”
“你這老和尚還挺識相”,牛保國上前一看,見這面書架雖未擺滿,但少說也有三百多本書,又問:“上乘武經在哪一格?”
“這一整面柜上都是自古留傳的武經,至于居士說的上乘是指什么,我就不懂了。老衲不善長習武。”
“全都是?”牛保國一愣,隨手抽出一本,只見封面簡簡單單寫著“六重須彌勁”幾個字。
翻看后,他發現里面的內容實屬于上乘,一看就比形意、八卦拳強億倍,就像前世的很多古籍一樣。
他又從另一行書架抽出本《風雷交感秘術》,只見這明顯是道門功法,內容比上一本低級很多,但運功方式依然可以呼應神識,實屬上乘。
他又隨機抽出好幾本查看,估么著或多或少都對科研有幫助,心中大喜,想道:
“好家伙,這么多上乘武經都被這幫和尚私藏這里了,難怪外面那么難找到。不過在華夏的歷史上,好像發生過很多次大規模焚書破舊的活動,這寺廟里能保存下來也不容易。”
牛保國本以為只有幾本秘籍,也沒帶打包袋過來,開口問道:
“你們這里有大一點的麻袋嗎?我要把這些都帶回去,看完再叫人送來。”
覺塵道:“阿彌陀佛,這可不行。本寺留有規定,內閣經書絕不能流傳出去,否則必將引起禍患。牛居士就在這里看吧。”
“我是借書不是偷書,你小氣什么?”
牛保國心情不錯,沒與他計較,想起走過來時看見過一対六面板的大木柜,便朝那邊走去,準備清空柜子里的東西,用來裝書。
實木柜很沉,但牛保國舉重若輕,雙臂各夾一個,又走了回去。
空氣中的煤油味突然濃郁了很多,只見覺塵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瓶油,已經全部潑上了擺放武經的那面書架。
“老禿驢,你想干什么?”牛保國遠遠喝道。
覺塵理也不理,枯木般的老手又掏出一個打火機,點亮之后毫不猶疑便要朝書架點去。
一臺iphone破空飛來,啪得打在火機上端,接著又撞在覺塵手上,把火機打飛了。
牛保國沖過來揪住覺塵的領口一提,抬手在他光禿禿的腦門上扇了兩巴掌,怒道:“你有病吧?滾一邊去。”
說完,把他揪到木柜旁扔下,抱起木柜又走了回去,非常熟練的開始裝書,找到了前世熟悉的感覺。
覺塵挨的打并不重,沒什么大礙,坐在地上重重嘆息,直念罪過,很快又對牛保國說:
“牛居士心存執念,重武輕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樣遲早會釀出惡果,還需早日醒悟才好~”
“你在教我做事?”
牛保國十分不屑,把兩個柜子塞得滿滿當當,夾抱起來便走,路過他時還留下一句話:
“如果還想見到這些書,就不要報警!”
這時,外面已經有人發覺情況,喊來一群護寺武僧。
牛保國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一路打將出去,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林中。
這趟回來中州收獲頗豐,牛保國心情不錯,準備在家多待幾日,研究武經的同時也陪陪妻小。
這天,正好是石嵐的生日。
她首次體驗到了一大家子人幫自己慶生的感覺,還收到了很多禮物,表面沒太顯露,但心中十分溫暖。
晚餐吃完蛋糕后,她說想出去走走,拉著牛保國出了門。
兩人在僻靜的江邊散了散步,最后以石嵐說“別在這里”而結束。
開車回家時經過一家購物中心,石嵐看見電影院的宣傳廣告,突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情景。
她清楚記得那天看得是《007-擇吉日再死》,這個69歲的老同志還奪走了自己的初吻。
“時間過得好快啊。”她感嘆道。
“是啊~”牛保國敷衍道,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不老實。
石嵐感覺有點過分了,抓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問:“你看過你自己拍的《屠龍記之獨震武林》了嗎?”
“小可跟我說了,但我這些天根本沒空。你想去電影院?”他歪起嘴角露出邪魅笑容。
“如果你沒看過,我陪你去看。我也想看看外面的觀眾看了那種劇情是什么反應。”
“那就去吧。呵呵,嘴上說著回家,心里卻想刺激。”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我說的就是看電影,不許干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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