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來,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今天真是個上分的好日子。
雖然沈大夫被敵人俘虜,身陷絕境,但他絲毫沒有任何懼色,反而特別的高興,甚至忍不住笑意。
準備要唱一首好運來。
不過眼下還沒死,關鍵時刻得穩一手,繼續發揮自己的演技。
正所謂不做不會死。
所以要死,得作。
如今兩軍交戰,自己被俘,這就意味著四周具是敵人,也不會有認識的人跑過來想要救他。
身死計劃的成功率可謂是大幅上升。
沈信望著不遠處的帥帳,突然眼睛一亮,自己的備用計劃正好要用上了。
備用計劃一,最簡單,當然是得罪周營的將領。
不過得罪一名將領可能還不太穩,沈大夫要做就做到極致,我直接得罪全部。
從上到下都罵他一遍,讓西岐眾人憤怒的失去理智。
尤其軍營之中莽撞人可是不少,若是能遇到許憨憨這樣的高手,豈不是立刻百分百上榜?
我到時只要大喊一句,匹夫你不是就想要吾這顆頭顱嗎?
來,砍了去。
然后估計就會有人直接拔刀下手。
就算不成,還有姜子牙,還有姬昌,還有西岐的眾多將領。
好,很好,這里簡直就是絕境,于是沈大夫瞇著眼,望向了他第一個得罪的人。
“那個一臉腎虛的我問你,前方可是帥帳?”
???
腎虛?
都說了老子不虛,我一直都有鍛煉的!
只不過是最近干了而已。
聽到腎虛這個詞,陸曉兵的怒氣是蹭蹭的往上漲,只想一刀將眼前這人砍死。
“惡賊好膽,如今你已被吾生擒活捉,還敢在這里大言不慚。”
“前方便是帥帳,待稟過文王與丞相之后定要將你論罪斬首!”
沈信點了點頭,原來還要走個流程。
不過我需要再給你加上一把火。
所以沈信直接不屑的道:
“大膽反賊,你有何臉面在吾眼前猖狂。”
“姬昌身為諸侯,反而不尊上令,擅自征伐,如今他有何資格論我之罪?”
我觀其乃是早已圖謀不軌,明為除奸,實則反叛。
借行仁義之事,暗自包藏禍心!”
沈信所出之言,瞬間讓不少人為之色變。
“大膽!”
“惡賊休要張狂,你死期將至!”
“我家大王乃是為國除暴安良,為北地百姓謀福,救萬民于水火。”
“爾等助虎為虐,實乃滔天大惡。”
甚至還未說完便引起了眾怒,不斷有將領站出來大義凜然的呵斥。
此刻沈信已經深入西岐軍營腹地,四周可謂盡是敵軍,在他們眼中乃是崇侯虎暴虐無道,殘害百姓。
西伯侯順應天命,禁暴除奸,勸天子改惡從善。
沒錯,此刻的姬昌還沒有徹底與殷商撕破臉面,明面上效忠的還是紂王,也自認是大商的諸侯。
同樣西岐軍隊也是自認正義之師,是奉紂王的名義來討伐的崇侯虎。
此刻沈信之言一出,瞬間群情憤恨,讓軍中無數人為之激動。
直接將其打成了助虎為虐的惡賊。
“陸將軍,這等惡賊定是那崇侯虎之親信,同樣也是個奸惡之輩。”
“我等請求將其斬之,以鎮崇賊!”
“請斬之!”
隨著越來越多的將領發難,不斷有士兵聚集,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厭惡,似乎要殺之而后快。
沈信四周一掃,當然見到了士卒們的表情,看來姬昌的仁義之名早已深得人心。
士卒恐怕只知西岐不知殷商。
沈信敏銳的發現了這點,當即哈哈大笑,昂首指著眾人:
“爾等敢做卻不敢當嗎?”
“身為殷商之臣以下克上,如今來這北地,難道不是為了收攏民心,篡朝叛逆嗎?”
沈信說話的聲音很大,就是為了引來更多的將領,甚至是那姬昌與姜子牙。
嗯?
陸曉兵奇異的看著沈信,兩只略顯疲憊的眼睛似睜未睜。
心中暗道這家伙還真有膽子,不僅得罪自己,還得罪西伯侯,得罪整個西岐。
他在干嘛?
難道在找死嗎?
陸曉兵心中不解,但是他對沈大夫的話卻是露出了一絲思索。
他本就不是西岐之人,就算效忠追隨的也是沈家,所以此刻還能認真的思考。
西伯侯姬昌素有賢名,仁義天下,這點世人共知,唯一能與之相比的恐怕只有那為國為民的沈大夫。
可是姬昌雖然仁義,但此刻征討崇城似乎目的并不是那么純粹。
他與崇侯虎同朝為官數十年,其為人秉性,北地百姓受到的苦難,恐怕早就知曉,但偏偏數十年來與其親密相交。
姬昌早不發兵,晚不發兵,偏偏在如今天下大亂,東南戰火四起之時攻打北崇。
這里面若是沒有私心恐怕不見得吧。
而且如今的紂王雖算不上賢明,但似乎也有改變之意,尤其是殷商出了一位為國為民的沈大夫后。
在他的怒斥下,紂王拆除了炮烙蠆盆,妖孽隱服,朝歌之民無不歡欣鼓舞,就連殷商也出現了一股朝氣。
而此刻西伯侯無詔攻打諸侯,恐怕確實做的有些僭越,只不過陸曉兵如今效命西岐,心中雖然同樣有些懷疑,但卻不便多想。
一見眾人臉上怒氣沖沖的樣子,沈信覺得自己的話已經產生了預計的效果。
更是直接大喝了一聲,傳遍了四周:
“哼!”
“爾等亂臣賊子,反叛逆賊。”
“今日本大夫大意被擒,當報效國家,以死明志。”
“匹夫,你不是就想要吾這顆大好頭顱嗎?
“來砍了去!”
沈信直接伸出了脖子,對著眾人晃了晃,語氣盡顯嘲諷。
好家伙。
這嘲諷能力簡直滿級,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不憤怒。
身為士卒,大家都是七尺血氣方剛之人,哪里經得起這么刺激,瞬間西岐營中便呼嘯大震,無數士卒憤怒的出奇。
陸曉兵此刻還在暗自思考,但一聽到沈信的大喝,臉上的表情漸漸凝滯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直接抽出了手中明晃晃的鋼刀,怒喝一聲,箭步沖向沈信,直接朝他斬了過去。
“崇城的惡賊拿命來吧!”
“安敢辱我西岐!”
原來竟是一名粗獷的軍漢,此刻他須目圓睜,瞪著沈信喘著粗氣。
陸曉兵見狀臉色十分不好,如今他才是大軍將領,自己還未說話竟有人要私自動手,這明顯是不將其放在眼里。
自己被沈信嘲諷,人家好歹是崇城的將領,身份地位同等。
被手中的刀魂嘲諷,那屬于夫妻之間鬧矛盾,大不了自己日后以身飼刀。
但你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陸曉兵蒼白的臉色有些泛紅,只感覺又被侮辱了一次,當即甩起手中的金刀,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硬生生的將那抽刀的軍漢砸了回去。
“砰!”
周圍群情激憤的將士瞬間靜了下來,大家終于想了起來,此人是那萬夫莫敵的勇將。
“哼!爾等可要嘗試嘗試我的破風刀法?
三刀之內無人可擋!
今后沒本將軍的命令,看誰敢私自動手!”
那軍漢本就一時沖動,此刻被打倒在地,當即就冷汗直流終于回味過來。
沖動,沖動了。
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將軍,小人錯了……”
陸曉兵沒有理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沈信。
“好!倒還算是一條好漢!”陸曉兵眉頭皺了起來,雖然被罵被嘲諷,確實有些不爽,但是眼前這人的一身傲骨卻是值得敬佩。
甚至也表示理解,輸在自己手中并不算什么丟人的事,而是你的榮幸。
若不是手中的金刀在鬧情緒,早就將對方斬成了兩半。
不過他雖然救了人,但憤怒可一點沒少,因為陸曉兵要證明自己不是腎虛!
于是直接冷聲道:
“今日爾就算想求饒也晚了!在這大軍之中插翅難逃。”
這家伙,還真是個吹牛皮大王。
不僅腎虛,吹牛也是天下無雙。
而且還打擾了自己的好事,所以沈信直接就不耐煩了。
張開了嘴,蓄起了力。
呵!
忒!
我呸!
一道晶瑩的口水,帶著奇怪的角度吐到了陸曉兵的面前。
“今日,本大夫不小心被你這等宵小所敗,若殺便殺,何懼一死!”
“你……你……我……”
陸曉兵跳著腳,拔著刀,他娘的自己又又被侮辱了!
而且侮辱的還很徹底。
不行,我也受不了了,我也想殺人!
“來人,將這惡賊綁到營外,待我請示丞相之后,定要將其斬首示眾!”
說完便急匆匆闖進了營帳。
沈大夫的表現實在是得罪了很多人,四周的士兵無不用憤恨的眼神瞪著他,盼著他身死。
沈信也沒想到自己會第一次這么順利,真的得罪了全西岐。
看來身死有望啊。
我就不信這西岐之中還有人能救我。
喇叭,號子,嗩吶準備,馬上開唱,村口吃席。
我,天地圣人,正在經歷封神大劫,現在希望每人送我一刀,幫助我成圣。
待自己死后每一位幫助過的人都會送他一份造化。
總結起來就是圣人,來刀,給造化。
就算是陸曉兵如果能刀了自己,也給造化,畢竟這樣的人才難找。
看他那樣子,雖然口中不要,但是身體應該很誠實,一柄刀魂應該不夠,再送他點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帶刃兒的,帶刺兒的,帶峨眉針兒的,帶鎖鏈兒的。
他應該會很高興。
寬宏大量沈圣人,絕不記仇沈大夫。
沈大夫覺得很贊。
陸曉兵覺得很刺激。
營帳內,姜子牙與老黃正在品著酒,忽聞帳外人聲鼎沸,喊聲大噪。
然后便有士兵匆匆稟報:
“稟丞相,勝了,大勝,陸將軍大破崇城,生擒對方統帥!”
說話間陸曉兵已經踏進帳內,躬身拜倒:
“末將幸不辱命,如今崇城底細已經探得,只待丞相令下,大破敵軍。”
“好!好!好!”
姜子牙連說三個好字,與老黃對視一眼,眼中說不出來的欣喜。
“陸將軍真乃萬夫莫敵,速來滿飲此杯。”
陸曉兵伸手接過,遂一飲而盡,其酒尚溫,隨后立刻還禮道。
“謝丞相,謝黃總管。”
說完陸曉兵又再次稟報:
“丞相,吾等此戰俘獲了崇城一名主將,這人助虎為虐,口出狂言,咒罵西岐實乃叛亂逆賊,末將請斬之。”
姜子牙聽后眉頭深皺,臉色仿佛烏云籠罩,詢問的開口道:
“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囂張,完全不將西岐放在眼里!”
“哼!”
姜子牙還未說完,老黃皺著菊花般的麻臉瞬間怒了,原本靠在座位上的他突然站起來,一下子打倒面前的酒杯。
猛的高聲喝喊:
“丞相,此人侮辱西岐,侮辱西伯侯,這等助虎為虐的惡賊定不可留。”
老黃很是激動,最近沈家在西岐過的可非常滋潤,由于家世雄厚,再加上幾代人的積累。
雖然財產被少爺消耗了不少,但是人脈可沒落下。
一到西岐老黃就按照少爺的指點,瘋狂的買山開礦,然后經過沈家的人脈渠道,將這些礦石資源轉賣給殷商,南楚,甚至東魯。
由于東南兩路的戰爭,著實讓沈家瘋狂的大賺了一筆。
而自西伯侯歸來之后,沈家更是一躍沖天,姬昌在西岐遍訪賢才,自然不可能錯過這富甲天下的沈家。
當即便是毫不猶豫的拉攏,在西岐大開方便之門。
同樣因為西岐的全力支持又經過礦石的盈利,沈家逐漸將生意又做到糧草軍械上。
發戰爭財果然是最快的致富手段,你東魯南楚與殷商打仗,肯定糧食武器緊缺,但殷商又不可能賣給你。
殷商也是同理,有些特殊的材料只有東魯與南楚才有。
于是沈家的作用便出現了,站在中間,一雙手賺兩方的錢。
而且買可以,就一個字得加錢。
因為就算加錢,各方勢力也是心甘情愿,甚至還得感激你。
沈家如今的生意包含著軍械與糧草,越做越大,輻射四方,甚至連極北的蠻族都有接觸。
老黃不由得感嘆一聲,當初都是因為少爺的高瞻遠矚,才有如今的沈家。
也許少爺在朝歌時就想到了這一幕?
在朝歌有眾多世家,皇族的掣肘,沈家雖富但地位可并不高,可到了西岐就不一樣。
西岐地小,又有野心,姬昌渴望賢才,渴望獲得外力支持,雙方是一拍即合。
難不成少爺故意讓自己投資西岐?好等待西岐推翻殷商,成立萬世不朽的基業?
呼!此事一直藏在老黃的心里,不敢問出來。
反正無論如何這波操作少爺簡直太強大了,未卜先知。
至于老黃如此憤怒的原因,則是因為此次征討北崇,同樣有沈家在背后推動。
沈家雖然再次崛起,但是所有人都沒忘,少爺還在殷商,他正在被紂王所迫害。
所以沈良與老黃正在不惜一切代價搜尋奇人異士,準備幫助西岐滅掉殷商。
希望有朝一日能親率大軍殺到朝歌,救少爺脫離苦海。
想到這里,老黃就忍不住想到在朝歌受苦受難的少爺。
所以為了少爺,北崇必須拿下。
姜子牙在旁沉吟了片刻,他了解沈家眾人的想法。
只不過崇城之內情況還不明朗,崇黑虎如今還未回信,很有可能遭遇意外。
此人很可能知道崇城之內的消息。
于是他對著老黃點了點頭,示意勿憂,方才開口道:
“速請文王升帳,我倒要看看何人敢如此囂張,居然要助虎為虐。”
“且將此人押到帳前審問一番,然后斬于轅門之外震懾崇賊。”
“諾!”
帳前士卒急忙應了一聲,匆匆捉拿沈信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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