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都顧不上渾身赤裸的羞恥,直接被突如其來的“懷孕生孩子”給搞懵了一下,緊接著整張臉迅速通紅了起來:“我是個男人,這種玩笑并不是好笑!”
“……”男人道,“如果這并不是玩笑呢?”
“……”秋風羞憤地狠狠瞪著他,“你要再說胡話,我就,就……”
他想威脅一下這個胡說八道的男人,結果話到嘴邊又發現自己好像沒什么能威脅他的,只能紅著臉卡了殼。
偏偏這個男人還問:“阿遙就怎樣?”
秋風:“……”
不怎樣!
男人抱著他在懷里揉了揉:“阿遙不想要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嗎?”
秋風:“……”
他無言以對,已經不想再理這個男人了。
顧深御見他不愿再說話,也沒有再理自己地意思,只覺得心里難過,便暫時跳過了這個話題,抱著他進入浴缸里。
在他現在什么都記不住,并且就這么過了二十年的情況下,忽然告訴他,他以前懷孕過,并且還剩下了一個孩子,換誰估計都難以相信,需要時間來消化。
此時,比起這個話題,秋風很快注意到自己這赤條條的身子被男人抱在懷里,浸入了浴缸的暖水中,羞恥得他腳趾蜷縮,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盡量保持冷靜:“……你,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洗。”
男人垂著深邃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看出了他的
窘迫,白皙的膚色上透起淡淡的紅潤,人就在他的懷里,恨不得蜷縮起來,看得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親在他紅潤的肩上。
秋風腦袋“嗡”了一聲,渾身滾燙:“……你,你亂親什么!!”
男人看著他羞恥泛紅的臉,依舊閃躲的眼神,努力壓制的妄念仿佛被一把火點燃,聲音帶著一點沙啞:“親阿遙的肩。”
“……”秋風恨不得伸手捂臉,“你,你正經一點。”
怎么第一眼看起來沉默寡言、衣冠楚楚的男人,原來這么喜歡動手動腳的,還動嘴的?
顧深御剛剛只顧著脫江遙的衣服,自己的還沒脫全就抱著江遙進入浴缸里,被暖水一泡,濕了,襯衣緊貼著胸膛,將那腹肌若隱若現地勾勒了出來。
秋風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覺得呼吸灼熱,連忙低頭轉移了視線,微有耳尖還泛著淡淡的紅潤。
不是說洗澡嗎?哪有人洗澡不脫衣服的。
不過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低著頭往一旁挪過去一點,與男人拉開距離,結果他剛挪一下身子,就被男人伸手一摟:“阿遙,過來。”
秋風不知道他哪里來那么大的力氣,悲男人手一摟,輕而易舉地就抱著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秋風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差點跳了起來:“不,不用了!”
可惜男人不聽,將他抱到了腿上后,掌心涂抹上了沐浴露,仔仔細細地擦遍了他的全身。
“……”秋風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說話了,低著頭,恨不得趕緊遁地走,渾身都透著紅潤。
顧深御把人抱在懷里,掌心擦拭過他身上的每一寸,下巴貼在他肩膀出,蹭了蹭他的臉,忽然道:“……阿遙覺得常樂怎么樣?”
秋風被他問得一愣,思緒轉移到了常樂的身上,想起那孩子,他總有點微妙的感覺,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點笑意:“那孩子挺可愛啊。”
……雖然有點傻乎乎的。
不過么,還是可愛的!
男人注意到他不經意間放松的狀態,以及眉眼的笑意,嘴角彎了彎:“嗯,跟阿遙一樣可愛。”
“……”秋風臉一紅,呼吸都跟著發燙,“我在夸他,怎,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嗯,”男人掌心握著他細細的腰,吻了吻他的臉,“我夸阿遙。”
“……”秋風紅著臉,低著頭說不出話。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挺奇怪的,這么多年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對他感興趣的男男女女,并且向他大膽示愛,展開瘋狂追求的,但他都沒什么興趣,每一次也都能游刃有余地應付。
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猿意馬,慌亂不已,又不知所措,這樣的自己,讓他覺得有點陌生。
他垂著眼皮脫口而出:“……總覺得跟你一靠近,我就會變得很奇怪。”
男人一怔,抱著他親了親:“不奇怪。”
“真的?”秋風一扭頭對上他專注的眼睛,又紅著臉移開視線,這話問得他自己都不相信。
太奇怪了,他應該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嗯,”男人似乎有些開心,抱著他親著說,“阿遙這樣,一點都不奇怪。”
他親著親著,就摩挲著他濕潤的嘴唇吻了下去。
秋風腦袋嗡嗡響,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可一對上男人那深邃漆黑又溫柔的眸子,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似的,軟在了他的懷里。
果然還是……好奇怪啊。
洗個澡,洗了兩個小時,等男人一臉饜足地抱著他出浴室時,紅著眼虛弱無比的秋風低下頭,恨不得鉆到地下。
男人將虛弱無力的他放到床上,摸了摸他的頭發,沙啞地哄道:“阿遙,我去拿毛巾給你擦身上的水。”
“……”秋風避開了男人放縱過后還透著猩紅的眸子,暈乎乎地將臉埋在枕頭上,然后掀起被子鉆了進去,將自己蓋住。
男人:“……”
男人盯著床上蓋住的一團幾秒后才啞聲道:“阿遙?”
“……”秋風捂著被子,臉都紅透了,他想不明白,怎么在浴室里又來了!!
太羞恥了,沒臉見人了!
等到顧深御拿來毛巾時,床上的人還蜷縮在被子里,沒有要露面的跡象,他只能坐在床邊哄道:“阿遙,擦干身子就睡覺了,行嗎?”
秋風不想理他,他只能自己動手掀開被子,將面紅耳赤又虛弱的人從被窩里揪出來,抱在自己懷里揉了揉:“抱歉,原本不打算今晚碰你的。”
“……”秋風羞憤,“可你不還是……!”
顧深御原本確實沒打算碰他,只是想抱著他幫他洗個澡,可當他情不自禁低頭親吻他的嘴唇時,江遙微紅著眼睛渾身發軟地靠在他懷里微喘,仿佛任由他家為所欲為的模樣,讓他沒有把持住。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只是……”
秋風羞恥道:“借口!!”
顧深御:“……”
秋風:“……騙子!”
顧深御:“……”
男人不反駁的模樣,只是抱著盯著他,讓秋風更加羞恥了,看都不好意思看他,只能伸手捂臉,腦袋雀暈乎乎抵在了男人肩膀上。
男人雙眼波動了一下,泛起溫柔地漣漪,輕輕地親吻他的臉,將身上的水擦干凈后,換上睡衣躺進了被窩里。
江遙體弱多病,身體很輕很瘦,不過很軟,還透著淡淡的香味,抱在懷里特別舒服。
顧深御都快想不起來上一次自己還能擁有他,把他抱在懷里是什么時候的事了,久遠得都快想不起來了,恍惚間,那竟然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男人心口再次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將他抱得更緊:“阿遙,別再離開了。”
他也不會再讓他消失不見了。
“……”秋風渾身都是無力疲軟的,被男人抱在懷里時也忘了掙扎,紅著臉暈乎乎的,情不自禁地埋在男人的胸口里蹭了蹭……這動作好像一點都不陌生,仿佛他曾經也很喜歡。
顧深御一怔,低頭就含住他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來。秋風的臉火烤一樣地紅,下意識地張開嘴,任由男人把他抱在懷里吻了好一陣后,才羞恥地回過神:“……你今天已經吻得夠多了,再吻下去我都不用睡覺了!”
“……好,”男人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嘴唇,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溫聲道,“不吻,不吻,阿遙困了?”
秋風微喘道:“……累死了。”
顧深御:“……”
短暫的沉默讓秋風渾身都起了一層血紅,羞恥地閉上眼睛,將自己臉埋得更深。
男人卻笑了,淡淡的笑意,浮現在那張冷峻寡言的臉上,說不出的動人。
“我給你揉揉。”男人輕笑抱著他的腰揉了揉,掌心揉到他的腹部上時,停頓下來摸了摸,“阿遙……男人也會懷孕的。”
秋風一愣,羞恥無比道:“不知道,反正我不會懷的,你不要亂想!”
“嗯,”男人親著他哄道,“不亂想。”
有一個就夠了。
如果不是常樂那么大一個孩子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顧深御自己也很難相信,此時自己正抱在懷里身材單薄消瘦的人,也會懷孕,用他消瘦的身體孕育出了一個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
顧深御見過常樂懷孕的模樣,挺著個大肚子,很辛苦,行動不方便,不過那孩子傻乎乎的,很樂觀,還有封祈雁陪在他的身邊,將懷孕的他照顧得很好,把他寵得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可他的阿遙呢?
他獨自一個人懷胎十月時,沒人在他身邊照顧他。他孕吐吃不下東西時,也沒人哄他吃。他大概只能忍著難受,硬著頭皮吃。等到肚子里的寶寶會胎動時,大晚上的不知道會不會把他踢得疼醒過來,然后獨自一個人抱著大起來的孕肚蜷縮在床上,孤零零地紅著眼睛盯著冷冷清清的窗外,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