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向秦億的嘚瑟，顧森雨轉過頭去沒有理他。
既然現在顧泰輝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那么接下來他們小組就要趕緊組織下一次實驗。
向秦億需要重新申請購買實驗用的飛行器。
顧森雨也要將之前那臺飛行器做過的更改重新整理對新的飛行器改造。
這天小組的人忙到凌晨。
準備下班的顧森雨站在單位門口看著遠處明亮的月亮。
已經是凌晨四點就連路燈都熄滅，整個街道上沒有亮光與月亮爭明。
顧森雨只是抬頭就能看見！
不禁想起很小的時候，她和顧泰輝的談話。
那個時候顧泰輝還沒有穩定工作，一個人帶著她在城市奔波。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顧泰輝面試的工廠在郊區，他們錯過了回家的公交車。
顧泰輝就背著她，在月光下走路回家。
那個時候的顧森雨還問他：
“有太陽能，有沒有月亮能？”
顧泰輝因為找工作的事情并不順利，語氣也十分不耐煩：
“沒有。”
道路上安靜的沒有一輛車經過，四周還有不知道是什么蟲子的聲音。
顧森雨害怕安靜，便追問：
“為什么不能有月亮能，月亮明明也很亮！”
顧泰輝聽著心煩，唉聲嘆氣地解釋：
“因為月亮的光就是來自太陽！所以太陽光有用，月亮光沒用！”
“哦...”
還沒到上學年紀的顧森雨應下，兩人之間再一次沉默。
想到今天父親找工作被廠長拒絕，顧森雨又問：
“為什么不去媽媽上班的地方上班？我好久沒見媽媽了，你去幫她不就完了，這樣她就能早點完成工作，你也有工作可以做，多好啊！”
聽到這話的顧泰輝腳步一滯！
顧森雨察覺到顧泰輝是生氣了，嚇得趴在他背上不敢說話。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她母親已經因為顧泰輝的沒用和他離婚。
他失去了之前那個因為她母親面子才得來的工作！
誰知道顧泰輝只是沉默了一會兒：
“你媽媽是國內的知名飛行器設計師，她的工作不是誰都能做的！”
“爸爸可以啊！爸爸這么聰明，媽媽會的你也都會，為什么不行？！”
想到這里的顧森雨低下頭自嘲地笑了。
小時候的她怎么會知道顧泰輝厲不厲害？
只知道爸爸媽媽是同學，所以媽媽知道的爸爸也應該知道！
正想著，向秦億已經忙完最后的工作走了出來。
看她在門口站著發呆，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這？在等我嘛？”
傻小子笑得開心。
畢竟會議結束之后兩人就各自忙碌，還沒說上話！
顧森雨點點頭，丟下一句：
“你在這等我，我去開車。”
回家后的顧森雨洗完澡出來向秦億已經準備好晚飯。
看到顧森雨出來，便笑吟吟地上前迎接：
“怕你沒胃口，煲了你喜歡的湯！”
牽著顧森雨坐下，一碗熱騰騰的湯就放在面前。
她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傻小子就笑得好看：
“你不生我氣，對吧？”
顧森雨低下頭，略帶笑意的白了他一眼：
“要是讓你父母知道你因為我放棄現在的工作，他們一定會恨我的！”
“你也說了這是我的工作，是去是留我自己說了算！”
顧森雨只是搖頭。
端起面前的湯，吹了吹，嘗嘗咸淡：
“嗯，好喝！”
“嘿嘿。”
等倆人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六點。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
兩人的大腦經過一天的高速運轉都還處在興奮狀態，遲遲沒有睡著。
臥室關著燈，外面的天一點點泛起魚肚白。
向秦億小聲嘀咕：
“其實我有把握，領導會審批我的結婚申請！”
“那你還用激將法干什么？”
聽到顧森雨還沒睡，原本躺的端正下一秒就湊過去擠進姐姐懷里：
“我...脾氣就這樣，我當時都想撂挑子不干了！不讓我結婚，這活兒你們愛誰干誰干！”
顧森雨輕笑著聽他吹牛，她知道向秦億不是那樣的人！
“后來我又一想，不行！這里面還有姐姐的辛勤汗水！不能讓姐姐的努力付之東流！所以才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行吧，就等到任務結束以后再辭職！”
習慣性一只手在向秦億的腦袋上撫摸，敷衍地搭話：
“熬，原來是這樣啊！”
向秦億聽到姐姐搭腔，笑得開心：
“嘿嘿，當然啦！”
外面傳來幾聲鳥叫。
天已經亮了。
顧森雨捧過向秦億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說的認真：
“不管結婚的申請被不被批準，我們都會在一起，不差那一張結婚證。”
“但...”
“所以不要因為我放棄你熱愛的工作好嗎？”
向秦億剛才還想反駁。
可看到姐姐認真的模樣，變得安靜下來。
他眉頭一沉，整個人看著委屈，
小臉被擠在一起，嘟嘟囔囔：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熱愛的事情！”
“嗯？”
顧森雨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段時間在她看來，向秦億分明很熱愛他的工作。
就聽向秦億小小聲地在她懷里解釋：
“我小的時候，父母一直很忙，很久很久不能回來一次！”
顧森雨抱著他，聽他慢慢講：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只有我拿了獎狀就可以和父母通話，用幾分鐘的時間聽他們夸我！所以我就努力拿獎狀！”
顧森雨記得這些，向秦佩想弟弟的時候跟她講過。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的獎狀太好拿，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父母真的很忙，所以后來就變成了一周夸獎一次，一個學期夸獎一次！”
向秦億說著自己都覺得荒謬：
“我的優秀是那個時候養成的習慣，我習慣把一切都做好，所以不管是學業，飛行器，還是幻劇，我做得好從來都不是因為我喜歡，而是一種讓自己呆在舒適圈里的習慣！”
顧森雨覺得有意思，輕捏他的耳垂：
“把凡事都做到優秀就是你的舒適圈？”
“嗯！只有你是一個例外！”
“為什么？你在我這里也很優秀的！”
向秦億笑得傻氣，搖搖頭：
“只有在你這里我不想優秀，想依賴你，想做個笨蛋，被你喜歡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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