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當中，也彌漫著一股云霧、阻擾著人的視線。就算是神識也難以滲透。
準確地說、這不是難以滲透，而是當神識掃出時，遭遇到一股極強的阻力。
這股阻力、或許來自于風、也來自于無形的虛空。
“神識...竟然被凍固住了.......”
當這道身影出現在此方天地、剛剛止固住身軀，便掃出神識想要一探究竟。
畢竟，這里被空境大能稱之為曾經最為巔煌，就算是那個時代的至高強者死絕，如今依舊是人族最為巔煌之地。
這是一處神地。竟是神地、那么，自然有它的不同尋常處。
這不同尋常處，就顯現在這里。
當神識剛剛沖出神海、入往天地。便有一絲一絲白縷顯現，這白縷、是寒化的表現。就連無形之物，都被漸漸凍固，這是何等寒冷？
“就連我的神識也被凍固，看來光陽也是如此。這等絕地、除了第二步強者之外，又有幾人能夠存活？”楚程眉頭深皺。
這等環境，難以想象、生命可以存活下去。
楚程的衣袍，已是大部分都被冰寒所覆，不用多久就將成為冰雕。
有磅礴的氣血在身體中轟騰，以此抵御這極寒，但就算如此、依舊有些寒冷。
幽一所說，這里是九天十地、最佳修煉圣地。大能者眾多，以此為巔煌。
但呈現的卻是如此極惡之地。這又如何適合修士的修行？
“或許，這里只是一處。神煌天、遠非眼前所見。”楚程沉吟片刻、開口道。
只是，事與愿違。
時間轉眼過了十月，在這十個月中、楚程輾轉、翻遍了這處白芒的世界，除了這一棵棵參天大樹冰雕之外，也只有那一座座白色山丘、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不見生靈........”
風雪中，已是見不得那道身影。只有飛沙懸舞，覆裹了整身。
他的視線，也是極為模糊。就連眼瞳、也被鍍上了一層白覆。
只是這雖模糊，但卻是多了一絲明亮。模糊，是被于掩覆中，明亮是在于透過縫隙，看到的一切。
明亮，更加明亮。就連雪花紋絡中的紋絡，再深層的紋絡，僅憑都肉眼都能清晰看清。
這里，不見任何生靈。就連一只蟲蟻、都未曾見。
楚程在這里、也感受不到任何來自于生命的氣息，感受不到任何生機之力。
他散發的光、是至陽。就算這期冰寒刺骨，但又怎能掩蓋冰覆。這冰雪的折射、只能使得其速更加的迅速。
這是遠超光陽之速，十個月、楚程已是翻越了不少地域。這地域，怕是可以貫穿一條星河。
但這距離，依然還是見不得任何生靈，也感受不到任何生機。
楚程心中微沉，同時抬起了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這微沉、來自于荒蕪人煙，這喜悅、在于這體內之變。
“這里，顯然不適合生靈居所。但卻適合修士修行。就拿凡人來說、只要踏及此地、那么....就將剎那凍固、剎那身死。就算是修行者，也是如此！但卻是依然適合修士修行。”
“能夠抵御此等絕地，若是陌塵、那么必須化神、且是真境化神。若是九天十地，那么唯有第二步為玄！！！”
“只因真意，為天地萬物之意。這風雪，雖為寒冷，但依然是代表著水之意。天地萬物，以水而生，便是孕育了萬物。于是，萬意可在此地成形。就算是灼熱之火、與這水相克。但、當這水到了一定程度，那么、也是助燃之力！”
楚程眸光閃動，盡管差不多完全被冰雪覆掩、但卻是更加地璀璨明亮了。
“我終于知曉，為何幽一特意指明來此座蒼茫，為何會說、這里....是曾經...絕頂輝煌。”
“因為...這座蒼茫...曾經...是陌塵之修為掌。蒼云天，雖有一座地、四十九座天下共主皆為陌塵修。但真正的陌塵盛地，卻不是在蒼云天。”
“而是...我此刻所站的此處蒼茫天地。”
這十個月，楚程雖然未見任何生靈。但卻是發覺了自身的強大。
這強大并不明顯，只因、他在這里留停的時間，極短極短。
十月可以說是接近了一個整年，對于楚程這等強者來說、不過彈指一瞬。但楚程還是感受到了身中之道的一絲壯大。
在他的身周，白霧更濃。這是呼吸之氧的濃聚。這便是助火之力！同時，他的水之真意，也開始了涌動。
不僅這兩道五行之力。就連金、雷、情劍、也是如此。
“這金生于土，這水、生于金。說明，神煌之中，不僅僅蘊含著這水孕之奇。而是蘊藏著其它。更是孕萬中之外物。”
“只是，我的劍道，又是如何膨壯？是因為什么？”楚程只對于此不解。
楚程百般思索、依然理不清頭緒。
“這里眾生之相、置于萬般微妙。這眾生，不是眾生。而是、天地起眾生。此生，不是生靈之聲，而是任何一物。或許，這就是劍道之長的緣由。”
“神煌...神煌...因陌塵而崛起輝煌。因為，此地對于九天十地的修士來說、必須踏入第二步，才能借此蒼茫之妙而修行。”
“但陌塵之修，卻是不同。因為、他們只要走上真道，那么、一旦化神、便是可以在此地一路壯大自己的意。使自己，完全可以踏入第二步！”
“可以說，只要踏入第二步。只要身入神煌，那么必定將踏足玄境！”
楚程眸光閃動，有些許激動、也有些感傷。這里，或許就是當年那一批陌塵修的葬骨之地。
“萬物置于微妙，這里究竟是怎樣的一處奇地？當年、又是哪一位禁忌所掌？那么，我身處此座蒼茫當中，我的風月、我的紅塵。又是否能夠大成？”
他身懷極致之數，唯獨紅塵風月兩大心法、一直還是小成，絲毫沒有進展。
但在這里，是否能打破千年來一直未曾有的改變。
“或許，可以。只因、此地，處處風花、處處風雪，回首之中、又為何不能花落滿肩？”
虛無縹緲，又是處處踏遍。這便是風月。
風雪迷眼，當年陌塵、當年事、盡化云煙。
只是，他又何懼江山再變？當世依有當年地，依有今朝陌塵，不負當年、勝似當年，愛恨依然在這一瞬間。
楚程不知曉，當年、是誰持劍倚天、俯瞰那乾坤無限。他只知道，今朝、會有人將聽一世風雪，再攜當年、馳騁天地間。
或許，這便是紅塵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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