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傅承淵閉了閉眼睛，心已經涼透了：“顧叔叔，幽居老話說，撒了一個謊，就需要無數個謊來圓。”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撒謊？”
“不然呢？”
顧國坤滿臉的不服氣：“我哪里說謊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還不告訴我真相嗎？”
“真相就是我說的那樣！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什么辦法。”
顧國坤說完就開始耍無賴，轉身回去坐了下來：“算了，你不想把我救出去就算了，我就當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男人嘛，有個漂亮的小秘書天天在身邊照顧你，紅袖添香的，就是動心了唄？我苦命的瑤瑤的，他失明的時候你照顧他，結果人家現在全忘了，滿心滿眼都是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小秘書……”
“顧叔叔，你不必說這些。”
顧國坤突然扭頭盯著他：“你敢說你不喜歡她？”
“……”
“哈！”顧國坤冷笑，“你敢說嗎？你喜不喜歡她！”
“……”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顧國坤回過頭去：“你對不起瑤瑤在先，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我沒有想要教訓你，我只是想要知道瑤瑤的真正死因，”傅承淵道：“將近四年了，瑤瑤遺體我沒見到，瑤瑤的遺言也是你來轉述給我的，而且沒有一句是關于她自己的，全都是讓我照顧好你們，給你們最好的。這些年我真的把你們當做岳父岳母一樣來敬重，但為什么你們至今都不肯告訴我她的真正死因，為什么要一直瞞著我！”
顧國坤沉默了好幾秒，又重復了一遍：“她的確是為了你而死。”
“說具體，我要知道全部經過。”
顧國坤低下頭，嘿嘿失笑：“可以啊，你幫我把賭債全部還了，以后我要多少錢你給我多少錢，我就慢慢一點一點告訴你。”
“你……”
“怎么，不愿意啊？”顧國坤翹起二郎腿，自在得意道：“那你就永遠別想知道瑤瑤是怎么死的。”
傅承淵失望地搖著頭：“顧叔叔，你真的愛你的女兒嗎？”
“你這說的叫什么話，她是我的女兒，我是她爸爸，我肯定……”
“可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我完全看不出你有一丁點兒傷心難過的樣子。瑤瑤剛去世沒多久，連頭七都沒過，你就迫不及待地搬進了我給你買的大別墅里，吵著要錢，要買這買那。瑤瑤去世一周年，我想給她辦一個葬禮，你說葬禮沒用，還不如把辦葬禮的錢給你，你多給她燒點紙錢就行了……好像瑤瑤的死對你來說就是換取優渥生活的籌碼，你的愿望滿足了，瑤瑤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是嗎？”
顧國坤原本還想在狡辯幾句，可傅承淵說的都是實話，他根本辯無可辯。
“顧叔叔，我今天可以帶你去出警局。”
顧國坤驚喜地站了起來：“真的？”
“但你必須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顧國坤臉上的笑容僵住，“……你說。”
“瑤瑤她……是真的去世了，是嗎？”
顧國坤點頭：“是。”
“家里的骨灰盒，也確實是她的？”
“嗯。”顧國坤深吸了一口氣，嘆了口氣，道：“你該不會還以為瑤瑤還活著吧？要是她還活著，怎么會防著你這么個有錢又愛她的人不理呢，而且，如果有她在的話，我根本就不會進來嘛，只要她跟你一哭，一求，你肯定會撈我出去的呀，不但會撈我出去，我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傅承淵越聽，越覺得心里冰涼一片。
他真的覺得，時桑落那句話說的很對。
瑤瑤是那么善良，那么脆弱，那么惹人疼愛的一個女孩子，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對父母？
如果不是因為瑤瑤跟她的母親劉姝賢確實有母女相，否則他真的很懷疑，瑤瑤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承淵，你要我回答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可以帶我出去了吧？這里的凳子太硬了，飯也不好吃，我想吃魚翅撈飯，想吃鮑魚火腿湯！”
傅承淵沉沉吐出一口氣，“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去辦手續。”
“好好好，你快點啊，我真的要餓壞了。對了，讓你那個小秘書給我送魚翅撈飯和鮑魚過來，我等不及了。”
傅承淵冷聲拒絕：“她是我的秘書，沒有幫你辦事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