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榮昌嘴角一僵,表情很是不自然,但他擅于隱藏自己的情緒,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文某是在從涼州回燕京城的途中找撿到的。”

    顧姜蓉笑了笑,向文榮昌道歉,便收好自己的海棠花紋手帕,放下了簾子。

    窗簾落下,馬車緩緩前行,顧姜蓉的表情變得很是古怪,顧姜羽一眼察覺不對勁,道:“這帕子,你方才還拿在手上繡過,他卻說自己是在回燕京的路上撿到的。”

    “所以,很奇怪呀,這是我給娘繡的帕子,我自是小心妥當的保管,怎可能輕易掉了,他方才還口口聲聲說是大姐姐的帕子。”顧姜蓉看著顧姜羽說。

    顧姜羽從顧姜蓉手里拿過帕子,細細想了一番:“你這帕子,本是在我房中繡的,因要入宮赴宴便放在了我房中,怕是有人偷偷潛入我房內,順手抽走了這塊手帕,只是那人不知這帕子是你繡給娘的,便誤以為手帕是我的。”

    如此一說,事情便通了。

    “我們的房間平日都有掌事嬤嬤們看管著,外人絕不可能隨意踏入,除非……”

    親近之人,可以隨意走入她們的房間,而這個人便是梁婉知。

    思及此,顧姜羽掀開馬車簾子,看向對面的另一輛馬車,梁婉知也正好掀開簾子看向她這邊。

    二人目光接觸,梁婉知笑了笑,就快速放下簾子了。

    顧姜羽也放下簾子,回頭對顧姜蓉說:“家賊難防,往后你我二人的帖身之物,還是要叫人好好看管著,至于那文公子,你覺得如何?”

    “賊眉鼠眼,口才好,文采好,可是油嘴滑舌,我不喜歡。”

    “那以后離此人遠一些,心術不正,難為良人。”顧姜羽怎么也不會想到,文榮昌此人差點毀了她的三妹妹姜蓉。

    此時,西平王府的馬車緩緩從皇宮駛去。

    而謝錦云與顧長寧也已穿好赴宴禮服。

    江淮從外面走入:“太子殿下,太子妃,南山先生、晏清居士都入宮了,皇上還辦了詩會,讓大家高興高興,若誰能贏得頭彩,皇上說重重有賞。”

    “那皇上定是說要辦詩會,南山先生與晏清居士才會入宮赴宴。”謝錦云幫顧長寧整理衣襟,笑容溫柔。

    顧長寧垂眸看她,看得出謝錦云今日很高興:“詩會我不擅長,只能靠夫人了,我等著夫人給我贏回頭彩。”

    江淮低哧一聲。

    顧長寧橫了他一眼。

    江淮趕緊閉上嘴。

    謝錦云被顧長寧剛才的話逗笑了:“殿下很想要父皇的賞賜嗎?”

    “孤的女人那么厲害,孤想要。”顧長寧就像跟謝錦云吵著要一塊糖,要的理直氣壯。

    謝錦云道:“那我試試看,不過,兩位泰斗在此,父皇又點了幾位文壇新秀,還有我二哥也從江平縣回來了,今夜也必定會入宮,我雖讀得一些書,受南山先生教導過,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顧長寧摟著她的身子:“沒有關系,盡興就好。”

    顧長寧為她把過平安脈,確保謝錦云胎象平穩,便攜手前往奉先殿。

    誰知二人快走到奉先殿時,正好碰上入宮赴宴的梁王和梁王妃。

    謝錦云目光落在梁王妃微微隆起的小腹,道:“梁王妃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