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被踹進深淵，身子翻轉，張嘴對姜絲道：“謝謝！”
姜絲站在深淵口，向下眺望目送他，深淵下吹上來的風，讓她的頭發飛揚，衣袍飛舞。
她手摸在肚子上，感受肚子里兩個小崽子的手腳，嘴角緩緩勾起，小雞崽，小雞崽真是天真的可愛，他以為她一腳踹他下去，是成全他的死，是成全他去找舒敘白，他在想什么，想屁呢。
她現在就是一個大反派，所作所為就不是一個好東西該做的，怎么可能成全他，怎么可能讓他死？
圣殿倒塌，山體晃蕩，登錄了第四文明頭條，第四文明數億億+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刷著網不相信：“不是的，不是的，地質專家呢，火山研究家呢，海嘯專家呢，你們不是說過，咱們的圣山，不存在火山，不會有海嘯，不會有地震，現在是幾個意思？”
“我不信，我不信，圣殿存在3000多年，別說坍塌，就是晃一下都沒有，而且每年財政撥出，對它進行維護，各方面的專家，都評估了圣殿的建筑，可以在第四文明存在上萬年。”
“這才3000多年，圣殿怎么會倒塌，山體又怎么會滑落，專家專家呢，而且現在怎么沒有第1線的信息？”
“現在不但沒有第1線的信息，連咱們的大巫也沒了蹤跡，還有鳳凰族的長老們，怎么都不見了，都沒有人出來發聲？”
“不是吧，他們不見了，沒有蹤跡，不出來發聲，難道說，他們出事了，他們在圣殿里出事了？”
“呸呸呸，長老們出事，咱們的大巫也不會出事，他是接近神的存在，小小的地震，小小的崩塌，對他來說，不足為奇，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
第四文明的國民在討論，國民在擔憂中，他們順便坍塌的信息瞬間席卷了獸人族，人魚族，特羅亞帝國，蟲族。
這些國家的很多人，獸，蟲子對第四文明的圣殿沒啥好感，就比較陰陽怪氣了。
蟲族網友：“第四文明鳳凰族的那些鱉孫子們，自稱是最接近神的存在，神的使者，說我們蟲子是最低賤的生物，現在，此處應有掌聲。”
蟲族網友：“現在拍掌有些為時過早，我就想知道，鳳凰族滅了沒有，如果一窩端了，我就拍！”
人魚族網友：“野蠻的蟲子，你們太過分了，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沒學過？低調倆字咋寫的？”
人魚族網友：“就是就是，像咱們拍手都躲在被窩里拍，不會讓人家看見，不會上來說！”
特羅亞帝國網友：“偉大的第四文明，他們接受神的旨意，擁有了精神體育，擁有了最先進的戰艦制作工藝，傳送門制作工藝，令我等深深妒忌，現在他們的神可能要沒了，我覺得是天罰，太猖狂的天罰。”
特羅亞帝國網友：“那一句話怎么說來的，人在做天在看，鳳凰族的人已經活得比普通人大了，可是他們還想著長生。”
“你們知道長生不，我可是聽說了，鳳凰族的人為了長生不擇手段，把他們的伴侶龍族的人全部給吃了，現在他們的圣殿坍塌，圣山崩塌，估計是來自龍族的憤怒。”
獸人族網友：“就這事，高低得整兩杯！”
獸人族網友：“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吃席的好日子！”
眾多網友看見獸人族的評論，詭異的沉默了一下，瞬間紛紛在下面豎起了大拇指，牛還是他們獸人族牛，甘拜下風啊。
獸人族又發表了經典的評論：“我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刷鍋洗碗想吃席，是我素質低，跟我祖國沒關系！”
獸人族網友：“吃席我是認真的，我要坐小孩那桌！”
眾多網友們紛紛哈哈大笑，效仿：“對對對，氣氛都烘托成這個樣子了，鳳凰族的長老，大巫要是不死，就說不過去了哈。”
“低調點，先拿碗，坐等第四文明發布最新鳳凰族消息，只要消息屬實，咱就開吃！”
姜絲不知道星網上各國的網友對第四文明高高在上的樣子早已不服氣，看不順眼，她站在深淵邊上，摸著肚子的手舉起來了，舉著手指，張口，“1…2…3…4…5…”
一直數到第九聲，第10聲還沒有數出來，一道水柱從下面噴涌而出，姜絲隨手一攏精神力，罩住了自己，水柱上的水沒有濺到自己身上。
她望著那一根幾人環抱不過來的水柱，嘴角抽搐了一下，圣殿在圣山上，背后是海，圣山向下1萬米，可不就是連接了地下海。
她把九鳳一腳踹下去，為的就是不用她自己去扒拉老不死的吸血鬼，這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自己上來了，在水柱里。
姜絲就站在一旁，望著那巨大的水柱，靜靜的看他裝逼表演，看他裝逼到什么時候，看他就不出來了。
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老不死的吸血鬼裝逼表演耍帥沒有維持三分鐘，水柱就下滑，與深淵口平齊，他抱著九鳳踩著水柱跳過來了。
九鳳上身裸體，下身只穿著一個褲，舒敘白沒有好到哪去，身體白的跟死了一個世紀似的。
姜絲瞅著他那身體，嘴角抽搐，眼中嫌棄，尤其是看老不死的吸血鬼抱著九鳳還不把他放下來就更嫌棄。
哦，對了，不能怪老不死的吸血鬼，是九鳳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懷里。
這畫面，忒美了，不忍直視。
姜蛋蛋：“！！！！”
沒有破殼，沒有光了，不能拍照。
不然的話一定要讓狗爹看看，對他忠誠不二，尋找他幾十年的伴侶，現在已經移情別戀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浪了。
姜絲后退了一步，狗腿子蛇靈溪來到她身后，身體盤旋，讓她坐。
姜蛋蛋：“！！！！”
這條蛇把它這個狗腿蛋的精華學的淋漓盡致。
這就很過分哦。
姜蛋蛋為了讓自己這個狗腿蛋不甘落后，用蛋身拱了一下姜絲。
姜絲側眼一看，落坐在靈溪身上，右腿搭在了左腿上，翹起了腿，支起了下巴，望著舒敘白把九鳳放在了地上。
九鳳紅著一雙眼，望著他，似有千言萬語，無法說出口，只能用眼神看著他，只能這樣的望著他。
舒敘白臉上身上蒼白的無一絲血絲，后退一步，拉開和九鳳的距離，似他是毒蛇猛獸，蛇蝎蟲蟻。
九鳳身形一搖，唇瓣動了動，卻一次也叫不出來。
舒敘白頭一撇，不看他，看姜絲兇巴巴道：“臭僵尸，看什么看，走了。”
過河拆橋是他這樣的吧？
她跨越星河，穿過星海，來救他，他就這樣對她的？
渣男。
姜絲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緩緩地站起身來，覺得劇情不對呀。
按照一些狗血文學作品，或者正常劇情流程，他們兩個至少有一段虐心虐身的對白。
比如說：不要走，沒了你，我活不下去，我錯了。
再比如說：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一輩子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可是現在啥都沒有，老不死的吸血鬼就走了，真的就走了？
姜絲抬腳試著向前走，側目看著他。
舒敘白也抬腳了，不過他剛一抬腳，九鳳驟然向前，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舒敘白抬起的腳步，戛然停止落下。
九鳳拉著他的手，發紅的眼睛望著他，聲音發顫：“舒敘白，你要去哪？”
舒敘白眼睛一斜，落在他拉著自己手的手上：“我去哪，與你無關，九鳳閣下！”
姜絲：“！！！！”
來了來了來了，它來了。
狗血劇情它來了。
小板凳，瓜子花生鹽汽水。
姜蛋蛋：“！！！！”
來了來了來了，它來了。
渣男經典教程它來了。
狗爹呀，爸爸喲，再也不用擔心它以后破殼被人騙了。
九鳳指尖發抖：“你會留在第四文明嗎？”
舒敘白反手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向下一擼他的手，“九鳳閣下，我本就不是第四文明的人，留與不留，與你無關。”
九鳳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沒有讓他把自己的手擼下來：“你去哪能告訴我嗎？”
舒敘白干脆利落，張口盡是無情：“不能，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關系。”
“舒敘白……”
“請叫我舒敘白閣下。”舒敘白打斷他，糾正他，擼不掉他的手，開始掰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著他的手指頭，把他的手掰離自己的手。
九鳳抗拒松開他的手，在他一根一根掰他手指頭的時候，力度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舒敘白把他的手指頭掰開過后，從自己的空間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袍子，他展開衣袍，對九鳳道：“來，把衣服穿上。”
九鳳剛剛跌入谷底的心，在這一刻突然間又上來了，他有些慌亂的伸出手，穿衣服。
舒敘白把袍子穿在他身上，拿出一根紅色的腰帶，貼近他，環過他的腰，邊給他系腰帶邊聲音毫無任何起伏道：“小鳳凰，不要問我去哪，不要問我會不會留在第四文明，我不會告訴你。”
“你恢復記憶，放棄我的那一天，把我當成食物，企圖從我身上找出長生的那一天開始，我跟你說過，機會我給你了，你不要，你一意孤行，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回頭。”
姜絲：“！！！！”
好一招欲擒故縱。
老不死狗東西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她怎么覺得這話全是水分呢？
姜蛋蛋：“！！！！”
學廢了，學廢了。
經典渣男語錄，不要我，我也不要你，就算你反悔我也不要你。
就讓你后悔，就讓你后悔，就讓你后悔。
就讓你茶飯不思，日夜想念，郁郁不得終。
九鳳從谷底上來的心重新摔入谷底，摔得稀碎，痛的他，痛得他呼吸急促，想抓住眼前人。
可是眼前人給他系好腰帶之后，舉起了雙手，后退，再次拉開與他的距離，張口道：“小鳳凰，你是鳳凰族的族長，第四文明的信仰，你是驕傲的，你是高貴的，而我是一個骯臟下作的vampire。”
姜絲：“！！！！”
這不是戳心。
這是戳肺管子。
姜蛋蛋：“！！！！”
渣男經典語錄：分手要說你好你好，你最好。
“我們兩個的區別，你是天上的明月，耀眼的星辰，我是地里的淤泥，見不得光的骯臟東西，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牽扯強求終要反噬。”
姜絲：“！！！！”
臭水溝倒映明月，終究是大夢一場，不光肺管子疼，心窩的疼，渾身都得疼。
不愧是她家老白，小經典，絕對杠杠的，出書，絕對風靡全阿貝爾星系。
姜蛋蛋：“！！！！”
渣男經典語錄：別再說了，因為我是兩個世界的人，卑微的我配不上高潔的你，就讓我隨風散吧。
潛臺詞：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我現在不愛你了，你后悔去吧。
“所以，小鳳凰，不要低下你那高貴的頭顱，彎下你那高貴的身軀，我們就此結束，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姜蛋蛋：“！！！！”
渣男語錄：你是最好的，我是爛泥扶不上墻，甩了你之前，還要把你捧一捧，讓你忘不掉我！
嬸嬸的朋友好兄弟，果然是渣男中的戰斗機，每一句話都很核里，這學習對象，簡直杠杠的，一蛋血書，希望他出書。
姜絲：“！！！！”
真tmd，咋走成虐戀情深，我愛你，我要放棄你的路線了呢？
這個老不咔嚓的吸血鬼為了一口吃的不至于吧？
大不了她犧牲一點，等她生完孩子一個月給他咬一口也不是不可以，用得著這么不要臉到極點嗎？
鄙視他，鄙視他，鄙視他，不要說她費口水，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九鳳渾身一震，顫抖的嘴唇，想要張，嗓子想發出聲，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舒敘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大步向前，來到姜絲身邊，從自己的空間里掏出一件黑色的衣袍，往身上一披一穿：“走吧。”
姜絲無聲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狗腿子蛇靈溪身體瞬間變小，纏繞在她的手腕上，一動不動了。
姜蛋蛋更是往她頸窩處一窩，動也不動，生怕等會嬸跑了，不帶上它。
舒敘白眼睛一瞇，沖姜絲無聲的磨了一下牙，像在說，別逼逼，趕緊走，不然揍死你。
姜絲鄙視的撇了撇嘴，抬腳走。
舒敘白和她并列。
姜絲走出破爛的圣殿，轉身看了一眼九鳳。
嘖嘖，可憐的小雞崽，就跟淋了雨，霜打了一樣，焉噠噠的渾身沒一個精神氣，可憐巴巴的望著不回頭舒敘白。
姜絲搖了搖頭，嗤之以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一個活了沒多久的小雞崽，跟一個活了幾千歲的老不死搞，能搞得過他嗎？
天真，老不死隨便能搞死，能搞得過，哪還輪得到他，她早就搞了，早都把他大卸8塊，煎炸煮燉了。
“趕緊走啦，別再看什么無關緊要的人了。”舒敘白走出幾步看姜絲沒有跟上返回回來，一把攬在了姜絲腰上，聲音洪亮道。
姜絲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幼稚鬼，故意的，有意的，就是想讓里面的那位臉再白一點。
身為他的死對頭，她又不能拆穿他！
怎么辦呢？
寵著唄。
還能大卸8塊的不成？
兩個人出了破圣殿，來到圣殿外的那個大場地。
舒敘白從他的空間里掏出一輛黑色的飛行器，放在了地上，拉開了駕駛位坐得進去。
姜絲繞過副駕駛，坐進去剛關上門，正在系安全帶，就看見了九鳳跌跌撞撞從破圣殿里跑出來，口里叫著：“白白，白白……”
舒敘白聽到了他的叫喚，就在他快碰到了他的飛行器的時候，啟動了飛行器，飛行器噌的一下升空。
九鳳撲了一個空，摔倒在地。
姜絲向下垂望了一眼九鳳，側身看舒敘白，雙手抱著放在下巴處，眨著眼睛，故作一臉花癡，迷妹樣：“我親愛的小白白，你真的打算放棄了你喜歡的食物，要跟人家雙宿雙飛，當便宜爹了？”
舒敘白調了自動駕駛，把駕駛位置往后一調，身體往座位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小白眼翻著，張口就是口吐芬芳：“你懂個屁，你以為我像你那么傻，遇見渣男還玩出兩條命在肚子里！”
“我這叫什么，我這叫化被動為主動，我要讓他知道，我沒了他食物千千萬，他沒了我，生不如死，茶飯不思，日夜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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